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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拐过岗亭,穿着白色制服的保安,向车敬礼。

严苓淡淡地问:“你的车在这里报备过?”

熙宫安保严,没有业主本人报备,车和人都进不来,以云琛这轻车熟路的样子,不像第一次来。

云琛笑笑解释:“上部电影的投资人住这儿,我来过。”

在这儿买房的都是自用,投资人的私宅,给他做了长期报备,关系不简单。

严苓晶亮的眼眸落了灰,不再多问。

谁都有秘密,谁都有过往。

车开到城中闹市,严苓不想这么早回去,找了个KtV,开个中包,她要唱K。

云琛在附近药店给她买了碘伏和外伤敷料,被店员认出来,要了签名和合照。

折腾一番,回到包房。

他将严苓的腿抱起,给她处理伤口,而伤员本人只顾着拿着话筒嚎。

他们没叫酒水,但总有服务员进来问他们要点什么单,云琛戴上了口罩。

严苓撕心裂肺地唱了五首,问云琛怎么不唱。

“我音痴,五音不全,”云琛把口罩的边条在高挺的鼻梁上压紧,“我听你唱。”

严苓顿觉没意思了,喝水时,瞥见包房门的椭圆形开窗外,穿制服的服务员拿手机对着房间里拍摄。

对方看见严苓的眼神,立即收了手机。

这一幕云琛也看见了,他故作自然地腾转了一下身体,背对着门,问严苓:“饿不饿,我们出去吃饭?”

严苓蜜色的皮肤被光影照成五色,眼睛雪亮。

她放下手上的水,把大包往肩上一挂,扬了扬头,对云琛说:“你上次包那个馄饨好吃,你先回去帮我下一碗,我去个地方就回来。”

说完,她没等云琛回应,步子迈得老大,一点儿不像个伤员。

“啪”地一声门被推开,严苓大大咧咧地一把搂住门外两个服务生女孩,笑嘻嘻地说:“你们要合影吗?”

一个女孩大呼,“好呀好呀,我看过你走国际电影节的红毯,好漂亮!谁说我们国家没有扛打的女模,你好棒!”

“是吧!妹妹,我们多拍几张,”严苓余光瞥见,另一个女孩还在向房间里看,立即伸臂把她捞回来,“你也一起呀。”

——

严苓掰着腿回到云琛家里。

云琛已煮好了馄饨,俊俏的脸上沾着面粉,身上围着明黄色的小鸭围裙。

这么幼稚的东西,是严苓买的。

她进门,对他笑笑,手指按在他脸颊的面粉处一抹,然后放到自己嘴里,“大厨,辛苦了。”

严苓天生媚骨,举手投足都带着挑逗。

云琛咽了咽口水,弯腰给她拿拖鞋。

严苓没那么多讲究,直接踢了鞋,单脚一蹦一蹦地去餐桌旁,对着一大碗馄饨开始造。

刚KtV里的事,她什么也没问,云琛更觉得难堪了。

等她把汤都喝了,云琛说:“对不起,苓苓,我……”

“你是对的,”严苓放下碗,面对着他,把自己的伤腿搁在他腿上,“你是个好演员,少惹些绯闻,爱惜羽毛,没什么错。我现在已经是半退圈状态了,不在乎这些,但你要好好演戏,好好管理公众形象。”

“你想官宣的话,我没问题的。”云琛几乎是脱口而出。

严苓折弯腰,双手架在他脖子上,说:“我名声可不好,对梁氏太子爷穷追猛打六年,无果,你不怕人说你接盘侠?”

云琛笑了,他很难不喜欢上她这张妙语连珠的嘴,“我想接,你让我接吗?”

