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矫健的辰龙如一阵疾风般,从停车场那略显昏暗且弥漫着汽车尾气味道的出口走出。
紧接着,他双腿猛地一蹬地,几个利落的纵跳间,已然稳稳落在了街边高楼的楼顶之上。
他身姿笔挺地站在那,目光锐利如隼,紧紧盯着下方走出停车场的小青和孙璐,看着她俩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地前行。
辰龙迅速抬手拿起对讲机,他低沉且沉稳地说道。
“戌狗,跟上她们,防止她们出意外。”
“收到,老大!”
对讲机里瞬间传出戌狗那充满passion声音。
此时,在相隔不远的另一栋楼顶上,戌狗刚松开一直按着对讲机的手。
他眉头紧锁,脑子里像是有一群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冒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
他挠了挠头,满脸疑惑,自言自语嘟囔着。
“咱老大平日里对啥事儿都一副波澜不惊、不感兴趣的模样啊,这回怎么突然这么上心了?难不成是开窍了,有啥特殊情况?”
可惜辰龙没那读心术,没法知晓戌狗这会心里的嘀咕。
要是知道了,铁定得拉着戌狗到特训场地,狠狠操练一番,好让他把这瞎琢磨的劲儿用在正事儿上。
戌狗也不敢再耽搁,抖擞抖擞精神,身形一闪,在一个个楼顶间辗转腾挪,动作行云流水,恰似暗夜中的飞侠。
他始终与小青、孙璐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眼瞅着孙璐在街边一栋楼旁停下脚步,开始不慌不忙地收拾起地上摆放的一些杂物。
戌狗瞧着没什么异样,便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靠在一处通风管道旁,抬起头看了看楼底下的小青,刚想喘口气。
谁料,小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脑袋陡然一转,目光精准无误地朝着戌狗所在的楼顶直直看了过来。
这一下,可把戌狗吓得够呛,他心猛地一揪,脸上血色瞬间褪去,连忙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矮下身子。
蹲在楼顶边缘,大气都不敢出,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不是,她咋就知道我在这儿呢?这感知能力也太逆天了吧,简直神了!”
陡然间,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若汹涌的雷暴,在街道上空炸裂开来。
戌狗本还在楼顶暗自庆幸没出状况,瞬间察觉到苗头不对,神色一凛,赶忙直起身。
只见孙璐和小青不知何时已跨上一辆摩托车,“嗖”地一下,摩托车如脱缰野马般飙了出去,眨眼间便在街道上驶出了好长一段距离。
戌狗这下可急红了眼,心像被猫抓了似的,慌得不行。
“这要是跟丢了,回去咋跟老大交代啊,可不能砸了差事!”
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顾不上许多,双腿在楼顶边缘猛地一蹬,整个人如一道紫色的闪电般跃起,而后在两栋楼之间跑酷一般的极速下降。
手脚并用,借助墙壁的凸起、窗台、排水管,极速向下俯冲。
那身形快得好似一阵旋风,带起周遭的灰尘肆意飞扬,不过眨眼工夫,就稳稳落在了一楼地面上。
他火急火燎地左右一扫视,瞧见路旁停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也来不及挑三拣四了,抬腿跨了上去。
双腿犹如飞速运转的活塞,拼命蹬着踏板,顺着摩托车扬起的滚滚烟尘、留下的清晰踪迹,风驰电掣般追了上去。
一路紧赶慢赶,最终来到一处略显偏僻的角落,这儿便是孙璐藏匿摩托车的地方。
戌狗跳下车,看着眼前那用几块破帆布、几捆杂乱树枝做的“遮掩”,不禁嗤笑一声,暗叹这手段着实拙劣。
他蹲下身,顺着地上凌乱且新鲜的脚印方向仔细端详,眉头微微皱起,继而一拍大腿,低声道。
“好家伙,原来是章鱼的地盘啊。”
戌狗心下明了了,他麻利地转身,先是猫着腰,用鞋底反复蹭着地上的脚印,把痕迹抹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又在四周搜罗来一堆沙子,均匀地撒在上面,边撒还边用手抚平,直弄得外面看起来毫无异样、仿若天然,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尘。
他不慌不忙地掏出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恭敬说道。
“老大,她们进章鱼的庇佑所了。”
对讲机那头,辰龙只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再次说道。
“回来吧。”
辰龙站在楼顶边缘,目光锐利如鹰,顺势向下俯瞰,楼底的子鼠早已将各类物资整整齐齐码放装车,那满车的物资堆得像小山,却被绳索牢牢固定,不见丝毫杂乱。
一切就绪后,子鼠仰起头,对着楼顶的辰龙扬起手臂,比了一个大大的“oK”手势。
辰龙见状,点了点头,身体向后跳下,眨眼间,他便稳稳落地,动作行云流水,扬起一片细微的尘土。
子鼠也不耽搁,身手敏捷地跨上了皮卡的主驾驶位,那皮卡经过精心改装,车身的金属外壳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轮胎宽厚且花纹深刻,一看就动力十足。
他将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咔嚓”一声,紧接着脚下轻点油门。
刹那间,皮卡仿若被唤醒的钢铁猛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排气管喷出滚滚浓烟。
竟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起步,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
车在疾驰中,子鼠目光专注,双手稳稳把控方向盘,行至半路,遇一弯道。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同时猛踩刹车,车尾瞬间甩向一侧,车身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来了个干脆利落的漂移,稳稳停下。
一直在路边等候的戌狗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攀住车沿,翻身利落上车,还没坐稳,皮卡便再度启动,向着营地的方向风驰电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