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压力好大,老师说手脚不协调,你还骂我脑子不好。你能不能别骂我。”
辛秩笑了,轻咳一声:“这次高考考砸了,我就送你去封闭式学校,除了节假日不能出来。”
那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你不准送我去那种地方。呜呜呜~”辛毓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辛秩一身正派,年纪轻轻就一副城府深不可测的模样,说话比老爷子还老成,辛毓不敢顶撞他。
直到进屋,辛秩才停止了训话。
辛毓看到辛逸明也没有告状撒娇了,身上那份娇气跋扈敛得干干净净。
辛凝见她红着眼,问:“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辛毓瓮声瓮气地道:“没,我练舞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哪儿了?要不要紧?”辛凝见她一身干干净净的,走路也正常,看向辛秩,便明白了,辛秩肯定训她了。
这个家里只有辛秩才能把辛毓训哭。
长姐关心她,辛毓负罪感更重了,哭出声,像受了多大委屈:“我没事。没事。”
这像没事的?
辛逸明站起来,心疼得不行,过来给她擦眼泪:“摔哪儿了,去医院看看。”
周祁野嗤了声,悠悠发话:“过得太幸福,打一顿就好了。”
辛逸明:“......”
在辛凝刀眼赏过来的时候,周祁野找个理由出去透气:“我出去打个电话。吃饭了叫我。”
周祁野捏了捏辛凝的肩膀站起来出去了。
“.......”
辛秩放下包:“姐,我出去看看姐夫。”
“好。”
周祁野站在花园里欣赏星星。
辛秩走到他身后:“爸和长姐的事,是姐夫告诉爷爷的?”
周祁野转身,眉眼冷隽,睇看这位胜似长辈的小舅子,唇角牵起弧度:“你姐没犯什么滔天大罪,就挨一耳光,我还不能有点想法?”
辛秩讶异周祁野会替长姐说出这种话。
他反驳不了一句。
这些天确实如此,瞒着老爷子,一家人都过得很压抑。
花园侧门出来一个人影,在花园一处暗区抽烟,周祁野视线错开辛秩看过去,问“她是透明的,还是她生来就不配做辛家的人,爸要这么对她?”
暗角里的男人愣了。
“从小到大,她小心翼翼的,也没讨到过爸一句关心。”
角落里那点猩红许久没动过。
周祁野迈步要往里走。
辛秩叫住他:“姐夫,那你呢,娶到了长姐,你有没有对她好一点。”
周祁野上台阶的步子顿住。
辛秩回身望着他的背影,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周祁野小时候跟长姐挺好的,两人从幼儿园就开始同班,后来楚云绅的出现二人开始又矛盾,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辛秩跟他们同校过,记得很清楚,上初中的时候,周家还处处被楚家压过一头,周祁野在学校也不是那么受欢迎,是个典型的头脑灵活,但不服管教的问题学生。
相比性格温和,才华出众,在学校里备受瞩目的楚云绅,他实在是太黯淡了。
那时候长姐跟楚云绅走得比较近。
周祁野跟楚云绅不对付。
辛秩有一次等长姐放学,长姐和楚云绅、几个女同学走一块,周祁野和他那群发小跟在长姐后边,校服不好好穿,一副混混模样,时而传来一阵哄笑。
两拨人天差地别。
周祁野被夹在中间,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目光一直停留在长姐身上,那种目光很奇怪,辛秩至今都还记得。
当时他只是以为周祁野又在打长姐什么坏主意,所以觉得奇怪,还上前警告过他,别捉弄长姐,给接周祁野的管家告状,让他们看好周祁野。
直到周祁野跟长姐结婚那天,周祁野站在前方望着长姐朝她走去,目光一刻也没有挪开过,辛秩恍然,曾经他心里埋下的那点奇怪在一瞬间变了性质。
不是不怀好意,是男人隐藏的嫉妒、较量。
辛秩直到现在都看不懂周祁野到底爱不爱长姐。
辛秩说:“姐夫,对长姐好些。”
周祁野扯了下唇,往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