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什么。
一个厨房炸了而已。
又不是解家所有的厨房都被炸了。
解雨臣冷静的从前厅抽调人手过来收拾残局。
黑瞎子在转移阵地的时候还不忘夸一句:“不愧是花儿爷,烧火都这么有艺术感!”
解雨臣抄起一个锅盖就往黑瞎子头上砸过去。
胖子端着他炖到一半的老母鸡汤:“花爷,要不你别折腾什么硬菜了,整碗长寿面得了,做法简单,寓意也好。”
解雨臣不反驳,拎起面粉和擀面杖一起去了新的厨房。
在客厅的两人完全不受影响。
岁月静好的聊天下棋。
关慎儿:“三叔身上的伤好点没?”
吴邪:“晕着呢。”
关慎儿略感意外:“都多久了还不醒,要不等老高回来叫他去看看?他当过军医,一治一个准。”
吴邪微叹口气:“算了吧,三叔没醒还挺好,省得到处乱跑我到处找。”
关慎儿比了个大拇指:“您可真孝。”
吴邪不以为意:“老大不说老二,我摧残我三叔,你蹂躏你亲爹,咱们俩个,半斤对八两。”
关慎儿哼笑一声:“谁让他把我关家里,不能出去玩,只能折腾他喽。”
“燕姐不是在家里给你上课吗?”
“拉磨的驴都有休息时间,我一个小学生还不配有双休?”关慎儿打吃,纵观全局,白棋围困之势逐渐明朗,思索一会儿,说:“我合理怀疑你在诓我。”
吴邪被她这一句话整得没头没脑的:“我诓你什么了?”
“你说这是我的棋局,可是现在黑棋要实地没实地,要外势没外势……我当时闭着眼下的吗?”
“下一盘同样的棋有什么意思?”吴邪放弃被白棋攻占的右下角,转而抢占白棋薄弱处的左上角,颇为自得:“开局那几十手才是你的路数,后面都是你哥我潜心参悟出来的。”
关慎儿脸上露出‘难怪’两字的神色:“我就说黑棋怎么会这么走。”
吴邪眼角抽了抽:“慎儿,你是在说我菜吗?”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一撅嘴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这会儿指定在心里蛐蛐我。”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你你你——”
“我我我,我什么,今天我生日,天大地大我最大!”
“敢不敢重新来一局!”
“来呗,我还能输给你呀。”
“臭丫头!”
“臭吴邪!”
……
高行己在长白山营山村守株待灵半个月。
元宵前一天终于等到了人。
刚立春,张起灵只穿着身单薄的外套,抱着黑金古刀出现在他门口。
天色渐暗,高行己看不清他的脸,只隐约感觉张起灵在盯着他看。
这一下子让高行己梦回当年,张起灵就是这么一言不发开打的。
别是cpU又重启了吧?
张起灵还是年轻大小伙。
他可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
敌不动他来动,高行己递了件厚棉衣给张起灵,问:“小张爷,回家吗?”
不管张起灵进青铜门有没有失忆。
关于回家的话题。
他永远不会拒绝。
带着初春的淡淡凉意,张起灵的声音在雪夜里漫开:“回。”
辗转一晚。
张起灵上午就到了四九城。
高行己先把他带去了燕追的拍卖行。
燕追:“把小张爷带到我这里来作甚,小小姐和那位小三爷才是最想见他的人。”
高行己:“小张爷的穿着实在草率,来你这儿找几身合适的衣裳。”
张起灵沉默寡言的打量自己一眼。
方便。
省事。
保暖。
得出结论:很好的穿着。
燕追瞧了一眼,说:“是挺埋汰的。”
张起灵:“……”
燕追嫌弃归嫌弃,办事半点不含糊,二话不说调出仓库所有服饰。
清楚张起灵的性格,知道他会嫌试衣服麻烦,专门去找了个和他身形差不多的模特一件件试。
燕追看得眼花缭乱,还是高行己最后敲定:“就那套藏青色的冲锋衣吧,既方便行动也很保暖,实用性很强,大抵符合小张爷一贯的喜好。”
燕追没意见,比了个ok的手势。
张起灵对穿搭很少有追求,干净舒适就行,接过衣服迅速换好。
高行己继续张罗:“小张爷,慎儿的生日是在解家过,而咱们家慎儿的生日向来是过农历元宵那日,既是元宵,应该要适当准备一些节礼,您说对吧?”
“……”
忙活到晚上,张起灵身上挂着大包小包到了解宅。
一进门。
就是吴邪和关慎儿在打嘴仗。
胖子满身烟火气地从后门拐出来,穿着粉色围裙捧着一个大汤盆,边跑边说烫死了。
后头有人笑骂一句,跟着走出来的是黑瞎子,他手上也没闲着,提溜一长串的碗。
黑瞎子放下碗筷,扭头看向门外,一叉腰一挥手,喊:“哑巴,愣着干啥,咱家就等你了,还不快进来端菜。”
头一次。
张起灵觉得他真正活在这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