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自娄红祎前往紫贞与严克飞秘密会面,直至娄红兰在千里之外的岛城再度“投身”无上神教,这一系列事件的背后,始终有一只神秘而强大的黑手在幕后操控。
当严克飞将娄红祎意外推倒在佛像之下致死,以及娄红兰重新回到他身边的种种经过和盘托出后,谷长征心生疑惑:他推测娄红祎当初去见严克飞,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传达。而她反复追问关于其母娄贞的下落,如果严克飞没有误解她的话意,谷长征大胆猜测,娄红祎极有可能知道母亲并未真正死去。
不然的话,她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提起想要消解掉所有的这一切呢?只有当娄贞还活在这人世间的时候,这份深深的仇恨才不会变成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死结啊!但是,就在那个时候,严克飞完全被感情给蒙蔽住了双眼,而且他刚刚和娄红兰翻云覆雨、尽享鱼水之欢之后,整个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再加上他心里一直害怕着自己跟娄红兰所犯下的那些罪恶行径会被曝光出来,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领会到娄红祎话语之中所隐藏着的深刻含义。
经过一番仔细地推断分析,谷长征觉得娄红祎在那个时候内心里肯定是无比纠结和痛苦的。一方面,她对于严克飞仍然怀有旧日的情谊难以割舍(这一点从她虽然并没有拒绝跟严克飞亲密接触,但表现得又不像以前那样全身心投入就能够看得出来);而另外一方面呢,她又受到了某种无法抵抗的指令束缚和制约。
综合以上种种情况来看,谷长征大胆地猜测娄红祎应该是奉了她母亲娄贞的命令前去对付严克飞的。可是,等到真正见到严克飞之后,她的心却一下子软了下来,再加上严克飞那一连串的花言巧语,最终让她产生出了想要调和双方之间紧张关系这样一种天真幼稚的念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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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脸上的伪装后,那老妇人,噢,此时不应叫她老妇人了,虽说这张面容依然有着岁月的痕迹,但却与之前她带着伪装判若两人,真应了那句:岁月不败美人。此时应该年过50的她看着也不过40出头,眉目间自有一种熟透了的女人的魅惑感!
若此时谷长征见到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叫出她的名字—娄贞!
这伪装成老妇人的正是已“死”去多年的娄贞!
她撕下伪装面具后,又搓掉双手上的那层难看的黄皮,一双丰盈白嫩的手轻扶着自己的脸颊,摩挲良久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道:“这一天终于来了,一切也将不复存在,只剩最后的一件事儿了,完成了,也就了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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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对严克飞的审讯后,谷长征对于当年娄贞母女三人与严克飞的种种纠缠,虽不理解,但也基本弄清楚了,而还有几个细节需要弄清楚:娄贞怎么死而复生的?娄红祎的尸骨怎么被转移至医院地下室的?自己师父怎么在医院消失的?那个男孩儿是谁的孩子?
正在想着这些问题,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就按下了接听键,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谷警官,是我,有时间见我一面吗?我想,我的故事可能会未能解开很多谜题!”
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谷长征突然想起来,这声音正是那被自己怀疑是娄贞的老妇人!
他忙答应着,两人约好了见面的地方,谷长征就匆匆而去!
来到约定的地点,位于江东区老城区的人民公园那个巨大的户外广告大屏幕下面,谷长征停好车大步走向约定的地点,只见大屏幕下面的一张长椅上坐着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女性,谷长征看了她一眼,不由愣住了,这女子眉目如同阿兰一般,只是看着比阿兰更加具有成熟的韵味!
那女子见谷长征的神情,知道她认出了自己,于是微微颔首道:“谷警官,来这里坐。”虽只是简单的一声招呼,却让人感觉她举手投足之间有些说不清的魅惑之感,那双眼睛也如一对钩子,被她看的人好似一下被牢牢钩住,只想听从她的吩咐。
谷长征强稳了一下心神,慢慢是走了过去,看着她的眼睛道:“娄贞?”
娄贞微笑道:“谷警官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吗?”
谷长征笑了笑:“是呀,不过还是有太多不明的事情,那么今天娄女士是要为我解惑了?”
娄贞拍了拍身边的长椅:“你坐下,我会解答你所有的问题。”谷长征此时已站在娄贞的身前,只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很危险,所以迟迟未能坐下,听到娄贞的话后,他不由暗中自责,自己这是怎么了!于是左右看了一下,慢慢坐了下去。
娄贞似乎对男人在自己面前的不自在习以为常,她淡淡一笑道:“谷警官,你是不是奇怪我怎么没死吧?”
谷长征知道她指的是当年被不肖女“毒死”埋入地下后怎么逃生的,他点点头:“对,我确实很好奇,还请娄女士为我解惑。\"
娄贞原本美丽的脸上浮上一层恨意,她从身边的坤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自顾点上,优雅的吐出一串烟圈后道:“我实在是失败的很,我想过很多种死法,却唯独没想到会死在自己女儿和自己男人手上!”
娄贞头颈慢慢靠向身后的椅背,转脸看了一眼谷长征:“谷警官,这是不是很荒谬呀!这个秘密我隐藏了十几年,没想到最终却要和一位警察来倾述!”
随着娄贞的讲述,时间回到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那一天,娄贞与刚被自己提拔为“神使”的一位信徒在自己的闺房“讨论”事情,却发现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再看眼前俊俏的新任“神使”似乎有些两眼发直,这让她意识到不对劲儿,想要起身,但二人正纠缠在一起,慌乱中不但没能坐起来,反而把床头的枕头给弄掉了,这时只见下面有一张黄裱纸,上面画着一些没有见过的符号。
她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突然胸中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