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泊梁山那众多威名赫赫的好汉之中,穆弘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存在。江湖之上,人人皆称他为“没遮拦”,单是这绰号,便足以让人想象出他那行事风格,恰似狂风猛然过境,迅猛得让人猝不及防,且带着一股让人难以招架的凌厉气势。
穆弘本是江州揭阳镇人士,家中颇为殷实富足,在当地算得上是一方颇具影响力的富户。
他生来便拥有一副魁梧壮硕的身躯,面容刚毅硬朗,那浓眉之下的双眸,透着一股不羁的洒脱与果敢的决断,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豪迈大气之风。
自幼时起,穆弘便对舞枪弄棒之事痴迷不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刻苦练习,历经多年的磨砺,终是练就了一身不凡的武艺。
在揭阳镇这一片地界上,鲜少有能与他在武艺上一较高下之人。
穆弘家中兄弟二人,他身为兄长,弟弟穆春虽说也习得一些武艺,可相较之下,穆弘的功夫无疑更为高强精湛,其为人处世更是尽显霸气风范。
兄弟俩在揭阳镇颇具威望,不过这威望的由来,并非仅仅是依靠家中的财富,更多的是仰仗穆弘那如同烈火般火爆的脾气,以及凡事敢作敢为的行事作风。
想当年,揭阳镇作为一处交通要冲之地,每日里人来人往,往来人员繁杂多样,三教九流汇聚于此,各种势力相互交织,盘根错节。
这里既有老实本分的寻常百姓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碌,也有诸多怀揣着不同目的的江湖人物穿梭其中,或是谋求生计,或是暗中谋划着各自的野心与图谋。
有一年,揭阳镇遭遇了一场极为罕见的旱灾,那灾情之严重,可谓是百年难遇。
连续数月的时间里,天空始终未曾降下一滴甘霖,往日里奔腾不息的河水逐渐干涸,河底的淤泥都裸露了出来,大片大片的田地也因缺水而龟裂,纵横交错的裂缝仿佛是大地痛苦的呻吟。
庄稼在这无情的旱灾之下,颗粒无收,百姓们的生活瞬间陷入了绝境之中。饥饿与绝望的阴霾,如同浓重的乌云一般,笼罩着整个小镇。
而就在这百姓们生活困苦、自顾不暇之时,一些不法之徒却趁机兴风作浪,妄图从这混乱的局势中谋取私利。
有一伙来自外地的流寇,听闻揭阳镇向来富庶,即便在这旱灾肆虐之下,他们也认为定能从百姓和富户身上搜刮到不少财物,于是便起了劫掠的歹心。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这伙流寇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潜入了镇中。他们先是将目标锁定在了镇边的一户人家,悄无声息地翻墙而入。
一进屋,便开始了烧杀抢掠的恶行。屋内顿时传来了凄惨的叫声,那声音瞬间打破了夜的宁静,惊醒了附近的居民。
众人从睡梦中被惊醒,惊恐万分,纷纷从床上跳起,想要出门查看究竟。可当他们透过门缝或窗户的缝隙看到外面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流寇时,却又吓得不敢轻易上前阻拦,只能在暗处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有些胆大的人想要跑去报官,可又一想到平日里官府与一些恶霸势力相互勾结,未必会真心来救助百姓,况且官府距离此处尚有一段路程,远水救不了近火,便也只能无奈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穆弘此时正在家中歇息,那凄惨的叫声同样将他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怒火,二话不说,抄起身边的朴刀便冲了出去。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迅速掠过,那朴刀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激昂亢奋。
穆弘一路疾奔,很快便赶到了现场。只见那些流寇正在屋内肆意妄为,他们翻箱倒柜,将百姓仅有的一点财物抢夺一空,见到稍有反抗之人,便毫不留情地拳打脚踢。
穆弘见状,眼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大喝一声:“你们这群恶贼,竟敢在我揭阳镇撒野,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言罢,如猛虎下山般朝着流寇扑了过去。
流寇们见有人竟敢阻拦他们的恶行,顿时纷纷围了过来,将穆弘团团围住。
穆弘却毫无惧色,他紧紧握住手中的朴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挥舞起来密不透风。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便砍倒了好几个流寇。那些被砍倒的流寇发出阵阵惨叫,在地上挣扎翻滚。
其他流寇见状,不仅没有退缩,反而一拥而上,妄图以人多势众来压制穆弘。但穆弘凭借着自己精湛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如同一条游龙穿梭于敌阵之中。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凌厉无比,所到之处,流寇纷纷倒下,惨叫连连,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这场激战持续了许久,直杀到天色渐亮,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此时,流寇们已经死伤大半,剩余的那些见势不妙,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狼狈逃窜。
经此一役,穆弘不仅成功护住了镇民,让他们免受更大的灾难,更让自己的威名在揭阳镇传颂开来。
自此之后,众人对他越发敬畏,他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揭阳镇百姓心中的守护者,每当提及穆弘的名字,百姓们眼中都会流露出感激与敬重之情。
从那以后,穆弘更加关注镇上的民生状况,时常会拿出自家的粮食救济那些受灾最为严重的百姓。
