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会大赛规则如下。】
【各大公会将以个人或者是组合的形式争夺第一名的位置,组合成员可单独参加个人竞赛,无单独个人成员,本次比赛将逐出个人第一名以及组合第一名。】
【本次大赛以积分形式计算总成绩。】
【1.主线任务完成积两分。】
【2.支线任务完成积一分。】
【3.维持好人设积一分。】
【4.存活到最后积十分。】
【5.帮助Npc完成副本剧情,按次数加分。】
【请注意,玩家之间存在正当竞争关系。】
……
【叮!副本【梦幻城】正在开启中,请玩家尽快进入游戏。】
【玩家4217进入游戏】
【玩家8866进入游戏】
【玩家3174进入游戏】
【……】
【玩家3689进入游戏】
【叮!玩家已全部进入游戏。】
【副本正在加载,剧情即将载入……】
【请玩家做好准备。】
【玩家已经降落,游戏开始。】
……
【这是一座充满了欢快与幸福的城市,所有人的脸上永远都是浓烈的笑意。这里的居民不知悲苦,不知难过。这里是理想主义的乌托邦,是所有人心驰神往的地方。】
【你本次,你的身份是一名杂工,是城中为剧院提供假发的老爷爷的徒弟,今年十九岁,是个孤儿,如果不是城主救了你把你放入了城内,你早就死在了城外的冰天雪地之中。】
【人设:拥护城主大人的小透明。】
【请注意,此次比赛时间为七十二个小时,七十二个小时之后,比赛结束,宣布积分情况。】
【现在,比赛开始!】
★
林泊是被一阵杂乱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那一个明晃晃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疼,随之而来的就是后脑勺的胀痛,沉甸甸的,压迫的他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啧。”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没翻身,就着这个姿势碰了碰自己额头。
微凉,证明不烧。
屋外吵吵闹闹,林泊被这点疼痛整得有些难受,干脆闭上了眼睛,静静的思索现在的已知剧情。
比赛中是没有系统陪伴的,在上次新人大赛时他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准需要的东西早就在游戏开始前准备好了。
想到这,他先是点开了系统空间看了眼,确定那些道具的状态栏都显示正常可使用状态,这才松了口气。
只要不像上个副本那么无助就行。
这次公会大赛依旧是按照积分进行的,开局游戏系统就将一切介绍解释的很清楚。
就连玩家之间可以互相争抢这一点都明晃晃的说了出来,生怕这些玩家太过平静不能给他的观众们带去好效果。
个人和组合两种比赛方式,那也说明了没有人会是永远的朋友和队友,大家之间都存在着竞争关系。
静静地眯了一会儿,听着外面越来越吵,林泊先拿了瓶低级恢复剂给自己灌下去止住后脑勺的疼痛,这才不紧不慢的坐直了身子。
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是他这个身份的小房间,并不大,家具也就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小床也是一米五左右的,他睡在上面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半个腿悬在外边,不得不蜷缩起来。
桌子上摆着几顶支起来的假发还有几根燃烧了一半的蜡烛。
地板灰扑扑的,是很老的款式,已经被人踩得只剩下薄薄一层,这么看过去还有几根钉子修修补补过的痕迹。
很显然,他这个身份的环境并不好。
相关记忆已经自动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林泊捏了下眉心,难得体会了一把各方面齐全的感受。
这就好比你打游戏一直以来开局都是零经济,直到某一天终于体会了一把开局六神装的感受。
这大比赛带给人的感受还真是不一样,他的那个小系统就经常出现记忆出错,记忆不全的问题。
一个孤儿,没有父母,唯一有点关系的就是这个勉强算得上的师傅的老爷爷和他那个孙女儿。
住的地方是老爷爷给他收拾出来的杂物间,他的床和桌子一摆,杂物间的杂物彻底没了地方放,全部扔到了外面卖废品。
身上的衣服是旧旧的颜色,不知道水洗了多少遍,能隐隐看出上衣还勉强算得上是红色,裤子已经发白了。
很好,天崩开局。
林泊搓了搓脸,努力的适应着自己这个身份。那么多次的副本中,头一次经历这种环境,睡在这种地方。
突然,“嘭!”的一声,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小门被外面的人一脚踹开,直接垮了半截掉在门框上,带起一阵灰尘。
外面的人嫌弃的挥了挥手,把眼前的灰散吹开,瞪着那个还坐在床上的人,大声道:“林泊!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没听到我在外面叫了你那么多声吗!”
说完,她的眼睛在整个房间里转了一圈,模样更加难受,几乎要忍受不了这个狭小的空间了。
见林泊垂着脑袋没动静,她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只以为是他不想干活闹的,吼道:
“你快点出来干活!我可不想一直在你这个小房间里多站一分钟!”
林泊噼里啪啦的听了一通,没听出来这句话里那个干活干的究竟是什么活,眯了眯眼,努力的透过那扬起来的灰尘试图去看清外面的人。
那个身影很小,但是比茜茜要高点。是个女孩儿,声音比茜茜娇蛮一些,听上去是个极其有个性的人。
应该就是那个老爷爷孙女了。
“你能不能把这里好好收拾一下!那么多灰!可别影响了我!”