严苓还笑着,但眼眸看向了虚空的一侧。

她把手脚都收了回来,别说接盘了,接吻她现在都放不开。

她像是武功尽失的武林高手,一招被人毒害,给废了武功。

她对着云琛,就跟梁穆对着她一样,毫无反应。

好在这局面不用天天面对,没过几天,云琛进组拍摄去了,严苓霸占了他的房子。

她关停了所有工作,每天没琢磨正经事,房子也没找,工作也不想。

她要把这些年该吃的都吃回来,该玩的都玩一遍,再找个老中医,调理调理身体。

网上吃吃瓜,打打游戏,好不快哉。

《玫瑰夜光曲》在网络平台上线的那天,她还注册了个小号,到剧里发弹幕:女二男二都好帅,男主长得像狐狸,真丑,哈哈哈哈哈。

她截图发给云琛,云琛给她回了一片红唇。

第二天,她就被弹幕围攻了。

男主盛千星的粉丝们,不许她说他们家哥哥丑,发了好些个盛千星的写真图,滤镜厚到脸糊。

严苓看着那张山寨程景行的脸,想呕。

生活在无聊中度过。

严苓想想,自己有好久没有想过那个人了。

这么想着,又发现,这不是又提醒自己去想他了吗?

该打!

她忘掉他,一身轻松。

工作也缩水了一大圈。

她现在没有了经纪公司,没有片约,没有通告,没有商演,没有广告,只有一家自己的服装品牌公司——Nlin。

Nlin她一直没时间亲自管理,交给了职业经理人梅疏桐。

梅疏桐定时给她这个大股东汇报公司情况。

这个季度末,梅疏桐报分红数据的时候,严苓意识到,梁穆还有股份在这里。

她想了想,叫梅疏桐找法务去跟梁氏接洽,她要把梁穆手上的股份买回来。

“您真的要这么做吗?”梅疏桐推着眼睛提醒,“他手上的股份不多,但以现在的估值,也不少钱。”

严苓盘算一下,她还有几个合作尾款和代言费,再加上卖房卖车的钱,买下梁穆手上的股份,应该勉勉强强。

她要梅疏桐尽快去办。

梁穆知道这事时,手上的咖啡杯不保,叫他给碎了。

梅疏桐和律师坐在他办公桌对面,噤若寒蝉。

平日里见这位小股东梁少爷,总是如沐春风,梅疏桐这次感觉比见二股东程景行还胆战心惊。

“她要我的股份,我送她就是了。”

梁穆按了座机,叫齐轩泽进来。

梅疏桐硬着头皮,把严苓的话带到,“严总说一定要与您算清楚,公事是公事,您既然投资了,就得有回报,她按现在公司估值把股份买走,这样就清清楚楚了……”

“她要清楚?”梁穆白肤已经透出了血色,“让她自己来跟我说清楚!”

梅疏桐绝望地闭上眼,充当严苓的复读机:“她也想到您会这么说,她说…………”

复读机卡壳了。

梁穆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怕她更疯了,“她说什么?说吧。”

梅疏桐道:“她说您是有妇之夫,请您自重,老死不相往来,她不是说说而已的。”

完,一个咖啡杯,不够他碎的。

这女人随便几句就能气他一壶的,以前被她气得半死的感觉好似回来了。

他按着眉心,怒极了反而平静下来。

梅疏桐以为他缓过劲,把股权转让协议,轻轻推到他面前,“这是我们拟的协议,您看您有没有需要修改的,我们可以……”

梁穆握拳按着协议,拿起签字笔就签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吧。”

他们两个名字摆在甲方乙方的位置上。

梁穆呼吸沉急,唇线崩成了一条线。

严苓的字迹在他眼里变幻成一条蛇,他就是那该死的农夫。

下午会议是几个子公司来汇报重点项目情况,有几个可喜的成绩,但梁穆全程都阴着脸,所有人都知道了,今儿个,梁少爷在气头上。

偏偏这时候,齐轩泽接了办公室一个电话,愣了一瞬。

梁穆道:“什么事?”

