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栀只拿这些人的事情当笑话听。
这辈子天机镜很给力,靠着时不时给三宝梦中‘透题’,让种花国的科技树节节攀升,进入二十一世纪就达到了世界顶尖水平。
大宝一如既往进入官场,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官场混得如鱼得水。
三宝则成为了一名冷酷霸总,在商界翻云覆雨,十几年后成为新一届首富。
应他亲爱的母上大人要求,赚钱的同时,公益事业也没放下,一直致力于改善环境,减少环境污染。
还是那句话,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对于小世界来说,人类只是寄生虫,只要没灭绝,不破坏生物链,死多死少天道根本不在乎。
祂在乎的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即生态环境。
人类大肆排放污染物,无节制采矿,严重侵害了小世界的卫生条件,身体状况。
要是栀栀他们能帮祂改善改善,肯定能多跟天道抠些本源。
至于栀栀,她这辈子写作技能达到满级,写的小说几乎都被翻拍成了电视剧,还成了经典。
每十年就会被翻拍一次。
也算是成了一个大众熟知的名人。
“栀栀,我先走了,下辈子我还要和你在一起,你不能在我没出现前爱上别人。”
头发花白,牙都掉没了的林墨川在弥留之际,看都没看后面的子孙一眼,他抓着栀栀的手,眼神依旧如少年时那般意气执拗。
夏栀栀抿了抿唇。
眼见对方眼中的执拗渐渐褪去,转换为乞求,她在心里轻叹一声,笑着点了点头,让他放心,她会等他的。
说几句善意的谎言,让他走得开心点吧。
听到想到的答复,林墨川这才没有遗憾地闭上了眼。
“栀栀,林墨川在临死前,也想起了没和你在一起的那一世。”
天机镜叹息道。
夏栀栀也叹了口气,“这辈子可真混乱,不止有重生的,还有带系统穿越的,做预知梦的也一连冒出三个。”
说完,她就让天机镜带自己脱离了世界。
*
“唉~”
夏栀栀蹲在地上,扒拉着地上的蚂蚁窝,第108次唉声叹气。
“我怎么这么倒霉,又成了已婚带娃妇女。”
这也就算了,她这辈子的成分还有问题,是下放人员,现在山脚牛棚里还住着她爸她妈和她哥。
一家子知识分子,现在都病恹恹的,估计快死了。
原主虽然靠着死皮赖脸嫁人,脱离了苦海,但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嫁的男人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次,回来也不给原主好脸,不和原主说一句话,只带两人的儿子玩。
而且,一个月给的生活费就五块钱。
都不够原主一天祸祸的。
原主儿子也是个没良心的,觉得有原主这个亲妈很丢脸,一心亲近那个白阿姨,想叫白阿姨做他妈妈。
天机镜也叹气。
“这次咱们进来的时机属实不怎么好,那个时间点死亡的,算来算去,原主条件算是最好的了。”
“要是就我一个人的话,我现在就开飞船去香江了。”夏栀栀苦恼道:“可是还有原主一大家子拖累,我要是敢闹失踪,他们以后估计活得更艰难了。”
原主父母都是大学教授,有留学背景,被学生举报,这才带累的一家子下放的。
“原主父母和哥哥都很疼原主,连带着我穿来这几天也跟着享受了一番父母疼爱,要是我就这么走了,估计会害死他们。”
她穿了这几天,家里的水是原主哥哥帮她挑的,家里的饭是原主妈妈帮她做的,家里的卫生是原主爸爸帮忙打扫的。
这一家子真的把原主捧在手心里宠。
要不是原主妈妈今天高烧,起不来床,估计这会儿正给她做饭呢。
“唉~”
夏栀栀虽然没啥良心,但也不想害了这么好的人。
至于原主丈夫和原主的白眼狼儿子,她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一眼的,管他们去死。
天机镜也跟着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突然道了声“不好”,然后从空间飞出,膨胀至扇子大小,对着栀栀一扇。
栀栀皱了皱眉,她似乎感觉有股冷意自身上离开。
“破镜子,怎么回事?”