那小女孩儿捏住鼻子,瞥了眼旁边半吊着的门,一脚上去,成功让它倒了下来。
林泊:“……”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朝着那小女孩走去,“不好意思,我刚才有点不舒服,走吧我们现在去干活。”
“嗯。”小女孩儿十分高傲的点点头,不想多看他一眼,神情里里外外透露着一丝轻视,似乎觉得他很脏一样,大步走在前面。
这个小女孩儿正是这个假发店主人莱恩.布莱特的孙女,小槐。
莱恩.布莱特是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年龄很大了,但是状态看上去很好,那双眼睛格外阴沉,能看透一切人的谎言。
“爷爷说了,你要把仓库的货送到剧院去。记得告诉凯伦院长,他要的假发已经全送过去了,把最后一笔尾款收回来。”
小槐看着人小,说出来的话井井有条,“还要把他们淘汰的那些假发也带回来。”
【叮!Npc任务发布:1.送假发要钱收假发——积分奖励2点。】
林泊跟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的点头,随着她的步伐穿过一条狭窄的过道,成功来到了外层的店铺。
一踏入这外面的店铺,一切都仿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空气中满是甜腻的蛋糕和糖果香气,耳畔回荡着悦耳的纯音乐,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真挚的笑意,就连前一秒还对他臭着个脸的小槐,此刻也挂上了笑容。
副本规则之一,所有人脸上都要有笑容。
林泊顿了一下,立刻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他没注意到,此刻他身上那原本颜色黯淡的旧衣服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瞬间恢复成了他原本的颜色。
他们店铺里并没有人,可直觉告诉林泊,他脸上的笑容,不能落下去。
落下去,就会被发现问题。
“喏,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小槐随意指了几顶假发,把一旁的推车拿过来:“这些都一起搬走,然后把仓库里的拿出来补货。”
林泊点点头。
透明的窗户外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五颜六色的花车从店铺面前的地上划过,留下一连串彩虹的脚印。
道路两旁堆满了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狂欢的笑意,眼神里全是亢奋和欢乐。
察觉到他没动静,小槐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了眼,很快就收回视线,“别去看外面了,干活重要。外面人多,一会儿你注意着点别把这些头发给挤坏了,不然……”
她突然阴森森的笑了笑,抬起脑袋看向他,“小心头发们晚上——”
话突然卡在了嘴边。
林泊没听到后面的话,不解的低下头看着她。
小槐傻眼了,像是看呆了一样,仓惶眨了眨眼,立刻低下头,耳朵染上一点热意,小声的把没说完的话补齐:“晚上,晚上爬你床啊。”
可恶,这个林泊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看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太没气势了,她轻咳一声,“总之你心里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你你你现在就去把货送了吧,不然等爷爷回来了小心他骂死你!”
“好。”
林泊点点头,没说什么,安静的摆弄起那些假发。
说多不算多,一共也才十五顶,刚好是这个小推车能送的极限。
小槐也不动手,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另外一边坐着摇椅,看着窗外的烟花和爆开的礼花,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却又被她很好的隐藏起来。
这时,大门突然被推开。
林泊没动静,小槐连忙站起身朝着来人看去,脸上挂着百分百的笑意,“客人您…您好啊,是需要订购假发吗?”
她的声音有一瞬间停了下来,随即又恢复正常,专业程度百分之百,“我们这里有很多种款式够你挑选哦。”
林泊指尖一顿,不着痕迹的往那边看了一眼。
踏入店子里的这个人和大家身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衣服穿的都不一样,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见这人一席黑袍牢牢的把全身上下全都遮蔽了起来,不留一点缝隙。
唯独露在外面的是一双眼睛,波澜不惊,看不出这人的身份。
也就是这么一眼,那个人却敏觉得察觉到了,瞬间抓住了他的视线。
那一刻,林泊还误以为自己是一条鱼,而这人就是抓鱼的鹰隼。
他扬了扬嘴角,对着那人礼貌的笑笑点点头,又若无其事的扭过了头专注自己手上的动作。
他的目光移开,黑袍人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看着不足自己一半腰高的小槐,沉声道:“老莱恩在吗?”
“爷爷刚好出去了,抱歉这位客人,您可以给我们留个电话,等爷爷回来之后我就让他回你电话。”
“不用了。”黑袍人的视线从满屋子的假发上一扫而过,最终又再次落在了一旁的林泊身上,“让他跟我走一趟。”
“嗯?”
小槐惊讶,连忙道:“我们店里的员工还要工作呢客人,他可能没时间陪您出去。”
黑袍人没说话,从兜里摸出一个袋子扔在小槐面前,“够吗?”
袋子敲在桌面上发出沉甸甸的响声。
小槐当即心头一振,目光久久不能从那钱袋子上移开。
这这这这这这么一大袋,这么这么重的声音……
不敢想啊不敢想。
“当然可以了!”
小槐一把拿走那袋子,生怕黑袍人反回似的,“您随意,让他记得回来就行。”
黑袍人不再说话,冷冷地点点头,看向在一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林泊。
小槐赶快跑上前去扯了把林泊的手臂,催促道:“你快跟着客人去吧,不要忘记回来了。”
“可是我这里的工作……”
他看了眼手中的假发,有些为难,“我今天工作蛮多的,还要去找凯伦院长要债……”
“这里有我!我负责就好!”
小槐拍胸脯,催促着他赶紧走。
林泊脸上的笑又加深了一丝,“那麻烦你了。”
他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向了黑袍人。
黑袍人没说什么话,只是看了眼他的脸,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往外走,林泊紧跟其后。
拉开店门的一瞬间,街道上的狂欢气氛扑面而来,能够立刻点燃一个人的激情。
“你要我去哪儿呢?”林泊低声问黑袍人,“客人,您可以给我个准确的答复吗?”
黑袍人没马上回复他,而是带着他左转右转转了好几个弯,拐过好几条街道,几乎听不见主街传来的声音之后,终于停在了一间位置极其偏僻的屋外。
他言简意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