齐轩泽挂了电话,说:“赵小姐来了。”

———

赵沐沐在梁穆的办公室里喝了两杯咖啡,梁穆终于开完会回来。

他要齐轩泽先去忙,他转身关上了门,他已经有三年不曾见过她。

赵沐沐从沙发上起身,白衣黑裤,脚上的运动鞋还带着些泥,没化妆,像是去了什么地方,皮肤黑,长了斑。

三年前她化疗结束,头发那时已经掉光,现在长了出来,留了短发,修剪得干净整齐。

医生说她五年内不复发就算是治愈了。

她与以往大不相同。

从前的公主模样,在她身上再找不到痕迹,她褪去了所有奢华,质朴干瘦得犹如一段干柴的木。

“哥,对不起,没说一声就过来了。”赵沐沐不安地用手摩擦着裤缝。

她依然叫梁穆哥哥,即便他一次都没有再应过。

梁穆站在她对面,抬眸看了看她有些晒伤的脸,“你去哪儿了?搞成这样。”

赵沐沐笑着说:“跟着一个收集童谣的独立音乐人采风,看看他们这个项目,适不适合基金会投钱。”

赵沐沐的慈善基金会是非盈利性的组织,从梁氏脱离出去的。

脱离后的运营都是赵沐沐一手操持,她倾注所有时间和精力。

她拉来的每一笔钱都用在需要帮助的人身上,她觉得这样很踏实。

梁穆知道,她想要用这种方式为父母的错赎罪。

“腿怎么样?”梁穆问她,那次摔断腿后,她恢复了大半年,医生说以后都不能剧烈运动。

“还行,”赵沐沐点点头,又舔舔唇,“哥,我看新闻,你跟宋别韵订婚了。”

梁穆点点头,想起赵沐沐跟宋别韵是认识的。

在赵沐沐还是梁沐沐时,名媛圈里她是众人巴结的小公主,她自然是知道这位宋家大小姐。

她们之间好像有一阵走得还挺亲密。

“你找我什么事?”梁穆疑惑。

赵沐沐双手交缠握住,干瘦的手指绕来绕去。

梁穆与她一起长大,看得懂她的小动作,“想说什么说什么,我不生气。”

赵沐沐小心地问:“你是联姻对吗?不是……真有感情那种……”

梁穆眯了眯眼,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问。

“是联姻,怎么了?”

赵沐沐像松了一口气,但眉头还是没打开,“我以前和她在一起玩过,知道她一些事情……”

那么难以启齿,梁穆猜说:“你知道她喜欢过程景行?”

赵沐沐更是一愣,“啊?她喜欢过程景行?”

梁穆:“………………”

他轻咳一声,继续说:“你说,你说,你知道她什么事。”

“她……”赵沐沐咽了咽口水,“她有过一个男朋友。”

梁穆拧紧了眉头,手指抚摸着下巴,“我也有过几个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赵沐沐咬着唇,她和宋别韵当过一段时间的闺蜜,但她发现一件事后,便觉得与她不是一类人,便没有再深交。

她说:“不是恋爱那种,是………包养……”

————

为了买梁穆手上的股份,严苓把手上的钱全搭进去了。

她只能眼巴巴地等着几个广告的尾款回来,她的钱包才能重新充实起来。

母亲章水兰打电话来问她中秋回不回家。

她罢工的事,并没有告诉家里。

“你回我这里,还是去你爸那里?”章水兰问得很小心。

爸妈离婚后,都各自组成了家庭,也都生了第二个孩子。

严苓有两个爸,两个妈。

她读书时候,过年过节两边推。

她红了之后,过年过节两边抢。

严苓看破不说破,这么些年,她都看开了。

“我不回了,过年再说吧。”严苓道。

章水兰立马说:“我上次跟你说你妹妹苏苏想报小提琴课的事……”

“报名费我等会转你。”严苓回答利索。

章水兰啧了一声,“你这孩子,让我把话说完,海城肯定比镜湖的老师好,我跟苏苏去海城住几天,好不好?”

