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拉住温客行,走在人群后面。
四个人找了一个角落,看着面前沈慎和傲崃子争论了一番,最后赵敬又去平复了场面。
沈慎心有不满但也没有当场发作。
“来,成岭,见过你五叔。”
“二哥?这是成岭?”
“对,就是这几位义士护送成岭到三白山庄的。”
赵敬旁边站了站,抬手就把视线往周子舒这边引来。
沈慎这时才注意到朝雨,向他们抱了抱拳。
“还没请教各位义士尊姓大名。”
“无名小白,不足挂齿,不过是受人之托。”
温客行听着他说,正想上前一步,就被朝雨拉住了。
不知道赵敬他们还对爹娘有没有印象,但多年以来未曾听说他们来寻找过,所以也不打算贸然相认。
温客行虽然不知道姐姐的用意,但还是听话的没有上前。
周子舒与赵敬回了几句,最后还是难以推辞,跟着他们一同又回了三白山庄。
赵敬大摆筵席,朝雨就在温客行身边坐下,秦九霄一脸落寞,跟周子舒说了一声,就先回去休息了。
朝雨看了一眼,但没有动,打算宴席之后再去找他。
温客行看着面前歌舞升平,极尽风雅,忍不住出口称赞。
赵敬与他举酒共饮。
“沈慎也敬诸位一杯,多谢你们将成岭护送至此,五湖盟上下同感大德。”
赵敬把桌子上的人介绍了一番,最后还是问到了周子舒和温客行的名字,只不过是周絮和温衍两个名字。
朝雨则是说自己叫做温雫。
酒过三巡,朝雨看着温客行一边给自己夹菜,一边给周子舒夹菜,挑了挑眉但也没说什么。
沈慎眼看着有些醉了,拉着张成岭不松手。
“那要不,我们先回去了。”
张成岭投过来求救的目光,但周子舒视若无睹,温客行笑着看戏,最后落在朝雨身上,她也没说什么。
“你给留下,学这场面上的事。”
“五弟,他还是个孩子。”
“谁还不是从孩子就开始喝酒的。”
沈慎有些不依不饶,拿着酒杯就往张成岭手里塞。
“他若不想,还是不要强求了。”
朝雨平静的说道,语气没有什么波澜。
“温姑娘......温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朝雨白纱之下风平浪静,丝毫不在意大家投来的目光。
“没有印象。”
“姑娘一直带着幕篱,沈某都没能看清恩人的样貌,不如请姑娘摘下来,一睹真容啊?”
沈慎伸过来的手被温客行半空拦住,眼看着温客行的脸冷了下来。
“沈掌门此举,怕是有些不妥吧。”
赵敬笑着把沈慎拉开,让人给他带下去,自己则是捧着一杯酒开始致歉。
“抱歉诸位,我五弟醉酒之后行为失态唐突了温姑娘,赵某在此替他赔罪。”
说完就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朝雨也举起面前的酒杯向他示意了一下,撩开幕篱的一角,抬头喝下。
张成岭这一路赶来也是疲惫不堪,赵敬让人带他下去休息,温客行则是跟着赵敬在大堂之上认识各门各派。
“那个少年,你可以带回四季山庄。”
周子舒喝酒的手愣了一瞬,“谁说我要管他了。”
“你若不想管他,你就不会留下。那个孩子我看着挺好,你若不管他,我便收他为徒。”
“你要便带走,只是他身负镜湖派的传承,五湖盟不会轻易放人的。”
听了周子舒的话,朝雨笑了一声,明明什么都想过,偏要嘴硬。
“无妨,他们打不过我。”
周子舒看着场上无趣,便自己出去散酒去了。
朝雨看了看他的背影,已经坐在位子上等着温客行回来。
“姐姐,阿絮呢?”
“他觉得这里无趣,出去玩了。”
“姐姐你怎么不和他同去?”
“我在等你啊。”
温客行听到自己想听的,笑的开心,和朝雨一同离开了此处。
霎时间,阴风四起,温客行伸手用宽大的袖子挡住朝雨的大半个身体。
桀桀桀桀桀......一声声阴险邪恶的笑声传来。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五湖盟,你们的亏心事做多了,鬼来敲门啦!”
璟瑞殿前,一个是侍女慌张的跑来。
等到众人赶到门口,就发现傲崃子和几个徒弟已经被人吊在门前,早已经没气了。
每个人脸上还有着一个血笑脸。
朝雨正要往门口方向去,就听见后院大喊了一声“师父!”
“是成岭吗?”
朝雨提着剑就往那个方向飞去,温客行也跟着一起。
张成岭被一个黑衣人拖拽着从房里出来,朝雨甩了一根针出去,直接穿透了这个人的肩膀。
赵敬等人也闻声而来,于秋烽于大侠更是激动的问张成岭还记不记得那人的模样。
这一个巨大的帽子自然而然的落到了鬼谷头上。
温客行还是顶着一张春风拂面的笑脸,可是说出来的话怎样都感觉是在讽刺,但看着面前的于秋烽仿佛没有听出来。
周子舒忍不住在旁边翻了个白眼,索性不再去看。
朝雨看着面前还在害怕的张成岭,心软的摸了摸他的头。
张成岭抬头看着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直接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诶?你这小子!”
温客行刚想说什么,又看他手都在抖,叹了口气。
“算了,这次就不说你了。”
“赵大侠,我先带成岭回去休息了。”
“烦劳温姑娘了。”
朝雨拉着张成岭回到房间里,让他去榻上休息,自己就坐在一旁。
“睡吧。”
“温姨,师父他,真的不要我了吗?”
张成岭没有动,就是拉着朝雨不松手。
朝雨带着他坐在榻上,摘下头上的幕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