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凝呆呆地看着阮霄霄。
明明周祁野娶的人是她，为什么要那么纵容阮霄霄大夏天的明目张胆地给她买热美式。
她尽管已经装做不在乎，可那么多人可怜她，嘲笑她活得窝囊。
酒劲儿上来，辛凝想不通到了钻牛角尖的地步。
阮霄霄不知道辛凝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那双细碎漂亮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的情绪。
她喝醉了，脸色染上了淡淡的红晕，一身米色西服套装穿在她身上，腰身纤细得仿佛一握即碎，波浪卷发稍显凌乱，美得有点让人揪心。
阮霄霄一直都明白周祁野那句刻薄的话——“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阮霄霄吸气：“凝姐，你怎么了？”
辛凝努力将眼中那点难受隐去，摇头。
“那好，客户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阮霄霄要走，擦身而过时，辛凝抓住她的手给扯了回来：“我有话问你。”
阮霄霄始料未及，被她拽着手腕，后退几步靠在冰冷的墙面上。
她从未见辛凝如此失态过。
“凝姐，你问。”
辛凝意识有些模糊，发现自己举动奇怪，立马松开了手。
她脚下飘飘然，跟着靠在阮霄霄旁边，后背的墙很冰，冰得她后背一哆嗦，找回了点理智，那点情绪闪回，让她为刚才的冲动感到疑惑羞耻。
问了又有什么用，都决定要走了。
阮霄霄还等着她的问题。
“你的生日朋友圈，是特地发给我看的吗？”
阮霄霄呼吸一滞，她那条朋友圈一时冲动发的，自上次从医院离开后，周祁野让她不好过，工作生活处处碰壁，她想不通，发了那条朋友圈，不过后来删了。
她对周祁野，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我删了。”她回答得很诚恳。
“他给你的底气吧，就像买热美式一样。”
阮霄霄迟凝片刻，惊愕否认：“凝姐，我没有。”
就算辛凝跟周祁野夫妻关系不和，也是周祁野的正宫太太，辛家的长女，阮霄霄还没笨到跟她当面讨论男女之间这种话题。
辛凝抬眸，阮霄霄的心虚都浮现在脸上。
辛凝胃里一阵翻涌，忍住了。
阮霄霄靠在一边，她眼里有不甘心，但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置于死地，上次从医院走后，她连丢了几个大客户，前几天，她差点被公司开除。
是周祁野在警告她，要适可而止，不然把她赶出俞城是一件多么轻而易举的事。
她如今把工作当成命脉，而她的命脉掌握在周祁野手里。
那些关于她和周祁野的绯闻让她差点失去方向。
上次在医院，是她愚蠢了。
“凝姐，你这么问我，应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吧。”
辛凝茫然不解。
“他钱包里有一张照片，你见过吗？”
据辛凝茫然的反应，阮霄霄判断出她并未见过。
或许周祁野的钱包她都不曾拿过。
周祁野钱包里有一张照片，经常拿出来看，她亲眼见过，照片角度很像是偷拍的，是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辛凝，穿着黑色学生西服，打着领结，站在台上拿着话筒，那气场就像位众星捧月，全世界的偏爱都集于一身的公主。
她看到还问过周祁野太太在做什么？
周祁野回答：“这是她之前参加模联代表我国发言的时候。”
阮霄霄至今都还记得周祁野的神情，骄傲的，宠溺的。
阮霄霄不禁想起她十几岁的时候，少年宫都不曾进去过，辛凝就已经会多国语言了。
她说：“你可以看看他的钱包。”
唯有珍视之人的照片，才有资格被放进钱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