他还组织了一些青壮年,成立了一个小小的护镇队,平日里负责在镇上巡逻,以防再有歹人来犯,守护着小镇的安宁与祥和。
一日,穆弘如往常一般在镇上的酒肆中饮酒作乐。这酒肆是镇上最为热闹的地方之一,几张破旧的木桌旁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行商走卒,有江湖浪人,也有本地的闲汉。
空气中弥漫着酒气和汗味混杂的独特气味,嘈杂的人声、碰杯的声响以及偶尔爆发的哄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酒肆独有的热闹氛围。
穆弘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面前摆放着一碗碗香醇的美酒,他一边品尝着美酒,一边听着周围人谈论着江湖上的种种趣事。
那些江湖传闻,或惊险刺激,或离奇古怪,让穆弘听得津津有味,时而微微点头,时而露出一抹浅笑。
突然,一阵喧哗声从酒肆外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大,瞬间打破了酒肆内原本热闹而又略显嘈杂的氛围。
紧接着,便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外乡的汉子匆匆走过酒肆门口。那汉子满脸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身后似有什么人在追赶,他的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身后追着的是要命的恶鬼一般。
穆弘本就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见此情形,哪能坐得住。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碗重重放在桌上,酒水溅出了些许,溅落在桌面上。
他猛地站起身来,身形一晃,便追了出去。酒肆里的其他人见状,有的好奇地张望,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有的则继续喝酒聊天,对这等街头琐事早已见怪不怪,只是随口嘟囔了几句便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穆弘一路追去,脚步飞快,很快便追上了那群人。追上之后,他才知晓原来是这外乡汉子在镇上不小心冲撞了当地一个恶霸的手下,那恶霸听闻后便派人来捉拿这汉子,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
穆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喝道:“在这揭阳镇,何时轮到这般恶霸横行霸道了!”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向前,几步便走到了那群追赶之人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一个喽啰见有人敢阻拦,顿时嚣张地喊道:“你是何人?敢管我们的闲事,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穆弘冷笑一声,道:“我乃穆弘是也,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东西,今日便叫你们知道,这揭阳镇不是你们能随意撒野的地方!”
话音未落,穆弘便如猛虎扑食一般冲了上去,他的动作迅猛而凌厉,三两下便将那几个喽啰打得东倒西歪,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那些喽啰们手中的武器也在打斗中散落一地,他们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继续反抗,却又被穆弘一脚踢得更远,只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那恶霸听闻手下被打,亲自带着更多的人赶来。他远远地便看到了穆弘,心中虽有些忌惮,但仗着自己人多,又想着要找回面子,便硬着头皮带着人继续向前。
可穆弘哪会怕他,他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冲入人群中,只见刀光闪烁,那些恶霸的手下纷纷倒下。
穆弘的每一刀都带着十足的劲道,或劈或砍,精准地落在敌人身上。一时间,惨叫之声此起彼伏,鲜血飞溅,洒落在地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血迹。
那恶霸见势不妙,转身想逃,却被穆弘一个箭步追上,穆弘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就像拎小鸡一般轻松地拎了起来。
“今日便饶你一条狗命,若再敢在镇上为非作歹,我定不饶你!”穆弘说完,便将那恶霸狠狠一扔,那恶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连滚带爬地跑了,身后还跟着他那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手下。
此事过后,穆弘“没遮拦”的名号在镇上更是传得响亮,众人皆知他是个不畏强权、敢于仗义执言的好汉。每当人们提及此事,都会对穆弘竖起大拇指,称赞他的英勇和正义。
后来,宋江因题反诗被押往江州行刑,途径揭阳镇。
穆弘兄弟听闻宋江的大名,心中对其甚是敬仰,本想前去迎接,却因一些误会,与宋江一行发生了冲突。
在宋江等人即将到达揭阳镇的前几日,穆弘便吩咐手下人在镇外的几条要道上留意,一旦发现宋江的踪迹,便立刻回来禀报。
他满心期待着能早日见到这位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与他畅饮一番,共叙江湖情义。他时常在心中想象着宋江的模样,想着他那仗义疏财、乐善好施的种种事迹,心中对其越发崇敬。
当时,宋江等人正行至揭阳镇外的一处树林,穆弘兄弟二人带着一帮手下在此巡逻。
穆春眼尖,率先看到了宋江等人,却误以为他们是来镇上捣乱的歹人,便对穆弘说道:“哥哥,看那些人鬼鬼祟祟的,怕是来者不善,咱们可得小心了。”
穆弘听了,眉头一皱,握紧了手中的朴刀,道:“哼,若是歹人,定不能让他们踏进咱们揭阳镇半步!”
