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剑给对方递了过去，抬起头看着对方不敢置信的眼神，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对方看过来的那一抹眼神破碎感太重了。直接把他给看心疼了
再加上他内心也大致觉得对方说的并没有问题，证实的话对两个人来说都没有坏处
“……谢谢”
对方接过他手中的剑，在交接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手在颤抖，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查看，从剑柄一直看到了剑身
那个人的眼神也从开始的害怕到逐渐放松，最后流露出了一抹欣喜与坦然
“看起来确实是那个人用的了……”
“忌炎？你还好吗？”
看着对方发神的样子，他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才让那个人回过了神来
“没事，只是有点太过激动了”
“……所以说你还记得到以前的事情吗？”
这下轮到他沉默了，看着对方带着几分期望的眼神，他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开口告诉对方自己没有记忆了
“……抱歉”
“我……目前并不记得你”
对方的眼神从刚开始的欣喜，到了暗淡最后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又渐渐恢复了过来，看向他的眼神依然是那抹在骨子里的温柔
“回来就好，不记得也没事”
“只要是你”
啊啊啊！这破碎的眼神把他看沉默了，你别看他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实际上内心已经狂叫了
他最看不得人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了，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看小说都不敢看太刀的，因为他是真的会半夜躲在被窝里偷偷哭
说出去都不好意思
将剑从对方手上又接了过来，他能发现那个人对此还是恋恋不舍的，整个人在知道自己就是那个人之后，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怪了
“……话说”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回来——以另一个身份回来？”
“这点是什么情况？”
毕竟在之前的描述里面那个自己应该是死了的，而且多半是意识穿越——不然也不会出现外貌有所差异这个东西了
“他曾对我说过那么一句话”
“【我终将回来，那时候我或许会是你想不到的身份，样貌也会有所差异，甚至不会再记得你……】”
“【但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口爪！这还真像他会说出来的话——如果他在现有记忆的基础上穿过去的话
话说自己那个身份是在三年前死的……也就是说对方给自己守了三年的墓？！
猛的转头看向忌炎，对方只是愣了愣，所以即便眯起了眼睛对他笑了笑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不会骗我的”
“不过好在，我等到你回来了”
愧疚感拉满了，这程度光是他听着就觉得难受。这小子的性格一直都那么纯良吗？
他承认他不后悔花10个648抽对方了
所以……某个同样曾经当过将军的学学，不要上来就咬人啊！
“叮~宿主这么快就找到第三条船了~”
“还拐了个这么纯良的种”
“还是个天降竹马……玩的挺花的”
“是因为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吗？”
差点被口水呛死，听着自己脑海中系统传来的话，差点原地懵掉
“你这说的什么话呀？少看某些文章！”
“什么第三条船！这是新兄弟！”
“懂不懂啊你？”
眼瞧着自己的系统又突然阴阳自己了，他差点当场飙出一些优美的中国话，不过对方都自己跑出来了，那也别怪他问一些事情了
“你都跑出来了，那就让我问了事情再走”
“眼下这个情况我应该是穿回去了，只不过看上去有点像是意识穿越”
“我都成频率了，怎么还有意识过去这个东西呢？”
脑海中那个蓝色的面板敲敲打打又是一阵子，短暂的分析之后，就短暂的分析了一下
“宿主穿越回去这件事情是板板钉上了”
“至于为什么会是这种穿越法的话确实有待调查”
“不过意识穿的话，我们系统这边也会进行安排的，还是可以操作一手”
“到了那个时间就知道了”
好吧，他再一次高估了自己的废物系统，抱有期望是他的错
“忌炎……那我们认识多久了？算上我没有记忆的那些时间”
“如果算上你不在这三年的话，我们总共已经认识9年了”
多少年？再说一遍多少年？
他来到这个世界都不超过一年，你这直接给他干到多少年前去了？
这相当于他跟对方直接相处了6年的时间，这么屌的吗？
忌炎看着眼前人震惊不已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落寞，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随身的葫芦里面掏出了一管药
“这是研究院配备的抗溯洄雨药剂，虽然不知道对你还有没有用，但也请你先收下”
“如果效果不佳的话，我会跟后方联系一下”
试着推脱了一下，但没成功。在自己的安危这方面对方严谨的要命。难得的会强硬起来
