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彻底的看不清远处的河流时,我们这顿火锅才吃上。我们一圈人拿着一次性的碗筷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一边闲聊着各种以前的八卦。氛围就在这种交老底的状态下越演越烈,就连此刻的风里也有了我们篝火晚会的味道……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治愈,我好像也在这一刻有些恍惚了,我在这种欢声笑语之中,竟有些觉得不真实。怀着这样的心情,我不自觉的抬头看着,我头顶上方的那片星光……风吹着我有些迷离的脸颊,让我感受到了夜晚的温柔,它好像一个柔情似水的姑娘抚慰着我忧郁的灵魂,以至于有一瞬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梦……
“来,我干了!你跟着啊!”
“来就来……谁怕谁!你喝我就喝!”
我在星光下垒起的幻想,就这么被张磊和张明星两个的话语声给生生拽了回来。就在我低头的瞬间,我看见了地面被篝火映射的倒影,嘴角也不自觉的笑了笑。风吹着篝火摇曳着,而我们的影子也跟着摇摇晃晃。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慢些走,让我们的快乐再久一些。
等吃到一半时,我们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泛红,当然除了张明星和张磊。他们两个看上去像是没喝一样。对于他们的酒量我都是很佩服的,不过就论他们现在的架势来看,今晚我想我一定能看见他们喝吐的模样。此时他们两个就像是古代将军在战场上厮杀一样,越战越勇……
和他们两个比起来,我和陈毅反倒是一个文绉绉的书生一样。这样也好,反倒可以更加清晰的感受此刻难得的聚会。等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抱着吉他准备为大家助助兴。
“你们继续喝,我给大家助助兴。”随即我拨弄着琴弦,“一首送别送给你们……”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样惬意的环境下,想起来这首李叔同的送别。这首歌是离别的时候写的,而我现在却要唱给我的朋友们,显然有些背道而驰。但我此刻也不想在探究这些了。只想在今夜把这首歌唱一遍。
于是我轻轻的弹奏着吉他,一阵熟悉又温情的旋律在篝火的辉映下响起。我轻轻的唱着。
“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当我唱到动情时,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这首送别,瞬间,我仿佛也回到了清朝末年,也遇见了那场大雪。也目睹了他们之间的离别……
一首歌唱完我睁开了眼睛,阳光扫过张婷婷时,让我有些意外,她也是闭着眼睛的。那就说明她也很喜欢这首歌,或是和我一样,喜欢这首歌温情的旋律。
秦小晓和吴开纷纷鼓着掌,我笑着说:“来,你们谁也来展示一下,助助兴……”
我看着吴开,她笑着摆摆手对我说:“我今天只想当名听众。”
“别扫兴啊……这么难得的时光…”
随后秦小晓说:“要不我给大家跳个舞吧,唱歌是唱不了了,嗓子有些疼。”我这才想起她昨天唱了很多首歌,以至于她现在嗓子有些疼。
当秦小晓说要跳舞的时候,我确是有些意想不到,也更想不到她会跳舞,从而也更加期待她接下来的舞蹈……秦小晓在我们的欢呼声中,离开了篝火旁,站在了空旷的地方,刚好那个地方月光更加怡人。她站在那里一颦一笑之间,都美的那么不真实……
正在我期待着她的舞蹈时,她却向我招了招手,然后说:“徐晨,你给我弹一下神话的旋律。我准备跳一个古典舞,没有音乐多少有些……”
“好。”我抱着吉他来到她身边。
接着她对看着她的大家说:“我跳的不是很好,大家凑合看吧……”随后她看了看我示意我开始弹奏吉他。
我就在期待的心情里弹起了这首神话。当熟悉的旋律响起时,秦小晓就缓缓的舞动着。这一刻篝火晚会在秦小晓的舞蹈下,推上了最放松最惬意的时候。
当她翩翩起舞的那一刻,轻柔的月色倾斜的洒在她裙摆之间,将她优美的身姿嵌在了夜幕中。就连此刻的风,好像也逐停了脚步,轻轻的抚着她的发丝。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如梦似幻!
这一刻我表皮下流动的血液,变得燥热了些,空气中好似也游走着我不知名的心绪。在我和她之间牵绊着。我呆呆的看着她,一瞬间也都忘记了呼吸。直到她那边的风,裹挟着她身上的体香向我吹来时,我才有了呼吸,也有了心跳声……
随即我有些恍惚了,恍惚之中,一切都消失了,就只有我和秦小晓两个人。我们身处古代,她是玉漱公主,而我就是蒙毅将军。此刻山顶的风吹动着她的秀发,吹动着她的裙摆,也撩拨着我的内心,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场独属于我的舞蹈。
对于今夜而言,我是幸福的,那种感觉就被我深深的刻进了心里。希望每个忧伤的梦里,都有她的陪伴……而秦小晓的舞蹈直到许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得,仿佛就在昨日,也好似就在我身前……
……
我坐回篝火旁,将吉他放在吴开身边,然后说:“该你了,展示展示一下你的实力……”
“就不唱给你听。”吴开白了我一眼。扭过头不再看我,我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模样,弄的有些尴尬。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开玩笑的对她说:“你这小眼神,想干嘛?”
她冷哼了一声,“哼……!”随后她就自顾自的看着那堆篝火不再说话了。只留下不知所以然的我茫然四顾。
张明星和张磊喝的不可开交,陈毅一个闷油瓶和张婷婷一样被缝住了嘴巴,说不了话。索性,我也不再奢望他们来演唱,我还是自顾自的抱着吉他唱着民谣……
从始至终吴开都没有再和我说过什么,也不知道她从什么时候又打开了一瓶啤酒,自顾自的对着摇曳的篝火喝着酒,也不和其他人说话,我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心中不免又想起了她的爷爷,从而对她又多了一些心疼。
说真的我是不想看见她这样,我希望她可以做一个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姑娘,可现实却将我天真的想法捏的破碎……这个夜晚也在我们变得话少时,开始铺上了一层叫做悲伤的色彩。漆黑如墨的夜在此刻好似一个在我和她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黑色旋涡,试图将我们的灵魂吞噬进黑洞里……
我抱着吉他唱着那些忧伤的歌,也试图将自己躲进歌词里。不想再跑出来。这个夜晚那些粘稠的液体好像又要将我吞没在黑夜里,然后占据我这副残破的身躯。我时常抱着吉他看着那片星光,就这样看着失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