天机镜再次变小至巴掌大。
“栀栀,剧情改了,原主这具身体原本是天道安排给刚才那个穿越女的。”
“穿越女会取代白秋灵这个本土女主,成为新一任女主,男主追妻火葬场,最后穿越女和原主丈夫又生了龙凤胎,happy ending。”
“可惜这具身体被你提前占了,穿越女被我一镜子扇到隔壁快饿死的陈红红身上了。”
“也不知道新一任女主换了身体,剧情还怎么演。”
天机镜等着看好戏。
夏栀栀来了兴趣,问天机镜新剧情怎么整的。
原剧情中,原主是炮灰,原主丈夫薛临是男主,白秋灵是女主。
薛临转业之前,和白秋灵丈夫是战友,也是至交好友,自然而然也认识好友的妻子白秋灵。
那会儿两人并没什么特殊感情。
直到白秋灵丈夫牺牲,白秋灵因为没有一儿半女,被婆家人撵出家门,恰好撞上当时已经是公安局副局长的薛临。
薛临看白秋灵可怜,又鉴于和好友的情谊,帮白秋灵在公安局附近租了个房子,还给她找了个临时工工作,帮她安顿下来。
白秋灵不是什么伟光正类型女主,知道薛临老家的老婆是故意赖上他的,还成分有问题,就起了心思。
经常借着报恩的名义,去公安局给薛临送吃送喝。
偶尔薛临把儿子接去单位宿舍住,她还主动帮忙照顾,把原主儿子哄得服服帖帖的,恨不得直接叫白秋灵妈。
按照第一版本的剧情,原主父母平反后,原主就迫不及待和薛临离了婚,连儿子也没要,就跟父母回城了。
薛临这才和白秋灵修成正果。
穿越女是第二版本的剧情,穿越女取代了原主的身份后,和原女主白秋灵斗得如火如荼,各种打脸,各种炫技。
成功叫原主丈夫爱上了她。
经历一番追妻火葬场后,两人hE了。
*
乡下的日子不好过。
婆婆是刻薄的,妯娌是喜欢占便宜的,邻居是经常冲她吐口水的。
栀栀穿来的这段时间,和这些人干了不少架。
“夏意浓,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到处和人干仗,你就不怕薛临回来收拾你。”
村长又又又被人喊来断官司了。
看着栀栀一脸桀骜的样子,愁的眉头都要拧成疙瘩。
夏栀栀对村长的话充耳不闻。
她抱着手臂,踹了一脚在地上做蛆的妯娌,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痛苦的表情,声音凉飕飕的。
“孙宝珠,你还真是不长教训。
上次都挨过一次揍了,还敢上门来占我便宜,看来我上次没把你打怕是吧?”
孙宝珠疼得只能在地上蠕动,和她一起蠕动的还有她男人,外加她婆婆。
三人心里恨得不行。
可是他们打又打不过,吵又……
不对,夏意浓这女人根本不愿意和他们吵,她直接上手的。
他们这边才骂了她一句,这家伙都不带思考的,上来就是一个嘴巴子,抽的他们脑瓜子嗡嗡的。
脑子成了一片浆糊。
三人气急,上去群殴夏意浓,就被夏意浓抽成现在这副德行。
被踹了一脚的孙宝珠先是一抖,接着想起有撑腰的,顿时不怕了,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哭诉道:
“村长,你看夏意浓现在多嚣张,当着你的面都敢威胁人,呜呜呜。
瞧夏意浓给我打的,都起不来身了,村长你必须严惩她,还得赔我们钱,要不然一个坏分子都要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撒尿了!”
同样在地上痛苦蠕动的薛母也痛斥夏栀栀。
“没良心的小娼妇,连婆婆都敢打,等老大回来,我一定叫他打死你!