“忌炎，我现在是频率，本身就和溯洄雨差不多了”
“这点幻觉对于我来说确实算不了什么，我真的不需要”
摆了摆手，表明着自己现在的情况。但下一刻就被对方抓住，有点疼，但对方似乎是也意识到这一点，又松了一点力
“有些事不可轻视，战场上瞬息万变。任何有可能影响到安危的事情都必须要做好准备”
“还有……刚刚确实用力了一点，抱歉”
看着对方严肃中却又带着几分歉意的眼神，本来就没有生气的他反而自己愧疚了——对呀！这个男人他只是关心自己，他能有什么错！
倒是自己不懂事了
应了一声，还是乖乖把药剂服了下去吧。只不过他确实没感到有什么作用
反正他也不怕那东西，也就没给对方说
还想再询问一下自己跟对方以前的一些事情，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将军……外面下雨了……”
忌炎听着门外的声音，又听了听汇报上来的情况，神情瞬间严肃起来，转头给他说口中的话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现在的情况恐怕已经很紧急了”
“我身为将军必须以今州的安危为重”
“如果你还想知道什么的话……等一切结束后来问我吧”
他对此当然没有任何异论，走到忌炎在身边，让对方放心去干
“那是当然”
“以大局为重，人民的生命才是最为珍贵的”
“有什么需要我帮得上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忌炎看着身边人的那双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释然一笑，点了点头，随即便一起走了出去
两个人并肩站在营地的外围，看着那场逆流而下的大雨，墨无念也能感觉到这场雨的不寻常了
“溯洄雨？不对，频率比以往的都要强大……”
“这场雨，终究还是来了”
熟悉，太熟悉了。这个剧情点自己绝对过了的，看着身边的人正在确认相关情况，他也不做打扰，一个人向后走了一点，在另一边看着这场雨
“这个剧情点……潮哥应该已经遇到秋水安可他们了……”
“话说分开了这么久……也确实有一点想他了”
毕竟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把他从那个地方带出来的，身上那把钥匙也是以前的对方送给自己的，没有的话根本不可能自由行动
更别提找到有关自己的线索还有一些关于未来的情报了
不过对方作为这款游戏的主角，似乎也用不到自己担心。相比之下倒还不如想一想自己遇到的那个神秘兜帽男的目的在哪？
上来就想搞死自己，骗人根本不眨眼
“……不知不觉身边怎么有这么多溯洄雨的幽灵了？”
“怎么像是冲我来的？”
回过神来，他意外的发现眼前白色的虚影似乎是在跟自己对话，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就静下心来感受着对方传达的频率
“莫无念……你也认同那位军医的话吗？”
“虽然这场雨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但这也是我们唯一的进攻机会了……”
“你是我们当中最适合冲在前线的……”
“你的剑足够斩碎那群怪物……也只有你了……”
眼前的虚影看着自己，语气中带着几分恳求却又带着几分绝对。似乎是赌定了他一定会去冲锋陷阵
皱了皱眉头，还想听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时候，从另一边又走来了另一道白色的虚影阻止并反驳着开始那个人的话
“不行……伤员太多了……”
“本来随行的军医就少……他要是走了的话那些伤员怎么办……”
“他的剑纵然能够斩尽残象……但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身边所想要的一切吗……”
“大部分的主力本来就要冲上去……留下他防守也是应该的……”
“所以呢！解决这一切自然就不会再有了……”
“那伤员呢！他们是怎么受伤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然后自己就被无视了，另外两个人为此争夺了起来
“……”
身边的争吵声不断响起，越来越激烈。但中心都是围绕着那个叫“莫无念”的人应该怎么选择展开的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并没有管这么多，手中的剑已经召唤了出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应该会有一场战斗
并且有极大的可能，他会见到那个人的虚影——在自己认识那个人之前的虚影
回头，残象已经冒了出来。而远处，那个熟悉的虚影正与忌炎对峙
——————
忌炎看着眼前的“哥舒临”，沉默着没有开口，垂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但却慢慢握紧了拳头
“保持沉默吗？还是在恐惧？”
“是啊……你也一样。我们都会恐惧，会流血，会痛苦，更会因为战斗而死”
“带你看到曾经的同胞，亲人，战友……在你面前接连死去时……”
“难道你要以沉默，去回应我们肩负着的那些生命？”
“我是绝对不会的，我会用我的异能为所有人开路！”
看着已经涌现出来的残象，忌炎皱了皱眉头，手中的武器也拔刀而出，但下一刻，就看见几道剑刃从远处甩了过来，顷刻之间就将其拦腰斩断，结束这场战斗
“没想到这个时候的你是这个样子的呀……倒还有几分怀念当初捡到你时的时候了”
“那个我陌生的……小白”