严苓呵呵两声,掰了瓣橘子放嘴里:“我房子都卖了,现在住男朋友这里,你们要一起来住吗?我跟他说一声啊。”

“你……你怎么把那房子卖了,”章水兰大呼可惜,“你男朋友又是谁?我看梁家少爷都订婚了,你该不会还跟他没断吧,你好好一姑娘,可不能干破坏人家庭的事呀……”

“妈,”严苓咽下橘子,“你跟唐叔结婚前,你不也是他小三吗。他为你离了婚,你也为他离了婚,这不也有唐苏苏这个爱情结晶了嘛,谁说不是真爱呢~”

尾音拖得高,都翘上了房梁。

严苓拿母亲那些陈年旧事开涮,可是一套一套的。

章水兰要气死,她怎么就能生出个牙尖嘴利的妖精!

不等她再说一个字,严苓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没两分钟,一条转账信息发过来,两万。

章水兰又笑了,妖精就妖精吧,跟什么男人不是跟,起码梁少爷有钱有颜。

严苓丢开手机,银行卡里余额两位数。

她盘算着在朋友圈发条求助:没钱吃饭,V我50。会有多少人给她转钱呢?

正愁着,门响了,云琛回来了。

严苓嗖地一下,去次卧,在蓝色吊带裙外加了个外套,假装从房里出来。

云琛风尘仆仆,他从白山回来,身上带着远山的寒气,但他手里的一捧红玫瑰,散发着炙热的情意。

严苓接过花,捏他的红鼻子,看到他手里的火锅配菜,顿时开心起来。

晚饭有着落了!

“你怎么像饿了几天似的,”云琛给她夹一片羊肉,“我不在,都吃外卖?”

严苓有肉吃,笑得可欢,“对呀,你把我胃口养刁了,你不在,什么菜都不好吃。”

云琛笑着,嘴角压不住,“白山的鱼好,我带了一条回来冻上了,明天给你做鱼汤。”

严苓的筷子停在了锅里,番茄锅汩汩地冒泡,汤汁溅到她手背,她像没感觉一样。

云琛疑惑,“怎么了?不喜欢吃鱼?”

严苓马上摆摆头,又点头说:“喜欢鱼,喜欢鱼汤。”

那一锅奶白的脆皖鱼汤,曾洒在脚边。

那时没有玫瑰,她心里全是瑰色情欲。

现在满是玫瑰,她心里如止水般平静。

也许,这样也挺好。

有汤,有饭,也有人,在静静等她爱上。

————

夜里,严苓在次卧的床上翻上翻下,一支玫瑰在她手里被揉来揉去,馥香的花瓣,艳丽的红色,她喜欢的样子。

她打开衣柜门,换了套红色的内衣,再穿上黑色的连衣裙,走出房门。

云琛的房间下亮着灯,他房间里有声音,不像是打电话。

严苓附耳听门。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窑子里出来的妓,读懂了几个大字,就觉得自己能干革命了,老子先革了你的命!”

严苓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他是在练台词。

她怎么没听他说过,他有接什么干革命的戏。

她敲了敲门,云琛马上打开,见她穿着清凉,会心笑了一下。

梨涡浅浅,在男人脸上也是可爱的。

“你练什么呢?”严苓大大方方走进他房间,坐到床上。

云琛把门关上,到她身旁,把床上落的几页剧本收拢起来,“一个朋友的戏,他问我,我试着演一下。”

“反派吗?”严苓突然把头凑过去瞧他手里的剧本,圆圆的肩头就抵在他胸膛,“我看看嘛。”

云琛呼吸一滞,那蜜色的颈间满是馥郁芬芳,从他的方向看下去,黑色的连衣裙,领口略低,可以看到弧形的红色蕾丝边。

他的手掌轻轻扶在她肩头,严苓没有抗拒,她还看着他手中的A4纸。

云琛没有操之过急,缓缓将身体向她倾倒,几乎拢她在怀里。

“这是《无尘风月》,”严苓猛然转头,看着云琛,“吴导的《无尘风月》,我去试过女二。”

她没选上女二,女二给了依莉莎,还大吵了一架。

云琛突然眼神闪烁,他收走了稿纸,笑笑说:“反派角色一直没定下来,我朋友要去试试,我帮他看看。”

严苓眼眸落下来,把掉落到脸侧的头发别在耳后,漂亮的颈线露出来。

云琛放好文件,重新坐回床上,严苓却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想演这个角色?”

