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关系都知道知道栀栀有人护着。
所以办公室就康春玲一个愣头青,变着法得罪夏栀栀。
康春玲知道自己犯了众怒,不敢再说话。
她一会儿翻翻文件,一会儿喝口水,一会儿转会儿笔,装作很忙的样子,生怕和别人对视上。
除了夏栀栀,这里面没一个她能开罪得起的。
夏栀栀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
论找一个厉害男人的重要性,这不就体现出来了。
前面几辈子,她哪受过这种委屈。
她心情郁郁地趴在桌上,脑中回想着上辈子的风光生活。
到了午饭时间,她没精打采地从包里掏出饭盒,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
“夏栀栀,你过来一下!”
才走到食堂门口,就被厂长秘书叫住了。
又来?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停住脚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疑惑地看向中山装男人。
“陶秘书,你找我有事?”
陶秘书轻咳一声,“对,杨梅说有事找你,叫你去小食堂一下。”
小食堂是干部开小灶的地方。
杨梅是厂长女儿,经常跟着他爸混小食堂。
“行,我这就去。”
哼!
应该又是那个厚脸皮男人找她了。
今天之前,她觉得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装一装,也能装出几分富贵不能淫的品质的。
现在,她真的不想再装了。
她只想过人上人生活!
所以,夏栀栀这次不像以前那样抗拒不悦。
她冲陶秘书点了点头,和同事说了一声,就脚步一转,往小食堂方向走去。
小食堂的位置就是和厨房紧挨着的几间小隔间,位于食堂后门处,栀栀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
“栀栀,这里!”
杨梅见栀栀过来,连忙招了招手。
听到栀栀来了,杨钊赶紧从包厢出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栀……夏栀栀同志,你来啦,快进来坐,梅梅之前一直念叨你呢。”
杨梅心里呵呵一声。
小叔真不要脸,每次都拿她挡箭牌,暗戳戳示爱。
栀栀看着对方其貌不扬的脸…不,也不能说其貌不扬,对方还挺符合这个年代的周正一词的。
就是不太符合她的审美。
“咱们先进去再说吧,一边吃饭一边说,我肚子饿扁了。”
“行行行,快进来,梅梅一心记挂你,特意为你点了好几样你爱吃的菜呢。”
啊啊啊!
有完没完,怎么又借着她的名头暗戳戳表白了。
杨梅听得羞得直捂脸。
暗骂小叔是油嘴滑舌的兵痞。
这顿饭只有他们三人在,要不是为了栀栀的名声着想,杨钊其实是将大侄女撵出去,和栀栀单独相处的。
“栀栀,这个白灼虾怎么样,还有你喜欢的辣炒猪耳朵,这是我特意一大早去肉联厂买的……”
栀栀有些不耐烦了。
“杨政委,你能不能别说话,唾沫都飞菜上了。”
杨钊,32岁,沪市xx军区军政委,和父亲大哥一起参加过对小樱花战争,战功卓越。
之前有过一个素未谋面的娃娃亲未婚妻,身体不好,还没成亲就病故了。
三代为门第,五代为财阀,九代为家族,十二代往上为世家。
自前朝建朝起,甚至在前朝建朝之前,杨氏族人就要么在朝为官,要么是当代大儒教书育人。
底蕴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深厚。
在民|国时期,杨氏宗族嫡枝嫡脉的嫡长子杨父更是割据一方的大军阀。
后来侵略战争越演越烈,为了共同抗小樱花,将小樱花撵出祖国,杨父带着杨家军主动加入更得民心的我党。
有国外和港城管理生意的分支族人支持,冒着风险偷偷往回运送枪支弹药和药物,杨父所在的军队向来不缺物资。
再加上杨父从小接受的世家教育,深谙兵法,用兵如神,是出了名的儒将。
杨家两子杨荆和杨钊也一直跟着杨父打仗,立下赫赫战功。
要不是后来杨家长子杨荆在一次战役中手上中弹,严重影响以后用枪,不得已转入糖厂当厂长。
现在在军中的职位肯定比弟弟杨钊还高。
据天机镜推演,
因为在国外和港城定居的杨氏分支族人一直支持国内,为国内贡献提供机器和资金支持。
就算后来国内乱起来,也没人敢动杨家父子。
这就是世家的力量。
不管任何时候,都阖宗族之力,守望相助。
(作者在此注明:内容全是架空虚构,千万别代入现实,好怕又被关小黑屋。哭死jpg.)
