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骑马难道还能骑仙鹤?陈安顿住了脚步,有些不解的看向了梁婉。
梁婉则是笑着摸了摸鬼童的脑袋:
“这小家伙不是之前吃了两个融合了鬼物的御鬼者么,其中一个鬼物是一直玉石小马。
“虽然奴家也看不出来那玉石小马的来历,但是鬼童却能使用它的能力。”
梁婉说道这里停顿了下,眨眼笑着说道:
“夫君,你可能猜到这个鬼物的能力是什么?”
见状,陈安有些急切的说道:
“娘子,现在师父生命正危在旦夕,就别拿夫君我说笑了,这一时间如何能猜的出来。”
“哼,夫君真是个急脾气。”
梁婉嘟着嘴用手点了点陈安的胸口,继续说道:
“它的能力啊,叫做化虹,夫君你可要站稳了。”
随着梁婉话音落下,陈安还没来的及反应,便是觉得四周的景象忽然忽然如快速倒放的电影一般,快速的闪退而去。
飞,飞了?
陈安一边用手捂着肩头的乌鸦小黑,一边看着脚下的景象。
脚下明明没有任何东西,却依旧像是踩在平面上一样,并且下面一闪而过的村庄,看起来像是火柴盒一样的大小。
虽然身子在空中快速前进,但是陈安并没有感受到有狂风吹拂自己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身前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在保护着自己。
......
“娘亲,你看天上那个红色的线条是什么,是不是神仙在飞。”
地面上,一个跟着母亲随着队伍正赶路的小女孩儿,忽地指着天空喊了起来。
就在刚才她无意间看向天空的时候,发现了一道像是彩虹一样的东西。
听到小女孩儿声音的人皆是好奇抬头向头顶看去。
一道红色的线条正在空中快速划过,看起来就像是仙人赶路时留在空中的痕迹。
“娘也没见过,可能,可能真的是有神仙吧,那个方向是寒剑关,说不定真有神仙去寒剑关救援了。”
“那,娘,那咱们还要去那什么谷么?妞妞好累,也好饿。”
“傻孩子,就算是神仙去救寒剑关,神仙也不会管咱们的死活啊,再忍一忍,到了藏兵谷就有饭吃了。”
妇人揉了揉女孩儿的头发,把怀里仅剩的两口饼掏出来,悄悄的往女孩儿嘴里塞去。
看到是吃的,女子连忙咬了一口,又连忙嘟囔着嘴说道:
“娘,我吃一口就行了,剩下的你吃。”
听到小女孩儿说话,妇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一个汉子便是一把把剩下的一口饼抢过来塞到了自己嘴里。
“张家嫂子,谢了啊,等到了那什么藏兵谷,分免费粮食的时候,到时候我还你两口饼,不,还你一整张饼。”
男子一口把嘴中的饼咽了下去,笑着继续往前走去。
小女孩儿看着这一幕,泪珠在眼眶里不断打转,却不敢说话。
因为娘亲跟她说过,阿爹已经死在边关了,以后都不能哭,不然会被人欺负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哭,还是被人抢走了吃的?
“妞妞,走吧,娘不饿,等到了藏兵谷,会有馒头和米粥的。”
妇人拍了拍女孩儿的脑袋,牵着冰凉的小手继续往前走着,眼神里只剩下了一点快要熄灭的光芒。
......
一盏茶的功夫。
这道天上的红色线条便是来到了寒剑关上方。
此时,整个寒剑关有一半被笼罩在一片黑色的鬼域之中,剩下的一半也是在被快速蚕食着。
这黑色鬼域宛如一个吃人的巨兽,不时把寒剑关上大郑的士兵吞噬进去,传出一声声惨叫。
遥遥看着脚下的情形,梁婉那红色的鬼域瞬间便如潮水般蔓延了过去。
在红色鬼域与那黑色鬼域碰撞在一起的时候,梁婉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夫君,看来对面准备的很充分,这才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娘子,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救人的,先去师傅那里吧。”
陈安不知道梁婉的鬼域碰撞之后遇到了什么危险,但是他选择相信梁婉。
“嗯,岳叔叔就在前面,奴家带夫君过去。”
梁婉用手指了指前方的一个位置,下一秒,陈安便是出现在了岳撼山面前。
此时的岳撼山正骑着一头白马站立在城头,眼神凝视着黑色鬼域所在的方向。
“师父。”
“安子,你个婉儿来做什么,看到红色鬼域的时候就知道是你来了,但是你们不该来的,快走吧。”
岳撼山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陈安,没有下马,只是言语催促其离开。
“师父,难道三个师兄的仇就这么算了?”
一抹冷光在岳撼山眼中闪过: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随后他又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师父我若是走了,整个定德州的百姓怕是都要遭殃了。”
陈安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这是岳撼山给自己画的思想的牢笼,若是不帮他把这个牢笼打破,他是不会跟自己撤离这里的。
“师父死在这里,难道就有人管定德州的百姓了?”
陈安的话像是一根刺,戳破了岳撼山的自己给自己编织的泡沫。
只是,他不肯放弃,嘴巴蠕动了好几下才说道:
“就算是已经没人管定德州的百姓了,但是师父在这里多抵抗一会儿,他们便是多一会儿逃跑的时间。
“不管是逃出定德州还是逃入深山中,总归是能多活一条命,是一条命吧。”
陈安摇了摇头:
“师父,你这是在帮为祸百姓的官吏和世家大族以及那些武馆的人在逃命,而不是在帮助百姓逃命。
“按照现在的速度,整个寒剑关怕是不到三个时辰便会失守,这三个时辰,能做什么?百姓紧靠着一双腿能跑多远?”
岳撼山的嘴角抽动了两下,随后眼神暗淡的说道:
“安子,那你总不能让师父就这么跑了吧?这么多年了,你师父我忠君爱国,总不能落一个不忠不义的名声吧。”
“师父,你错了,你这叫愚忠,国家不爱你,你还要去爱这个国家做什么?”
陈安盯着岳撼山的脸继续铿锵有力的说道:
“你的君杀了你的儿子,你若是还要去忠于他,那你就是愚忠,蠢忠。
“你的国家不爱的他的子民,任由贪官污吏鱼肉百姓,这个朝廷就不值得的百姓去爱。
“你和你手底下的将士们是由定德州的百姓们用血肉供养起来的,现在他们正在逃往藏兵谷的路上,而你不去帮助他们,这才叫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