严苓在波云诡谲的时尚圈摸爬滚打多年,不说道行深,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谁要去试镜,会找一个和自己有同样竞争条件的人请教。

云琛不过是在“无中生友”。

“什么都瞒不过你。”云琛摸摸领口,向她靠近一步。

严苓手指尖点在他心口,说:“为什么要瞒呢?”

云琛说:“万一没选上,很丢脸啊,我不想在你面前丢脸。”

严苓哽了一下,扯出一个笑,扬起脸说:“不选你,是他们没眼光,你有什么好丢脸的。”

云琛低头发笑,双手握住她放在心口的手,她能感觉到他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

“苓苓,我喜欢你,真的。”

严苓铮然看着他,转而,玩味地笑了,说:“加一句真的,是怕我不相信?”

云琛有些无语,“你要这么破坏气氛吗?”

严苓收回手,又伸臂环抱住他的肩,感觉他的心跳又快了。

云琛眼中有了欲念,手掌正要去搂她的腰。

她突然后退了一步,笑盈盈地说:“早点睡吧,我帮你关门。”

说完,她干净利落地关上了他的房门。

云琛愣怔了好半天,而后沮丧地躺在了床上。

严苓回到次卧,盘膝坐在床头,在通讯录里滑了一圈,在梁穆的名字上停下。

她双手撑在额头上想了很久,最终将他的名字滑走,打给了杰森。

“公主,什么吩咐?”

杰森依旧如故,语气比以前多出些兴奋,他们已经几个月没见了。

严苓咬着指甲,倒在枕头上,说:“吴导的《无尘风月》你是不是有路子?我一个朋友想争取反派的角色。”

“祖宗,《无尘风月》的路子不就是梁少吗?你张个口,就有了。”杰森翻着白眼说道。

“我不找他,他都要结婚了,我找他干嘛,等人老婆来打我呀,”严苓说,“你有别的路子吗?我朋友戏很好的,只要不碰到像依莉莎这种事,公平竞争,他肯定没问题的。”

杰森想想觉得她说得也对,这时候,严苓的确不适合去找梁穆。

“好啦好啦,我帮你问问,我这儿不是很稳当,关系得绕弯。你要不行,可以跟程董说说,他那边应该也行的。”

“跟程景行做买卖,我得掉一层皮,不要,”严苓坚决拒绝,“你先帮我问问吧,行不行再说。”

“好好好。”

挂了电话,手机一丢。

严苓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心里空空的,钱包也空空的,只有玫瑰在床头,陪她绽放。

————

“哇,盛千星真的太帅了!”前台小姑娘拿着手机低声尖叫。

工位上,摸鱼看哥哥,不能太夸张。

另一个小姑娘把手机撞过来,愤然说:“这人的眼睛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居然说哥哥丑,来来来,我们把保护给哥哥打上。”

第一个小姑娘更气,两根拇指在手机上疯狂敲击,“我把哥哥的素颜照发到评论区,@这个不长眼的。”

两杯咖啡放到前台台面上,小姑娘习惯性地说了一句:“外卖放这里就可以了。”

那人却没走,还探过身来看她们,“看什么这么有意思?”

“盛千星,你不认……”小姑娘转过头,吓傻了,马上推推同伴,立即立正站好,“梁董,您来了。”

那小姑娘一站起来,视线一下开阔,看到梁穆后面冷着脸的齐轩泽,还有臭着脸的穆时总经理秦总,以及各部门总监,十多号人乌泱泱的…………

人手一杯咖啡,梁穆请的。

他今天代表集团来视察子公司穆时基金,总经理秦总带着一众高管下去迎接,没想到这工作百密一疏,前台两小妹妹插科打诨被抓了包。

小姑娘快哭了,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笑容和煦的男人。

“我想再看看那张照片,可以吗?”梁穆笑得春暖花开,还欠欠身,伸出手来。

小姑娘舌头打结,“梁……梁梁董,您说哪张照片?”