墨无念手中拿着剑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两位将军，扶了扶额头，叹了口气
“墨无念？”“莫无念？”
三个人很快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他在那边，忌炎在那边，“哥舒临”又在那一头，场面一度很诡异
“看来昨天的谈话是有用的，决定冲到前线了吗？”
“……还是继续你的选择待在后方？”
有点听不懂，不过稍加判断也能知道这场战争中自己应该是对方谈过话的，不过看起来自己好像是站在了忌炎那一边
“……”
见自己久久不语，“哥舒临”也没有再问什么，但话中不免带上了失望以及几分癫狂
“你还是选择了那个人，原以为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在前面开路的”
“踏着无数尸体，不断投身杀戮，直到消灭最后一个敌人”
直到现在听到那个人的话，他这才鲜明的感觉到了那个人武疯子的属性——以武止战
自己当初碰到的对方恐怕也是经历了那一场战役的失败后收敛了点脾气吧：恐怕不是一点
“……你这观念很危险呀”
“如果我们战斗不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需要他们回应我，我要的是他们可以回应那些他们想回应的人”
“珍视生命，可不能与恐惧战斗挂钩”
再一次出现的残象被忌炎迅速几招解决，甚至他还没有出手就看见那个人站在了自己的身边，将自己护在了身后
“……将军，他说的没错”
“珍视身边之人，并不是出于懦弱或是恐惧，而是因为信任”
“我无法确认自己的选择一定正确，但胜利绝对不该建立在无止境的牺牲之上”
“他们……也有着他们想要回应的人，和想要看到的一切”
“不应该无意义的留在战场上”
“哈哈，是吗？”
一抹苦笑在嘴角悄然浮现，却又在瞬间被强制压抑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眼眸深处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寒意，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二人
“在我看来，你们两个人与我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特别是你，莫无念”
毫不畏惧看着对方，虽然手中的剑没有放下过，但也没有对向过对方
“差不多吧，虽然不太了解你以前的情况……”
“但终究，我们都愿意为了自己的信念而付出一切，至死不休”
“这一点，毋庸置疑”
虚影消散了，最后露出的嘲讽的笑容却记在了他的心中，看着那连绵不断的雨，他又想起了那抹红色的剑刃
“墨无念……”
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但脸上忧愁的表情却并没有掩盖
“我没事，你还好吧？”
“没有记忆果然还是很麻烦”
睁开眼睛转头看着忌炎，对方的脸色也不太好，有几分无力但更多的却是坚韧
没有对他说什么——那个人更喜欢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将军！我们检测到前方无音区突然出现了高密度的频率反应！”
“那轮月相，也正如将军您所说的那样逐渐变圆了！”
“此时的景象和“弯刀之役”那时没别无二致了”
看着急急忙忙跑过来的军士，赶忙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那轮圆月正如当初他孤身一人赴死般
圆满了
迅速向前，阵地的前方已经出现了大量残象，只不过并没有马上进攻，似乎是在等待着指示
“是时候了”
“夜归全军已做好整备，随时可以出战”
站立在忌炎身后，青色长发随风轻扬，他注视着前方那人沉稳而坚定的姿态，不禁心生几分钦佩。面对局势，忌炎从容不迫地下达着指令，这份镇定自若令他心底悄然泛起一阵欣慰
“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准备迎接残象潮！”
“月相圆满之时，漂泊之人归来……角的预言，也马上就要应验了”
身后的士兵已经迅速立好了队，手中的武器对准了下方。他也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当初那些虚像说的也没错，如果有朝一日真的要上战场的话，他会选择冲在前面的
“墨无念……注意保护好自己”
“不要小瞧了我，好歹……”
当初可是砍了鸣式的！
残象已经发起了进攻，所有人迅速准备好的攻势击退着，而他也再一次快步上前，手中剑刃出鞘
刀剑所过之处，血肉飞溅
“……还是熟悉的风格”
剑影的后方，那条青龙也随之浮现，在其后方收割着敌人，替那个人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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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没拿下你……不会真的要告诉他吧……”
“那我还不如早说呢……算了算了……”
高峰之上，一个落寞的身影看着下方，无论是众人击退残象那明显举动，还是弗落落在背后指挥着残象进攻的行为
这一切尽收在那个人的眼底
“也差不多该让他换个时空玩了……到时候无论是哪个方法……
“应该都能让他意识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