说真的,杨钊的个人条件太顶了,就是……人长得一般,家庭情况也有些复杂,不适合栀栀这种不喜欢耍心眼子的。
这顿饭是在杨钊的痴汉眼神中吃完的。
栀栀放下筷子,从兜里掏出手帕,淡定地擦擦嘴,这才看向某痴汉男人。
“杨政委,你能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吗?”
看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噗!
风水轮流转。
原来小叔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啊。
一旁的杨梅动着肩,努力抿紧唇瓣,不让自己放声笑出来。
杨钊没好气地瞪了自家倒霉大侄女一眼,看向栀栀时,表情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栀栀,你最近有没有遇上什么难事,要是真遇上难事,千万别憋在心里,只要你和我说说,我一定帮你解决。”
夏栀栀看了眼对方卖相一般的脸,像是被蜜蜂蛰到,又快速移开。
“多谢杨政委关心,一般问题我都能自己处理。”
算了,找对方庇护可以,但是移情别恋,她还是别做了,感觉挺对不起一直给自己当牛做马的沈长风的。
嗯,她绝不是嫌弃杨钊长得难看,想移情别恋都做不到。
才想到沈长风,沈长风就出现在了包厢门口。
“栀栀!”
沈长风拎着饭盒站在那儿,面色苍白,神色中满是受伤和惶然无措。
栀栀面色微变,不太敢看沈长风脆弱的眼神。
“长风,你怎么来了。”
声音有些发干。
奇怪,怎么有种偷情被正夫抓到的心虚感。
杨钊眼神带笑地看了眼两人,起身把白着脸的沈长风迎了进来。
“沈处长是吧,你千万别误会,我侄女和你夫人关系不错,我只是恰巧来看望侄女,正好和你夫人撞上了。”
狗男人,嘴上说着让沈长风千万别误会,实则话里话外尽是让人误会的意思。
栀栀在心里怒骂。
她拉着沈长风的手坐到自己身边,看了眼对方手里的饭盒,有些奇怪道:
“长风,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送中午饭了?”
现在正是沈长风事业上升期,她早就和对方说过,中午她在食堂吃就行,让他不必浪费时间回家做饭。
沈长风手心冰凉,紧紧攥着栀栀的手,强扯出一抹笑容。
“我最近老是惹你不高兴,我怕你生气,怕你不理我,更怕……我只是想哄栀栀开心,没想到来到你们厂里,到处都找不到你。”
要不是有个男同志给他说了栀栀在哪儿吃饭,他现在还在食堂找人呢。
想到这儿,他看向那边状态松弛,收敛气势,微微笑着的男人,薄唇紧抿,眼神黯了黯。
“杨政委,你的假期还挺长,到现在还没结束。”
他意味不明道。
这老男人觊觎栀栀的嘴脸看着就恶心。
沈长风对杨钊厌恶不已。
“也还行吧,我好几年没休息,趁着这次……一次性把假期用完了。”
杨钊微微笑着,看着沈长风的眼神带着不经意的审视。
“不过,沈处长,我好像听说,你的顶头上司很看好你,好几次想给你做媒呢。
你说你领导不好拒绝,领导家的女儿也不好太不给脸,对人家恶言恶语,给了对方遐想的空间,最终闹到夏栀栀同志面前。
只是怎么现在连寡妇都解决不了,闹到夏栀栀同志面前叫她闹心。
身为男人,身为丈夫,你做的实在太不合格了。”
话里的挑拨意味太明显,栀栀虽然明白对方不怀好意,但还是被说动了。
可不就是沈长风没用,让她受了这么多冤枉气。
“栀栀!”