梁穆描述说:“啊,就是那个男人躺在床上的……”

“哦,素颜照。”小姑娘马上翻出来,给梁穆看。

照片上的男人脸型的确有些像程景行,但眉宇间的英气差了太多,眼神更是不对,有股子邪气。

确实不像他妹夫。

他仔仔细细把照片的边边角角都看了一遍,视线焦点落在他的床边,白色的窗格上。

五彩的阳光,梦幻如仙境。

梁穆笑了笑,把手机还给小姑娘,带着人,缓步走去最大的会议室。

会开到中午,梁穆对穆时的经营情况还算满意,投的几个项目前景不错。

说到吴导的《无尘风月》,他多交待了一句:“吴导对作品质量要求很高,我们不要干涉他创作的事,他用什么人,什么景,他自己去选。”

这话点的是秦总,他拿依莉莎要角色的事来问他,这笔,他还记得。

秦总此时背脊有些发凉,捋了下头上的少年白,心道不好,这事整岔了。

会开完,秦总留梁穆吃饭,梁穆推说有事,带着齐轩泽急急往外走。

齐轩泽问:“您昨天答应宋小姐中午吃饭,她已经在鹤楼了,现在过去吗?”

“跟她说,我有事,不去了。”

梁穆回得淡然,齐轩泽闪过一丝犹疑,但没说什么,打电话去办。

两人走到前台,前台小姑娘站得笔直,余光看到了梁穆过来,立即对面前正在咨询她的男人说:“先生,现在中午了,您没预约,秦总不会见的。”

男人大叹一声,“我都等三个小时了,他真的约我上午来。”

小姑娘额头冒汗,“先生,我这里真的没有预约记录,您稍安勿躁,我帮您再问问。”

梁穆起先没在意,走过去才认出这个胖胖的男人,“杰森?”

杰森用纸巾擦着汗,甩头过来一看,哑了一下嗓子,“梁董。”

梁穆看见他,心情不知怎的好了起来,舒朗眉目似煦暖的阳光,“你怎么来这里?跟穆时有合作?”

杰森舔舔唇,圆圆的鼻头上,汗直往外冒,“我有点私事,找个人,找个人。”

梁穆热心道:“我来开了一上午的会,你找的人可能被我绊住了,你找谁,我帮你叫。”

前台小姑娘瞬间傻了眼,忙说:“这位先生找秦总,秦总马上来了。”

上班追星被抓包,现在又挡了老板的朋友,小姑娘心里打鼓,明天还能来上班吗?

杰森这时候一点儿不想见秦总了,严苓说了不让他找梁穆,这时候撞上了,他恨不得脚底抹油。

秦总很快跑出来了,说:“梁董,我去个洗手间的功夫,您怎么都走这儿了,真不留下吃饭吗?”

“不了,下次吧,”梁穆笑着,把手搭在杰森的肩膀上,“我这位朋友说来找你有事。”

杰森动也不敢动,眼睛直转,怎么办?等会编个瞎话混过去,反正梁穆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事来的。

秦总看着杰森,马上反应过来,“杰森,严苓的经纪人是吧,小陈跟我提过的,不好意思,我上午有会。”

杰森忙客套:“没事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这么说,”秦总眼神往梁穆瞟去,“严小姐的事,能不重要吗。”

杰森咽了咽口水。

梁穆清爽俊颜更加晴朗,看向杰森,“苓苓让你来的?”

杰森快哭了,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是,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的事。”

秦总疑惑,“小陈昨天电话里不是说严小姐托您,问问《无尘风月》选角的事吗?”

“她开始接戏了?”梁穆眼睛更有神采,“她想演什么?”

“她……”

杰森想找找这里有没有容得下他的地缝。

梁穆见他面有难色,沉了沉眸,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跟经纪公司解约,你现在应该不是她经纪人了,她托你过来,到底什么事?”