说罢,穆弘带着众人上前拦住了宋江一行。宋江见有人拦住去路,心中也是一惊,忙上前拱手行礼道:“各位好汉,我们乃是路过此地,并无恶意,还望行个方便。”
穆弘上下打量了宋江一番,却并未认出他来,依旧面色不善地问道:“你们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为何在此处徘徊?”
宋江如实相告,说自己是因罪被押往江州,路过此地,只是稍作歇息。
可穆春在一旁却不信,嚷道:“哥哥,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哪有这般巧的事,我看他们就是在说谎!”
宋江身旁的李逵一听这话,顿时火了,大骂道:“你这鸟人,竟敢污蔑俺哥哥,看俺不收拾你!”说着便要冲上去动手。
穆弘见对方有人要动手,也不含乎,当即就要与李逵过招。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一旁的张顺认出了宋江,急忙喊道:“哥哥且慢动手,这位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宋公明哥哥呀!”
穆弘一听,心中大惊,赶忙收起朴刀,上前仔细打量宋江,满脸懊悔地说道:“哎呀,原来是宋公明哥哥,我穆弘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哥哥恕罪!”
宋江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也是一场误会罢。”
穆弘忙将宋江等人迎进镇上,安排他们在自家宅邸住下,好酒好肉招待着。
他还特意吩咐下人打扫出最干净舒适的房间,铺上崭新的被褥,准备了丰盛的菜肴,有鲜嫩的烤鸡、香煎的鱼肉、大碗的牛肉,还有各种新鲜的果蔬。
房间里摆放着精致的桌椅,墙上挂着几幅淡雅的字画,为房间增添了几分雅致。
在这几日的相处中,穆弘兄弟二人对宋江更是钦佩有加,听宋江讲述江湖上的种种事迹以及他的为人处世之道,只觉得如雷贯耳,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追随宋江,共举大义。
宋江也对穆弘兄弟的豪爽热情颇为赞赏,与他们畅聊江湖见闻,分享自己的人生感悟。
夜晚,众人围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借着月光和灯火,把酒言欢,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那一刻,世间的烦恼都已远去,只剩下这浓浓的江湖情义。
就这样,穆弘兄弟二人正式结识了宋江,也由此开启了他们与梁山好汉们的缘分。
之后,宋江在江州法场险些被斩,幸得梁山好汉们劫法场相救。穆弘兄弟听闻消息后,毫不犹豫地带着手下众人赶来相助。
当时,江州法场周围早已布满了官军,刀枪林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穆弘带着手下一路疾奔而来,他的心中满是焦急,生怕来晚一步,宋江就会惨遭毒手。
他一边奔跑,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宋江能够平安无事,那急切的心情仿佛要将他的心都燃烧起来一般。
赶到法场附近时,只见人群熙熙攘攘,官军们正准备行刑。穆弘顾不上许多,手持朴刀,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上,救宋公明哥哥!”便如猛虎般冲入官军阵中。
在这场混战中,穆弘手持朴刀,如入无人之境,杀得官军节节败退。他的朴刀在空中挥舞,带起一片片血花,每一刀下去,都有官军倒下。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凶狠,仿佛在告诉敌人,谁敢动宋江一根汗毛,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他的动作迅猛而流畅,或劈或砍或刺,每一招都准确无误地击中目标。
穆弘的手下们也个个奋勇当先,与官军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有的用长枪挑开官军的盾牌,有的则挥舞着大刀与官军近身厮杀。
一时间,法场周围喊杀声震天,尘土飞扬,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经此一事,穆弘与梁山其
最终,他们成功解救了宋江。穆弘来到宋江身前,关切地问道:“宋公明哥哥,你没事吧?”
