能不挤兑吗,三十平的房子,这个时代,哪个父母给出嫁的女儿房产的。
在嫂子心里,在所有人心里,这房子就该给家里男丁。给一个出嫁的女儿,不合常理。
朱巧巧最后感叹,“还是做女儿好!”
只有一个身份角色,所承担的责任也少很多。母亲,妻子,媳妇,女儿,在所有的身份中,女儿是最简单的。
时瑜又坐了会儿,和朱巧巧聊自己的近况,最后说,“你有遇到麻烦了,可以来公安局找我!”
和朱巧巧的这次意料之外的约会,到此结束。
时瑜目送朱巧巧上公交车,自己也转身离开。
走到半路,遇上了站在那里明显在等人的李宜年。
时瑜小跑上前,“你等多久了?”
李宜年,“没等太久!”
时瑜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手和鼻尖,“傻!”
时瑜真的觉得他是个傻子,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不比站在外面吹风好?
“冻感冒了,我可没时间照顾你!”
回去的时候,时瑜骑车,李宜年坐后座。
“在你朋友面前的时候,你怎么不多介绍一下我,我要让你认识的所有人知道你结婚了!”
时瑜,“办了婚礼,几乎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都知道我们结婚了,我们好好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好。”
李宜年和时瑜对话就不在一个图层上。
李宜年想让时瑜把他介绍给她的朋友,让她的朋友圈知道,而不是只有她的家里人知道。
时瑜想的是,自己过得开心就好,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时瑜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家里工作的地方走路三分钟,一回家就有热饭,有人和你分享他的生活,还没人打扰。
至于,李宜年妈妈,谁在意。时瑜任她蛐蛐,只要没舞到面前,搭理一句就算输。
时瑜还是向李宜年解释,“我不会交朋友,你刚刚见到的那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李宜年:“好的,我在你朋友面前也算是露脸了。”
反正,她只要知道时瑜身边有他这么一个人就好。
回到家,时瑜问,“你工作的事,怎么样了,有回复吗?”
李宜年前几天看到了附近一个大学的招聘,李宜年打算去那里试试。
时瑜突然想起来,于是问了一嘴。
李宜年,“过几天和学校负责招聘的老师聊一聊,应该能定下来。”
李宜年当初选这个专业,主要是因为兴趣;再一个,是为了传承外公的手艺。
“我们中午去外公家吃饭吧,他的儿子回来了!”
时瑜听他的语气,舅舅就舅舅,还他的儿子,这是对这个舅舅没好感。
时瑜没说话,反正有时间,还能蹭一顿饭,去就去了。
一进门,李宜年就喊外公,时瑜也跟着喊。
“都坐!”外公一声令下,桌上的几人开吃。
直到午饭结束,外公也没叫时瑜和李宜年喊桌上的另一个人。
等到李宜年擦嘴准备走的时候,外公才提了一嘴,“这是我大儿子,早年在国外,刚回来!”
其他的没说。
时瑜回到家,才问起,“这个舅舅,怎么你了吗?”
李宜年:“他没怎么我,但是,他一声不吭跑到了国外,还带走了我外公的一大批古董,我外公伤透了心。还好,他是偷偷跑的,没和任何人说,不然,我外公到现在还有没有命都不知道。”
那几年的情况,抓了多少人。只要你和国外有交流,他知道了就抓,接到举报就抓,才不管你的信件内容呢。
时瑜更关心的是,“以后我再和他碰面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喊,难道和你一样,当他不存在?”
李宜年想到这个舅舅手里有点小钱钱,对时瑜道,“你就正常喊他舅舅就好,我不搭理他。”
想当年,舅舅正值青春年华之时,任谁都难以预料到他竟会成为这样的人!
那时的他仪表堂堂、风度翩翩,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做出抛妻弃子的人。
然而事实却令人瞠目结舌——他毅然决然地抛下了自己的妻儿,远走高飞,奔赴海外。
至于那位被狠心抛弃的舅妈,外公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留在家里也好,改嫁也行。
可即便如此,最为可怜可悲的就是这个舅妈和她的孩子。
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丈夫的离去毫不知情。
外公为了不让舅妈伤心。外公说她的丈夫遭遇了可怕的泥石流灾害,不幸被压在了泥沙下,连尸体都找不到。
在此后的数年时间里,舅妈把两个孩子便留在了外公家中。好在当时外公家里雇请了保姆,可以帮忙照看孩子。
于是,舅妈得以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在接下来的日子,舅妈在职场上可谓是大放异彩,取得了相当不俗的成就。
现在已经是厂里的二把手了。
“他这个时候回来是干什么的?认回他的两个儿子?”时瑜问李宜年。
“不知道!不过,我的表哥们,最好能把他的钱全部抠出来,这才好!”
李宜年说的这个,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当初,大舅舅准确的预测形势,又绝情的远走,就不是会把感情排在金钱前面的人。
隔壁,李宜年外公家。
“你要想找你儿子,你自己去,我不当那个说客!”李外公一脸严肃地说道。
站在一旁的李宜年舅舅满脸愁容,哀求:“爸,您就行行好,帮我这一次吧。我不怪他们不认我,都是我的错。我如今这么大一份家业,总不能让我女儿来继承吧!再说了,我那闺女,根本就没有经商头脑!”
就算有,他也不会把家业给女儿。
回想起早些年的经历,李宜年舅舅感慨万千。
那时,他满怀雄心壮志远走他乡,去到异国打拼。
可谁能想到,在那个国度里,本国人民对于华人存在着极为严重的歧视。
李宜年舅舅心高气傲,面对不公待遇,终究还是难以忍受,于是便毅离开了那里。
随后,他辗转来到了香江,并在此安定下来。
其实,在定居香江之后,他也曾动过回国与家人团聚的念头。然而,当从后来人的口中听闻有关内陆的种种情况时,他生了怯意。
“爸,你帮帮我吧,我的儿子不认我,我挣这么大家业有什么用!爸,我在外面,也吃了好多苦,才有现在光鲜的模样。爸,我不是不想回来,是回不来!这不,一有机会,我就回来了,我还想着您,想着我的两个儿子!”
当时爱的死去活来的媳妇,李宜年舅舅一句没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