都到这个份上了,杰森再不说,梁穆今天是要把他扣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梁穆说:“梁董,这事,苓苓就算骂死我,我今天也要说了。”

梁穆轻蹙起眉,目光迥然。

杰森敞开嗓门说:“我们家苓苓早就去试镜《无尘风月》的女二了,您给吴导打招呼,让依莉莎拿了角色,苓苓满心期待去试镜,结果是去给您前女友陪跑的。依莉莎拿了也就拿了吧,非要在现场跟苓苓显摆,说什么您只喜欢她那样识趣的女人,我们家苓苓这种天天缠着你的,只会招你讨厌。”

梁穆跟被人打了个组合拳一样,愣在当场,白日惊雷也不过如此了。

他看向秦总,秦总面色铁青。

梁穆一双眸子盛惯了春风,现在却如疾风骤雨,他怒不可遏,“我什么时候跟吴导打过招呼,你干了什么?”

秦总嗓子像被人掐住了,“梁董,我……我拜托齐助理问过您意思,您说让我自行处理,我以为就照旧了。”

“照旧?”梁穆惊愕,瞳仁不停晃动,“哪里来的旧?”

秦总忙道:“依莉莎看上我们投的一些项目,请我们去给她疏通一下关系,您不都默许了吗?我以为这次,您让我自行处理,是让我去办。”

梁穆看向齐轩泽,道:“你没把我的原话告诉他吗?我说,那些女人,他爱照顾不照顾,他爱管闲事是他的事,我没让他这么干过。你觉得这话的意思是要他自行处理?”

齐轩泽低了个头,道:“对不起,梁董,我理解有误。”

梁穆气懵了,扶着额头,转了半圈,又对着秦总说:“我没有默许过任何事情,这些人,我分手的时候,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我自己的风流债,理干净了,你倒是天天给我捡起来。依莉莎这样的,还有吗?”

秦总心里慌,说话抖:“没……没有了,没有了。”

梁穆压压眉心,“联系吴导,开拍前把依莉莎给我撤了,还有,依莉莎所有跟梁氏有关的合作全部停掉,这次明白了吗?”

秦总点头如捣蒜,“知道了,知道了。”

杰森暗爽了半天,此时又迎上了梁穆的目光。

梁穆眸眼哀沉,灰蒙蒙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回过味来,她离开御景公寓那天,说他把前任都当朋友,是什么意思。

对不重要的人手软,就是在对在乎的人残忍。

他说要与她做朋友,她那样抗拒,她该是对他有多失望。

是他活该的,他让她误会,她与这些前任并无二致。

但不是,从来不是,她是所有的例外,朋友中最例外的,恋人中也是最例外的。

她是他唯一动过真心的女人。

前台门口人来人往的,不是个交谈的地方。

梁穆把杰森带到一间小会议室,问他:“她是不是还想要这个角色?她想演吗?”

杰森摇头说:“哎,她试镜之后,就不想这个事了,当时觉得不演也好,空出档期,可以准备时装周。哎……她最想走的ziaga的秀,今年没请她……”

梁穆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一般,他转过身,看落地窗外的车流。

她三十三岁,又不是什么秘密,女模的职业法则,他也不是不知道。

她一直在他身边,他竟然现在才意识到,她卡在职业瓶颈处很久了。

他太过专注于自己的痛苦,自己的生活中。

他的温柔,他的关心,于她而言,都只做到了表面。

别说恋人,他连朋友都做得不称职。

忽而想起赵泽的话,他像他,在女人方面,太过关注自己……

想到这里,他像是回到了那件暗冷的探视房间,隔着玻璃,看到被关在牢房里的人,不是赵泽,而是自己。

“梁董,你还好吧?”杰森心细,感知到梁穆的情绪变化。

梁穆回过神来,拍拍杰森的肩,问:“她今天托你来……到底为什么事?还是电影的事吗?”

“哎呀,不是,”杰森摆手说,“不是为她自己的事。无尘风月的反派角色一直没有定演员,苓苓有个朋友想去争取一下。她托我问问是不是有人内定了,如果没有,她想推荐她朋友去。”

既是她的需求,这次,他说什么也要办到。

梁穆侧身,眼中回暖了一些,笑着问:“她朋友谁啊?”

杰森道:“云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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