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中威名赫赫的龙门,屹立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犹如一棵遮天巨树,其山主张龙,出身于掌控龙门发展轨迹长达数百年的张家,作为家族第十三代传人,承继着先辈们打下的深厚基业,肩负着龙门兴衰荣辱。
近些年来,张龙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拓展龙门版图,大刀阔斧地向外扩张,诸多堂口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地扎根。
只是这步子迈得太大、太快,根基尚未全然稳固,内部便隐隐有了乱象。各堂口的堂主们,仗着自家经营起的势力,对总堂下达的指令开始阳奉阴违。
名义上还归属龙门,可实操起来,常常是听调不听宣,各自为政,让张龙这个山主的权威屡屡受挫,权力架构摇摇欲坠。
为了重塑权威,制衡这混乱局面,张龙决意引入新鲜血液,培植忠于自己的势力,而叶凡,便是他看中的人选之一。
今日,叶凡被传唤而来,踏入那奢华办公室时,屋内气氛便凝着几分深意。
张龙靠在椅背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扶手,目光玩味地打量着叶凡,忽地开口:“布鲁斯叶!你近来可真是声名在外,我都好奇,是该唤你张三,还是布鲁斯叶?”
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实则暗藏机锋,如一把利刃挑破了叶凡隐藏身份的薄纱。
叶凡心下一惊,却神色未改,双眼微微眯起,不动声色地应道:“山主随意就好!”
他深知,身处这庞大复杂、眼线遍布的龙门势力范围,自己那点隐秘过往,本就似纸糊的灯笼,禁不起细查,没料到身为龙门掌舵人的张龙,竟会对他这么个小组长身份较真盘查。
张龙审视片刻,忽放声大笑:“哈哈!你这临危不乱的劲儿,倒有我当年风范。”
叶凡谦逊拱手:“山主见笑了,我这人向来不喜弯弯绕绕,习惯直来直往做事。”
张龙满意地点点头,抽了一大口雪茄,话锋一转,切入正题:“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兜圈子。我有意将你提拔为红棍,往后你就是我龙门核心骨干,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事儿,一笔勾销,不值一提。”
叶凡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馅饼”砸昏头,冷静问道:“山主厚爱,叶凡感激,只是这般提拔,想必有条件,还望明示。”
张龙嘴角勾起一抹冷弧,伸手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和一沓资料,“啪”地甩在桌上,沉声道:“我这有几个目标,都是些妄图坏我龙门规矩、分裂堂口的刺头,你帮我把他们除掉,这红棍之位,便是你的。”
叶凡好奇地拿起资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龙堂那位目标的照片,照片上的男子名叫赵雄,身形魁梧壮硕,满脸横肉中透着一股凶悍戾气。
资料详述他仗着龙堂近年在码头走私线路上的丰厚获利,暗中培植亲信,多次截留本该上缴总堂的财物。
还私自与外部势力勾结,妄图在龙堂彻底架空堂主,将这条油水颇丰的走私线据为己有,成为自己的独立王国,对龙门山主的指令更是视若无睹,是龙堂如今乱象的最大祸根。
再翻开虎堂的资料,目标人物是堂主的亲表弟钱坤,这人看着文质彬彬,戴着副金丝眼镜,可手段阴狠至极。
他借着堂兄王俊杰的庇护,把控虎堂在赌场的生意,肆意篡改账目,中饱私囊,更离谱的是,为了扩大自己权势,竟私下与其他帮派暗通款曲,将虎堂的布防、人手调配等机密泄露出去,引得其他帮派对龙门虎视眈眈,严重破坏龙门规矩,让虎堂在总堂面前愈发骄纵难驯。
羊堂的目标李福看着老实憨厚,像个寻常农户,实则狡黠多端。
身为羊堂负责后勤物资采买与分配的头目,他常年虚报采购数额,把差价吞入囊中,还利用职权之便,在堂口内拉帮结派,用克扣下来的物资收买人心,搞得羊堂内部乌烟瘴气,对总堂调配物资的指令也敷衍塞责,阻碍总堂对羊堂财务与人员管控,致使羊堂似脱缰野马。
最后是蛇堂的刘丹,照片中他眼神阴冷如蛇,透着彻骨寒意。
他掌控蛇堂暗杀与情报线,却不安分守己,私自接取外部高额佣金的刺杀任务,全然不顾是否会牵累龙门,甚至将龙门内部机密情报贩卖给敌对势力,换取私利,使得蛇堂与总堂离心离德,诸多暗杀行动脱离总堂掌控,犹如一颗深埋在龙门暗处随时引爆的炸弹。
叶凡看完,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权衡利弊,深知这是一趟布满荆棘的险途,可若拒绝,在这龙门怕也再无立足之地。
张龙瞧着叶凡神色,悠悠开口:“这活儿虽说棘手,可你若办成,往后在龙门,荣华富贵、尊崇地位都少不了你的,我张龙向来说一不二。这也算你的投名状了。”
这几个小角色只是张龙给叶凡的测试,如果他是对手安插过来的,杀了这几个人再也没有回头路,不是卧底更好,得一强力助手。
叶凡抬眸,迎上张龙目光,沉声道:“山主放心,既接了这事儿,我定会全力以赴,只是还望山主给些便利与支持。”
张龙哈哈一笑,猛拍桌子:“好,爽快!所需之物,我自会安排妥当,只等你凯旋!”
夜幕如墨,悄然笼罩着纽约这座繁华又充满野性的城市,喧嚣了整日的街头巷尾渐渐归于沉寂,唯有一处拳击训练馆还灯火通明,似是暗夜中的一头蛰伏猛兽,散发着炽热又躁动的气息。馆内,宽敞的训练场上,十几个陪练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将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困在中央。
那大汉浑身肌肉紧绷,恰似坚硬的磐石,每一寸肌理都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古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油亮光泽,他双脚稳稳扎根于地面,间距宽阔,膝盖微微弯曲,重心下沉,摆出一副攻守兼备的架势。
陪练们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其中一人率先发难,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右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捣大汉面门。
大汉不慌不忙,脑袋轻轻一侧,避过凌厉一击,同时左臂如粗壮的蟒蛇,迅速探出,一把扣住对方手腕,顺势用力一拉,那陪练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踉跄几步。
说时迟那时快,另外两名陪练瞅准时机,一左一右包抄而上,左边之人抬腿便是一记迅猛侧踢,踢向大汉腰部,右边的则挥舞双拳,攻向大汉胸膛。
大汉见状,松开手中手腕,腰身猛地一扭,如灵动的陀螺,巧妙避开侧踢,双手握拳,急速交叉抵挡胸前攻势,“砰砰”两声闷响,双拳与陪练拳头碰撞在一起,激荡起一圈无形的气浪。
余下陪练见同伴攻势受阻,呐喊着一拥而上,拳脚如雨般朝着大汉倾泻而去。大汉毫无惧色,深吸一口气,全身力量汇聚,施展开一套刚猛凌厉又不失灵活的拳法,剩余的几个陪练全被打倒在地。
后面一个小弟连忙给大汉递上运动饮料,还有毛巾:“雄哥威武啊!小弟对你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此人正是龙堂的赵雄,而在训练馆的窗户外,一道人影正观察着里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