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战事,曹丕是无能为力的。
已然准备出发的史涣,又被召回。
出兵已然无意义, 武关若在手中,还可一搏。
武关失守,他就只能等曹操大军至许都。
这一切,与王垕却一毛钱关系也无。
反正他也没收到系统任务。
随着整体实力的增强,整个天下,能动他的诸侯已经没几个。
除非大家联合起来,这样还算是有些威胁。
他现在对于公孙度称霸辽东的感受,已然有些感同身受。
有大海与燕山、辽水之阻,不称辽东王,那就对不起这有利地形。
更何况王垕现在比当时的公孙度强大太多了。
回到东牟县时,已然二月底。
果然,负责荆州的申屠石早已在等。
“公子!此番事出突然,我等未收到任何消息。待荆州大军突然调动时,已然来不及送出消息。”
对于此前荆州出动十万大军,抚军校尉部竟然一无所觉,申屠石也是不知所措。
“不怪抚军校尉部,只能证明,刘表并非无能之辈,其定然早有防范,出兵时才直接下达调令。对了,此番荆州战事如何?刘表果有十万大军?”
“回公子!自是没有,其实不过四万精兵,其余皆为民夫奴隶。然羌人、丁零人各有骑兵一万,马腾有兵两万,却并非虚数。马腾与刘表约定,共守武关,双方各出一千守军,将武关定为会盟之地。”
“嗯,不想刘表竟能与马腾如此联合,这其中定为司马懿之谋。不过如此也好,免去我与朝廷勾心斗角,可以安心经营辽东,征讨扶余与大鲜卑山。”
大鲜卑山即后之大兴安岭,为北魏王朝皇室拓跋氏发祥地。
史载:“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其后,世为君长,统幽都之北,广漠之野,畜牧迁徙,射猎为业,淳朴为俗,简易为化,不为文字,刻木纪契而已。世事远近,人相传授,如史官之纪录焉……”。
大鲜卑山北为黑龙江,王垕这次决定要将整个黑龙江以南的黑土平原全部拿下。
虽然此地生活着东胡大小部落不知凡几,比如勿吉族。
这勿吉部落,便为隋唐时靺羯,即女真或女直,与沃沮同为建奴祖先。
却说王垕了解荆州状况之后,立刻便对赵广下令道:
“明日我便亲往辽东,整合兵马,北上灭扶余,鲜卑,传令辽东步卒领军将军赵云领本部及倭奴营,孙程领辽东铁骑营,张绪领辽东校尉营,于襄平集结。传令辽西河道中郎将苏仆延,右北平长城校尉乌延,造阳长城校尉能臣氐,命三支兵马即刻北上为前部,出击鲜卑,不求有功,只需以战养战,摸清鲜卑各部动向即可。”
众人不知道王垕为何出兵如此之急切。
只有诸葛瑾看出来些端倪。
果然,王垕接下来又对黄海水师关羽道:“无我将令,你只领黄海水师镇守东莱郡海域,任何人皆无权调动水师。”
出了大帐,孟建不解,问诸葛瑾道:“子瑜!将军原定于四月方出兵,为何此时扶余之地冰川未化,便要领军出击?”
诸葛瑾笑而不语。
“常春楼!”
东牟律,任何人皆可进出烟花场所,场所当按律登记经营,女子定期体检。
孟建说出常春楼之名,诸葛瑾立刻得意道:“南阳大战,必有一番焦灼。丞相若不能极快击退荆州,关中兵马,则必命将军领兵马自海路南下,袭荆州后路。将军若不在,则无话可说。”
“啊?若丞相败,岂非南阳,许都皆陷落?”
“怎会败,如今南阳宛城、樊城,还有许都,数个雄城皆以水泥混凝土浇筑,城上更是建有堡垒,如此据城而守,若无将军那投石炮弹,仅骑兵又有何用?”
孟建恍然大悟。
“将军此乃消耗三方实力,待我辽东崛起时,便可横扫天下。”
“公威啊!你又错了。依我看,以将军文治武功,如今要横扫天下,只需怀柔边胡,收而用之,整合兵马,十年之内可成。试问当今天下,何方诸侯能年数十亿钱粮?如此多钱粮,便是训练三十万兵马,三年成精锐之师,亦轻而易举。然将军至今并未将钱粮皆放于整军备战之上,只求自保,何也?”
孟建又只能摇头。
“我跟将军较晚,恐不如子瑜理解深刻,请子瑜教我。”
“呵呵!我亦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将军并非优柔寡断之人,然此事,只可从治政之中察觉一丝头绪。”
原来诸葛瑾自己也不知道。
“子瑜!你~~~!”
“不瞒你说,我按照将军曾言之逻辑学三字,倒是有所悟,不过却不知是否准确。”
“快言之!”
“东牟,辽东,皆大力开民智。各工厂不断提高工价,去岁至今年,工价已然提升一成,此为藏富于民。东牟日报宣言论自由,官民一等。东牟律宣,私有之产不可侵犯。如此种种,我以为,将军欲效仿始皇帝,开另一世界。此世界当人人如龙,并无上下高低,行业贵贱之分!”
诸葛瑾说完,眼中竟有光芒。
孟建却呆滞半晌,这才道:“这,这如何可能?人人如龙,人无高低,业无贵贱?”
“嘘~~~!”
诸葛瑾压低声音道:“公威!当心隔墙有耳。此乃我私自揣测而已,若于东牟谈谈,倒无所谓。一旦传至其他诸侯之地,其后果可想而知,你莫非想将军举世皆敌?”
“子瑜!若如你所言,我却有一事可反证!”
“何事?”
“既人无高低,为何却有奴隶?”
这一点,算是被孟建问到点子上了。
但诸葛瑾又有话反驳。
而且是实证。
“将军今岁开年,便下达政令。凡为奴隶者,若其工满十年,并无错处,谨守本分,则去其奴籍,登为汉民。此一条,便连原本不甘为奴之人,皆欢呼雀跃,据闻黄县煤矿甚至出现倭奴、乌桓奴争相要求学习汉文之潮。若经十年教化,奴与汉民,又有何区别?”
孟建听到此处,心脏已然不受控制,狂跳起来,仿佛有一股热血往头顶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