沈长风抓着栀栀的手紧了紧,声线颤抖,“是我不好,是我没本事,叫你受委屈了。但我不会一直这么没本事的,栀栀你别对我失望好不好。”
无视一旁杨钊嘲讽的笑容,他眼里满是乞求,一眨不眨地看着栀栀。
“栀栀,就算拼了我这一条命,我也会努力叫你过上好日子的,你别抛弃我……”
和栀栀在一起这么多年,沈长风对栀栀可以说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栀栀稍微皱个眉头,他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他知道,因为最近一连串的烂桃花事件,还有杨钊这个老男人时不时展现存在感,栀栀对他生出了嫌弃。
甚至…可能已经看不上他,想放弃他了。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痛恨自己。
是他没本事,爬的太慢,更没一个好家世撑腰,这才对领导,甚至对领导女儿畏首畏尾,不敢明着拒绝。
让栀栀一次又一次受到无妄之灾。
栀栀突然想起什么,抬眸看向对面看戏的叔侄俩,心里生出羞恼,连忙捂住沈长风嘴,叫闭嘴。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你别在外面胡咧咧了。”
她瞪了眼委屈巴巴的沈长风。
没用也就算了,还叫人看尽了笑话。
栀栀再次后悔自己当初选了沈长风这个小绿茶。
最后,沈长风是和杨钊一起走的,也不知道杨钊和沈长风说了什么,沈长风上班的时候一直保持着低气压。
直到——
“小沈啊,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局长端着杯子进办公室的时候,喊了沈长风一声。
沈长风闻言动作顿了顿,神色晦暗了下,扣上笔帽,起身走进局长办公室。
“邱局长。”
邱局长举着杯子,噘着嘴轻啜着刚泡好的茶水,发出一声粗鲁的喟叹.
不知道的还以为喝到了什么御用贡茶。
沈长风心里轻嗤。
邱局长不知道沈长风的想法,他放下杯子,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小沈来了啊,坐,我有点事和你说。”
沈长风落座。
邱局长这才笑眯眯道:“之前我和你说得,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见沈长风依旧抗拒,他笑了声,“小沈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要知道,你要是成为我的女婿,以后仕途会比旁人走得更顺,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吧啦吧啦。
邱局长说了一大堆。
他儿子不成器,更不聪明,随便一个人就能骗到蠢儿子,把蠢儿子当枪使,他是不敢叫儿子走仕途这条道的。
为了不叫自己退休后,邱家势力大跌,他只能想办法找个好女婿扶持。
显然,外貌俊秀,大学毕业,性格圆滑,又看重情义的沈长风入了他的眼,不惜出手帮闺女小玉抢这个优质股。
沈长风知道自己这次要是再拒绝邱局长,说不得以后会被对方使绊子,他紧了紧拳头,心里下定了决心。
“局长,我媳妇和糖厂的杨厂长女儿关系要好,我不敢随随便便做这种陈世美的事,你容我再考虑一段时间可以吗?”
杨钊那个老男人总是借着侄女的名义,对栀栀献殷勤。
那他这次也借用一下他侄女名义解决点事,相信杨钊不会介意的。
沈长风在心里哂笑一声。
出了局长办公室,径直朝自己的死对头走去,在对方办公桌上敲了下。
“何金龙,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何金龙皱起眉,不解沈长风能找自己说什么,也不想听对方巧舌如簧,对自己进行智商碾压。
因此,粗声粗气拒绝道:“老子没什么和你说得。”
沈长风一眼就看出何金龙在想什么了,他轻笑一声,压低声音,“你不是一直对我抢了你的晋升机会耿耿于怀吗?”
“我有办法叫你晋升为科长,你要想知道就跟我出去。”
说完,没再看对方粗犷的面孔,辣眼睛的纠结表情,兀自转身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