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又是一片哗然.
在那个巨人族后裔的对面,一头狂暴魔熊缓缓向他走来.大家明显能感觉到斗兽台的颤动.这是一场关于力量的角逐.
司徒熠凡坐着宁?的旁边,小声地问道:“嫂子,你说这场谁会赢?”
宁?犹豫地开口,“这个说不准,如果从重量和力量上来说,那头狂暴魔熊的优势可能会更大一些.但是从敏捷度来说,我觉得那位巨人族的修士应该会占上峰.”
“可是,你看那头狂暴魔熊,它的身体不知道到要比那个巨人族大多少倍.那巨人族修士想要轻松取胜应该也会很困难.”
法权却有不同的看法.“我倒觉得那个巨人族一定会赢.”
听到大哥这么说,司徒熠凡来了兴趣.“要不咱们赌一局,看看运气?”
司徒熠凡不在乎输赢,只想讨个吉利,为他接来下的比赛助威
却听到法权说:“咱们私下里打赌可以,但来这种斗兽场下注就大可不必了.想要靠赌来赚钱的人,往往都是十赌九输,最后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净地.倒是赌场的场主会赚得盆满锅满的.咱们何必给他送钱?”
“有道理”博衍也赞同法权的说法.
司徒熠凡仔细一想也是,“那好.咱们就私下里打赌.我赌狂暴魔熊会赢,你们呢?”
宁?当然是无论何时都会支持法权的. 更何况从心理上来说,她不希望人类修士战败.
“我赌巨人族修士赢.”
法权说:“我跟宁?押.”
这三个人同时把目光投向博衍.博衍因为有和法权打赌的经验,所以他拍了拍司徒熠凡的肩膀.司徒熠凡刚刚露出笑脸,就听博衍说:“我也押巨人族赢!”
“好!三比一.让我想想咱们的赌注是什么?”法权想了想,“这样吧!回去路上的一切开销都由输的人负责.怎么样?”
博衍看了眼法权,他可真是只狐狸.如果我们仨个输了,只要三人一起平摊司徒一个人的费用就好.可要是司徒输了,他就得自己出四个人的费用.
虽然司徒不缺钱,但不论这么算,这个赌注都不合理.反正吃亏的也不是自己,所以博衍将这些话咽到肚子里.
宁?和法权相处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算以前是个单纯的小丫头,现在也变成小狐狸了.她笑着点头.
只有司徒熠凡被蒙在鼓里.“好啊!”反正灵石这种东西他多的是.
司徒熠凡的话音刚落,斗兽场内的战斗就已经发展到白热化阶段.
只见那名巨人族修士抡起手中的一只巨斧,向狂暴魔熊的后背砍去.在狂暴魔熊躲闪之际,又抡出另一只巨斧,砍向狂暴魔熊的鼻子.因为狂暴魔熊的身体笨重,想要躲开这一斧,已经来不及.
嗷吼!
一阵熊吼声响彻整个斗兽场.还好斗兽场的周围有各种法术的加持,不然这阵熊吼声,不知道要震碎多少灵力低下的人的肺腑.
受伤后的狂暴魔熊彻底陷入狂暴状态.它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又扩大了两倍.因为疼痛的关系,它四处乱撞.一度让人担心这周围的各种法术是否牢固.
那名巨人族修士趁乱躲在狂暴魔熊的背后,但他并没有马上出击.
因为熊类妖兽一向视力不好,就相当于睁眼瞎一样.它们只能靠鼻子去分辨对手的气味.而它们鼻子的嗅觉细胞很脆弱,只要猛击一下,它们就会痛苦倒地.
虽然狂暴魔熊进入狂暴状态,但也只是在硬撑.
看到这里,法权就知道,他们赢了.他从司徒熠凡特意一笑.
司徒熠凡还在嘴硬,“比赛还没结束呢?”但作为御兽师,他知道这只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在几轮攻击未果之后,狂暴魔熊行动变得缓慢起来.巨人族修士在这时找准时机,冲到狂暴魔熊的身边,双斧劈向它的颈部.狂暴魔熊倒地不起.
这场比赛就此结束.
