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朦月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强装镇定,她的眼睛看似不经意地转动,用余光迅速扫视着医院的四周。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白晃晃的有些刺眼。
她着实没想到,亡途教的行动竟然如此迅速。
她前脚才踏入医院没多久,他们后脚便如阴魂不散的幽灵般跟了过来。
她仔细观察着周围,只见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们脚步急促地穿梭在各个病房之间,护士们推着装满药品和医疗器械的小车匆匆而过。
病人们或神情疲惫地坐在轮椅上由家属陪同着,或自己举着吊瓶缓缓踱步。
然而,苏朦月反复打量,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形迹可疑的人员出现。
但她清楚,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危险,说不定正在某个角落,静静地等待着时机。
“李铭家属在吗?”一个护士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没有,我们都是他同事,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事和我们说就行。”一个警员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护士犹豫了一会儿,“行吧,那那个小姑娘跟我来吧。”
护士说着指向了一旁的苏朦月。
苏朦月有些诧异,难道护士也把她认成了是警察们的一员。
浅浅若无其事的走到长椅旁坐下,好像并没有什么要提醒苏朦月的。
苏朦月见状,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危险,就跟着护士进入到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透着几分深邃,戴着的一次性口罩将他的面容深藏于下。
他的头发有一部分已经花白,他的身姿略显僵硬,一直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看上去像是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医生,这位是李铭的同事,有什么交代的您和她说就行。”说着,护士重新推开门退到了屋子外面。
医生带着慈祥的目光,邀请苏朦月坐下。
“医生,李铭他……”苏朦月率先提问,但还没有说完就被医生摆了摆手打断。
苏朦月坐在医院那略显冰冷的椅子上,双手交握又松开,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的医生身上,那医生就像一座沉默的雕像,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病历,这让苏朦月愈发的不知所措。
她紧紧地盯着医生,渐渐地,医生的身影在她的眼里开始模糊,出现了重影,整个世界似乎都在轻微地摇晃。
紧接着,一种强烈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袭上她的脑袋,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在啃噬,胃里也开始泛起一阵恶心,她用力的闭了闭眼,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那种难受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苏朦月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心中暗叫不好,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她不禁思忖:难道自己又中招了?
医生原本静止的身形见状有了动作,他缓缓站起身来,白色的大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接着,他伸出手,不紧不慢地拉开旁边桌子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那冰冷的刀刃在室内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
他一改慈祥的目光,狞笑着一步一步向苏朦月靠近。
“别怕,很快的。”他的嘴里轻声呢喃着,声音低沉而模糊,像是恶魔在耳边的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苏朦月的大脑在这一瞬间被恐惧填满,她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个危险的境地,意识疯狂的驱使着四肢行动起来,然而身体却像一滩烂泥般瘫软无力,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她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步步逼近的医生,求生的欲望让她试图开口呼救,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封住了一样,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只能从鼻腔里挤出几声微弱的呜咽。
她只能躺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看着医生向着自己逼近。
医生在她身前蹲下身子,拿起锋利的手术刀,面无表情地将手术刀轻轻放在苏朦月纤细的手腕处的动脉上,稍一用力,苏朦月那白皙的手腕上瞬间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苏朦月闭上双眼,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预想的被划开动脉的疼痛感并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医生的惊呼和倒地的声音。
苏朦月缓缓睁开眼,医生此刻被浅浅狠狠地踩在脚下,毫无还手之力。
浅浅弯下腰,有力地提起医生的衣领,任由他的双脚在地面上拖行,一路将其拖到了阴暗的角落。
在那里,浅浅凑近医生的耳边,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了些什么,那话语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让医生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苏朦月并未看到这一幕。
说完后,浅浅直起身,迈着机械看上去却从容不迫的步伐潇洒离开。
她快步走到摔倒在地的苏朦月身旁,小心翼翼地扶起了她,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小屋子。
苏朦月回到警员们的身旁。
一开始他们都在关切的询问着李铭的情况。
见到苏朦月面色不对以后,又开始询问苏朦月发生了什么。
警员们听了苏朦月的讲述,瞬间都一脸怒色。
“这歹徒也太猖狂了吧,敢在警察眼皮下行凶。”说着,警员们纷纷起身,向着苏朦月说的那个办公室跑去。
当他们推开办公室房门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具趴在办公桌前的尸体。
医生的手腕处动脉已经被划开,鲜血还在汩汩的往外冒。
但凶手好像害怕他死不掉一样,把他脖颈处的动脉也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一旁的墙壁上早已喷溅满了鲜红的血液。
原本来讨要说法的警员们,没想到会看到凶案现场,职业本能让他们瞬间切换到工作状态,维护起现场来。
当地的警方赶到后,警员们把现场交接给了他们。
“凶器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监控显示,这两位小姐出来之后,再没有第三个进入现场。”当地的警员来到苏朦月一行人面前说着,意味明显,就是需要苏朦月和浅浅配合他们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