村长,你一定不能放过这个小贱人,叫她去挑粪,挖沟渠,罚她去干最累的活。
还有她那住牛棚的坏分子爹妈和哥哥,也一起罚。”
夏栀栀眼神蓦然转冷,看孙宝珠和原主婆婆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
孙宝珠和薛母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还在那儿洋洋得意,呲牙咧嘴地准备看夏栀栀倒霉。
村长一点点沉下脸。
“夏意浓,你实在太不像话了!
不要以为你嫁给薛临就能高枕无忧了,也不要以为薛临不在,你就可以欺负婆婆和妯娌……”
“村长!”夏栀栀突然大声道:“这是我们的家务事,村长以前不管,现在也别多管闲事好吗。”
之前因为原主可是没少被婆婆妯娌欺负。
原主向村干部求助,村干部却跟死了一样,要么当看不见,要么说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们不插手。
现在这是干嘛?
合起伙来欺负她一个小姑娘?
“你……”
村长被堵得哑口无言。
其实,不管是村长,还是村里其他干部,私心里都对原主很是不喜。
主要是夏意浓成分不好,拖累的薛临一直没去掉那个‘副’字,这么多年一直在副局长位置上蹲着。
薛临可是他们靠山般的存在,薛临被拖累,和他们被拖累没有区别。
他们心里有怨,这才一昧偏帮他人,却对原主的苦难视而不见,好似谁都能踩她一脚似的。
当然,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原主再怎么说,也是薛临的老婆,还给薛临生了个儿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
只要是那种不太过分的欺负,村干部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不怪原主父母平反后,原主就迫不及待和薛临离了婚,着急忙慌地跟父母兄长回城,一点留恋都没有。
实在是这地方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
甚至连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儿子也是个叉烧,有还不如没有。
“这是怎么了?”
“怎么都挤到我家门口了?”
这时,薛临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夏栀栀循声看过去,和原主记忆中一样,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穿着一身公安制服,抱着四岁的儿子从人群中挤进来。
那皱眉的样子,一如既往的装逼。
夏栀栀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就差没把鄙夷写在脸上了。
看到大儿子回来,薛母也顾不上在地上蠕动了,她忍痛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到大儿子身身上。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痛诉着夏栀栀的暴行。
整个把夏栀栀妖魔化成了上欺婆婆,下打妯娌的恶婆娘。
薛临听得眉头都没皱一下,不想叫人看自家的笑话,笑着将村长,并一众看热闹的村民打发走。
这才转头看向小表情劲儿劲儿的栀栀。
“夏意浓,你和娘他们有什么矛盾就好好说,下次别动手了。”
也没指责夏栀栀什么。
夏栀栀熟知剧情,清楚地知道这男人早就厌烦了无休止吸他血的老娘和弟弟,要不然怎么会对她这么轻拿轻放。
薛母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往地上一坐,就想撒泼骂薛临不孝,却被薛临一句“要是敢闹,下个月不给孝敬钱”给堵了嘴。
“好哇,果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我被你媳妇打得都起不来身了,你还偏袒你媳妇……”
薛临不耐,打断薛母的话。
“娘,再怎么说,夏意浓也是我媳妇,你们经常跑来欺负她,何尝不是看不上我。”
这话说的,好像都爱护媳妇似的。
那之前怎么和个睁眼瞎似的,任由媳妇被你那恶毒老娘和坏心眼的妯娌上门找茬啊?
所以夏栀栀一点不领情,还骂了声:“虚伪。”
声音不低,薛临显然听到了。
他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抱着眨巴着大眼睛的儿子,冷声打发还在当蛆的弟弟弟媳赶紧带着薛母离开。
等关上大门,转过身,正准备和夏栀栀说些什么的时候。
却见夏栀栀狠狠甩了他一个白眼,啪的一声关了房门,全然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叉烧儿子见状瘪了瘪嘴,不高兴道:“爸爸,我不喜欢妈妈,我们继续去找白阿姨好不好?”
妈妈一点没有白阿姨温柔,也没有白阿姨做的饭好吃。
他想要白阿姨做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