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的眸光落在苏姜身上,只见她脸色十分苍白,好似得了什么要命的病症一般。
只是在其脸上凝望了片刻,沈述便把背上的药箱取下来,从里面拿出的帕子覆在了苏姜的手腕上,随即便开始给她把脉。
一旁的萧蕲也时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这位木夫子手搭在苏姜手上之后目光微凝,心里也不由的一紧。
沈述收回手,只把覆在苏姜手腕上的帕子也收了回去,萧蕲眸光定在他身上,只询问道:“如何?”
女子的月事向来便被人认为是极为脏污的东西,男子压根连听都听不得,这也是苏姜迟迟不开口的缘由。
可如今太医都寻来了,可见也瞒不住,苏姜只见那木先生瞥了她一眼随即对萧蕲行礼道:“是贵人的葵水来了,寒气入体腹痛所致,并无其他病症。”
语气十分平淡,连提到“葵水”二字时,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厌恶。
听到葵水二字,萧蕲先是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望向苏姜的眸光不由的带着几分语塞,他一挥手,便让人退了下去。
待沈述与王六退下去之后,萧蕲才望向苏姜道:“既是身子不舒服,为何不如实说?”
苏姜如今正痛的浑身没有精神,也无暇顾忌他的话,只苍白着脸对其一笑道:“这样的事,若是与陛下说,唯恐脏了陛下的耳朵。”
听闻此言,萧蕲先是一愣,随即第一涌上心头的却是恼怒,都已经疼成这副模样了,居然还在乎这些虚礼,难不成在她的心中,他萧蕲便就是这样不近人情之人?
萧蕲一步步走近,直到站在她面前,才冷哼一声道:“你何时这般守规矩了。”
外面桃儿已经把药熬好,端进门时药刚放到桌上,便听萧蕲一声:“退下吧。”
桃儿正不明就里,便已经见那药碗被萧蕲一只手给端了起来,她心中不由的一跳。
难道陛下准备亲自喂姑娘不成?
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事,她退出门外时不由的想,曾经听说陛下做摄政王时不近女色,似有断袖之癖,可如今,对待姑娘这样,哪像半点有断袖癖好的模样?
不过桃儿转而又想,姑娘生的那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莫说是陛下了,就是她,看着也为之心动。
即便伺候姑娘的这段时日里,陛下从不准她们私下议论姑娘的身份,可她们在宫中待的时日也不短了,也是极为有眼力见的,知晓姑娘定然出身名门。
原因无他,姑娘平日里的举手投足,便不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能有的,况且姑娘对待陛下虽敬,却并不似打心底里的害怕,更像是受陛下胁迫一般。
当然,这些都是她心中猜想,不会对任何人言说。
屋内萧蕲药碗已经端在了手中,拿过汤勺舀了一勺递到苏姜唇边,却被苏姜转头给避开了。
持勺的手停在半空,萧蕲的眸光瞬间便沉了下来。
下一刻,苏姜只眸光落于他面上,解释道:“这样喝药未免太慢了些。”
说着她伸手拿过萧蕲另一只手的药碗,仰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