宋江感激地握住穆弘的手,说道:“多谢穆弘兄弟及时赶来,否则我今日恐难逃一劫。”
穆弘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须道谢。只要哥哥无恙,便是小弟最大的心愿。”
众人簇拥着宋江离开法场,一路上,穆弘与其他梁山好汉交谈甚欢。他们分享着彼此的经历,笑声不断。
在梁山好汉历经诸多风雨,最终走向招安之路后,穆弘的命运也随之踏入了新的、更为艰难的征程。
招安之后,梁山众人被朝廷整编,成为了朝廷大军中一支特殊的力量,奉命奔赴各地,参与到一场场残酷的征战之中。
穆弘,这位向来以勇猛无畏着称的“没遮拦”,依旧保持着那份对兄弟的赤胆忠诚以及骨子里的勇猛,毫无怨言地随着大军辗转于天南地北,投身于那硝烟弥漫、生死未卜的战场之上。
在征讨方腊的这场旷日持久且异常惨烈的战役中,梁山好汉们虽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然而面对方腊那同样实力不俗且凭借着地利优势顽强抵抗的军队,每一场战斗都如同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打得无比艰难,处处皆是血与火的考验。
穆弘所在的队伍被派往攻打一处方腊军重兵把守的城池。那城墙高大厚实,宛如一座巍峨的巨兽横亘在前方,城墙上敌军的弓箭手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如同一排排严阵以待的死神使者,他们手中的箭矢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杀戮。
城下更是布满了各种各样的防御工事,拒马、陷坑、鹿角等障碍物纵横交错,构成了一道又一道看似难以逾越的防线。
战斗的号角刚刚吹响,梁山军便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穆弘一马当先,他那魁梧的身躯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手中紧紧握着那把伴随他多年、早已沾染过无数敌人鲜血的朴刀。
他的眼神中透着无比的坚定与决然,仿佛在他眼中,前方那座坚固的城池并非不可攻破的天险,而是通往胜利的必经之路。
“兄弟们,随我冲啊!今日定要踏破此城,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我梁山的威名再添新章!”穆弘高声呼喊着,那洪亮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激励着麾下的每一位将士。
然而,敌军显然早有准备。几乎在梁山军冲锋的瞬间,城墙上的弓箭手们便纷纷张弓搭箭,一时间,箭矢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下。那尖锐的呼啸声划破空气,仿佛死神的召唤。
不少梁山好汉还未来得及冲到城前,便纷纷中箭倒下。身边的兄弟不断受伤甚至牺牲,那一声声惨叫如同利箭般刺痛着穆弘的心,但他的目光从未有过丝毫动摇,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的城门,口中的呼喊声愈发激昂:“兄弟们,莫怕!生死有命,今日便与这些贼寇拼个你死我活!”
穆弘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在这箭雨的洗礼下灵活地穿梭着。他的身体仿佛与马匹融为一体,时而俯身紧贴马背,躲避着那从头顶呼啸而过的致命箭矢;时而策马加速,利用马匹的速度和机动性在箭雨中寻找着间隙。
好不容易冲到城门前,却又遭遇了敌军从城墙上扔下的巨石和滚烫的热油。
巨大的石块呼啸着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溅起的尘土飞扬而起,瞬间遮蔽了一片区域。
滚烫的热油如倾盆大雨般泼洒而下,所到之处,空气都仿佛被炙烤得扭曲起来。
穆弘的马匹受惊,长嘶一声高高跃起,前蹄在空中胡乱踢踏,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但穆弘不愧是久经沙场的硬汉,他死死地勒住缰绳,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和娴熟的技巧,硬是稳住了身形。
“稳住,兄弟们!继续攻城!”穆弘大声吼道,他的声音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依然清晰可闻。
在他的指挥下,兄弟们纷纷操控着攻城器械,再次朝着城门发起了猛烈的撞击。
那巨大的攻城槌在众人的推动下,一次次地撞击在城门上,发出沉闷而又震撼人心的响声。
每一次撞击,都仿佛是对敌军防线的一次有力冲击,也仿佛是梁山好汉们不屈意志的呐喊。
经过一番苦战,那坚固无比的城门终于在连续不断的撞击下,被撞出了一个缺口。
穆弘眼中闪过一抹决然的光芒,毫不犹豫地第一个纵马冲入城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消失在那弥漫着硝烟的城门洞内。
一进城内,便是更为激烈的巷战。狭窄的街巷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一般,敌军利用这有利的地形,不断从各个角落杀出伏兵。
穆弘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却如入无人之境,他手中的朴刀上下翻飞,舞出一道道银色的光影。每一刀下去,都带着千钧之力,所到之处敌军惨叫连连,鲜血飞溅在那斑驳的墙壁之上。
“来啊!你们这些方腊的贼寇,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穆弘怒吼着,他的声音在这狭小的街巷中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咆哮,让敌军闻风丧胆。
可敌军人数众多,且对城中地形了如指掌,他们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将穆弘和他带领的梁山兄弟们淹没在这人海战术之中。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穆弘正全神贯注地与眼前的敌军厮杀着,突然,从一侧的小巷中射出一支暗箭。