巨人族的获胜,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
司徒熠凡不得不认输.“好吧,回去的一切费用,本少爷包了!”
这场赌局,司徒熠凡还是很服气的.他也从这看出了自己的问题.相对于大哥的聪明,二哥的稳重,自己好像真的如爹爹所说,太稚嫩了.看来要和他们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大哥,二哥,你们是怎么知道那头笨熊会输的呢?”
博衍开口道:“相较于优势而言,它的弱势太明显.就像宁?说的,只要那个修士的身法够快,那头狂暴魔熊就伤不到他.”
法权附和道:“对!《孙子兵法》上讲究“避实而击虚”,就是避开敌人的坚固之处,而攻击敌人的虚弱之地.对于非常强大的敌人,不能一味地蛮干.要使用避重就轻的迂回政策,找到敌人的“软肋”,对敌人进行致命一击.”
“《孙子兵法》又是什么书?我怎么从来也没看过?”
宁?替法权回答道:“《孙子兵法》是他以前上私塾时,先生教过的书,现在已经买不到了.这个我以前也问过他.”
四个人吃吃喝喝,休息了一会,第二场比试就正式开始了.
挑战者是一名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了斗兽台.他的脚步虚浮,手中一把扇子,自认为风度翩翩.等了一会,还不见对面又妖兽出来.
他大声怒斥道:“你们竟敢让本少爷等,这个斗兽场是不想干了吗?快将妖兽放出来,本少爷打完还有事要办.”
宁?皱了皱眉,那个人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人不喜.
法权看这个的样子,也摇了摇头.他感觉这个人这场比赛完,够呛能走得了.
他用手肘碰了碰博衍,“这人谁呀?这么嚣张!”
法权之所以会问博衍,是因为他是赤焰山庄的少庄主.而赤焰山庄掌握着整个南曦大陆的消息往来.可想而知,他认识的人,知道的事要比他们多得多.
结果博衍却是个不理山庄事物,之知道修炼的武痴.除了他要去的地方,要做的事,他会事先做一些调查之外,其余的一概不知.
“不认识!”
法权心里呐喊:说好的“消息网”呢?真是失策!
他又看了看司徒熠凡,不过还好“钱袋子”还在!
这时,对面的铁闸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只瘦弱的小灵狐.
“是暗影妖狐!”人,博衍是不认识.可是对于妖兽,他却知道的不少.
法权看着司徒熠凡道:“司徒,想不想再赌一场?”
宁?有意提醒司徒熠凡,疯狂给他暗示.可是他就像没看到一样,这让宁?也很无奈.有人要去做冤大头,别人拦也拦不住.
司徒熠凡看着那风一吹可能就会倒下的小狐狸,突然又来了自信.
“好,这回我赌那修士赢!”
这回连博衍都笑了.“那我赌这暗影妖狐赢.”
有人上赶着吃亏上当,当哥哥的就得好好满足一下他,让他多长些经验.
司徒熠凡也是倒霉,一块肥肉掉进狼窝里头了.如果说他大哥是奸诈如狐狸的话,那他二哥就是腹黑的大灰狼.他这只可怜的小白兔,怎么能逃过这两人的算计呢?
法权说:“我和博衍一样,赌暗影妖狐赢!”
宁?觉得就可一个人薅羊毛不好,所以这一局,她就没参加.
司徒熠凡还在想:他们是不是要故意输给我?来帮我建立自信.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当暗影妖狐使用了他的魅惑技能.让那名男修陷入无限梦境开始,斗兽场上的气氛就改变了,变成了一场活春宫图.
不仅如此,那只原本还虚弱的暗影妖狐,在吸食完男子的阳气之后,变得更加妖娆.它还与那名男修签订了人奴契约,让他一辈子也不能离开自己.
契约达成,男修被迫投降认输.斗兽场内的管理人员,这才跳出来阻止.
那名男修才渐渐地醒了过来.他的额头上出现的一条妖狐的印记.
他想要反悔,可是已经签订契约的他,生死都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了,他还能逃去哪里呢?
司徒熠凡暗叹自己的运气不好.怎么会有人这么笨,轻而易举地就被魅惑了?
法权却告诉他,那名男修上台时脚步虚浮,一看就是纵欲过度.而那只暗影妖狐的虚弱也是装的,只是为了让男修放松警惕,好达到它的目的.
“所以表面上看似弱小的东西,并不一定是真的弱小.它可能你在你放松警惕时,它就会脱离你的掌控,有可能让你面临杀身之祸.”
法权不知道的是,今天的这两堂课,让司徒熠凡受用终身.
宁?还在呆呆地看着斗兽场的方向.法权以为她被刚才的情形吓到了,连忙关心她的状况.
宁?侧过头,说了一句,“我只见过御兽师契约妖兽的,却还是第一次见过妖兽契约人类.”
“这个……”法权不是御兽师,对于契约之事,知之甚少.所以他看了看博衍,又看了看司徒熠凡,希望他们两人中的一位能给解释一下.
这正好问道了司徒熠凡的“专业”,他清了清嗓子.
“其实人兽契约分四种,分别是:主仆契约;本命血契;平等契约和人奴契约.
主仆契约是签约兽要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不得反抗.就像我之前契约的火灵狐一样.
本命契约是双方自愿签订,一旦生效生死相依,生命共存.但大多数的兽类的寿元都比人类的要长,所以这种契约能达成的少之又少.
平等契约是人兽双方要一起生活,一起历练.不能互相伤害,谁都不能强迫对方做任何事,就像朋友一样相处.这个也是我想要和流云达成的契约.
人奴契约,就如你们所见.是以兽为主,人为奴.兽类可以掌控人类的生死.所以那名男修可惨了,他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再离开这里了.”
说完这些,司徒熠凡喝了一口茶.
“哦,原来如此.我说他刚才的表情怎么会怪怪的呢!”宁?这才恍然大悟.
法权站起身,对司徒熠凡说:“司徒,我想去报名,你可以再观战几场.”
司徒熠凡却叫住他,“大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宁?有些担心地问:“司徒,你真的要去吗?其实就算你不去也没关系的.你看看我还是个剑修呢,我都不敢去.”
司徒熠凡知道大家都在关心他,但他也不是逞强.先不说他有空间灵根可以出其不意,就算有危险,他相信流云不会放任他不管.如果流云真的不想理他,那下午的时候,它不跟来就好了.
“嫂子,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既然司徒熠凡都这么说了,大家也不好再劝.只是嘱咐他注意安全.
法权和司徒熠凡来到二楼的报名处,今天这里没有多少人.法权向管事道明来意,管事看了看他们.
“我看你们小小年纪,修为也才炼气三层,真的想好要下场打比赛了吗?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不可意气行事.”管事劝起他们来.
法权和司徒熠凡对管事一礼.
“谢谢大叔的良言相劝,但我们兄弟真的想试一试自己的本事.所以还请大叔谅解.”
管事叹了一口气,将耳边的碎发掖到耳后,继续劝道:
“但今晚的比赛只剩两场为空场,你们要来也只能排在最后.你们可要考虑好了.”
法权看到他的这个动作微微一愣,但随后也就想通,在现在社会男士们也很爱美,所以那个动作不代表什么.
“谢谢大叔.我们已经想好了.”
看着彬彬有礼的两个孩子,管事大叔欲言又止.想来参赛之人,应该都知道斗兽场的规矩.
他只能好意提醒道:“一般最后两场的妖兽,都是随机释放的,我只能祝你们好运.如果打赢了记得来这里找我拿赏钱.”
“好的,那大叔,我们一会见!”法权依旧给管事失了一礼.
司徒熠凡跟在法权的身后,向观众席走去.
“大哥,你觉不觉得那个人很奇怪?但哪里奇怪,我又说不上来.
而且他在听到咱们要打最后两场比赛时,也是好心地一劝再劝.这最后两场比赛是有什么可怕之处吗?”
法权也明显感觉到,他们再提最后两场比赛时,那位大叔的眼神有些许的怜悯.
他为什么会出现那种表情?
最后两场比赛是有什么讲究吗?
他是不是太莽撞了?真应该先了解清楚再下定夺.
但是开工没有回头箭.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比赛了,即使前面是刀山油锅,自己也要去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