那暗箭来势汹汹,速度极快,穆弘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听“嗖”的一声,暗箭深深地刺入了他的腿部。
一阵剧痛瞬间袭来,仿佛有一把火在腿部燃烧起来,穆弘的身体猛地一震,但他硬是咬牙忍住了这钻心的疼痛。
“哼!小小暗箭,岂能伤我!”穆弘心中暗自冷哼一声,他深知此刻绝不能因为这点伤势就倒下。他迅速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又继续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之中。
这场攻城战持续了数日之久,每一日都是血与火的煎熬,每一刻都有兄弟倒下。
最终,梁山军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成功拿下了这座城池,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穆弘身边的许多兄弟都战死沙场,那原本熟悉的面孔一个个消失在眼前,化作了战场上的一具具冰冷尸体。他自己也多处受伤,身体早已极度疲惫,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与艰难。
随着征讨方腊的战役逐渐推进,梁山好汉们的伤亡数字不断攀升,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如流星般在战场上陨落。
穆弘看着身边熟悉的面孔越来越少,心中满是悲痛与无奈。
在最后的决战中,梁山军与方腊军在一片开阔的战场上展开了生死对决。那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也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惨烈战斗而黯然神伤。
穆弘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跨上战马。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在隐隐渗血。他的面容憔悴而又坚毅,眼神中却依旧燃烧着那永不熄灭的战斗之火。
“兄弟们,今日便是最后一战!让我们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为梁山的荣誉而战!”穆弘高呼着。
他再次冲入敌阵,那把朴刀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威。他的动作虽已不如往日那般敏捷轻盈,但那份勇猛无畏的气势依旧不减当年。他在敌阵中左冲右砍,每一刀都带着对敌人的仇恨,对死去兄弟的缅怀。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残酷无情的。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穆弘遭遇了方腊军中的一员猛将。
那员猛将身材魁梧,手持一把沉重的宣花大斧,满脸的横肉透着一股凶狠劲儿。两人甫一交手,便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穆弘挥舞着朴刀,朝着那员猛将狠狠劈去,那迅猛的一刀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能将空气都劈开一般。
那员猛将却不慌不忙,侧身一闪,便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随后顺势举起宣花大斧,朝着穆弘横扫过来。
穆弘急忙勒住缰绳,让马匹向后退了几步,避开了这致命的一斧。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激战数十回合。穆弘身上的伤势因为剧烈的运动而不断恶化,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的动作逐渐迟缓下来。但他依然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继续与那员猛将周旋着。
终因伤势过重,体力不支,在一次对攻中,穆弘没能及时避开那员猛将的攻击,被其击中要害。那沉重的宣花大斧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穆弘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身体仿佛被撕裂一般,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啊!”穆弘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但他并未就此倒下。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朴刀朝着敌军猛将掷去。
那朴刀带着他最后的愤怒与不甘,如同一道流星般朝着敌军猛将飞去。虽未将其斩杀,但也让其受了不轻的伤,那员猛将被朴刀击中肩部,踉跄了几步,手中的宣花大斧差点脱手而出。
穆弘缓缓倒下,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他的眼中望着那片厮杀的战场,望着那些依然在浴血奋战的梁山兄弟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牵挂与不舍。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或许即将走到尽头,但他并不后悔跟随宋江哥哥走上招安之路,因为这一路走来,他结识了众多志同道合的兄弟,经历了无数热血沸腾的战斗,这些都将成为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