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出行中的尴尬瞬间
杨涛这段日子以来，就像是在一片布满荆棘的崎岖道路上艰难前行，每一步都伴随着因身体变化而引发的各种尴尬状况。本以为随着时光缓缓流淌，自己对这具全新的女性身体所带来的诸多特殊情形能够逐渐习以为常，可每一次只要踏出家门、开启出行之旅，却依旧仿佛踏入了一个隐藏着无数未知尴尬的雷区，那些猝不及防间冒出来的尴尬瞬间，如同一个个刁钻的小怪兽，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将他原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让他窘迫万分，内心深处无数次涌起一个强烈的渴望，恨不得能瞬间拥有一件神奇的隐身斗篷，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让旁人再也看不到自己这副狼狈又尴尬的模样，也好躲避那些如芒在背的异样目光。
就拿坐公交车来说吧。那天，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稀疏地洒在街边的公交站台上，杨涛像往常一样站在那儿等车。站台前人不算多，大家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有的低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不停地滑动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有的则翘首以盼地望着公交车即将驶来的方向，眼神里透着一丝焦急与期待，时不时还踮起脚尖，试图看得更远一些。杨涛站在人群之中，心里还在默默琢磨着待会儿要去办的事儿，思绪有些游离，也就没太留意周围的细微情况。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阵熟悉的轰鸣声，公交车缓缓地朝着站台驶来，那庞大的车身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车身两侧的广告贴纸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车门“嘎吱”一声打开后，人们开始依次有序地上车。杨涛跟着人群往车上走，刚走到车门处，正习惯性地准备抬脚上车呢，就像以往身为男人时那般，迈着大步豪迈地跨上去，可脚刚抬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如今这具身体可不一样了，以前那潇洒的上车动作如今要是照搬过来，非得闹出笑话不可。他赶忙收了收脚，努力调整成小碎步，小心翼翼地往车上跨，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刚学走路的小孩子，动作显得格外迟缓别扭，与周围人自然流畅的上车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排在他后面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见杨涛走得这么慢，不明所以，还轻轻推了他一下，略带催促地说道：“快点儿呀，磨蹭啥呢。”那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周围的几个人也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似乎在责怪杨涛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杨涛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那滚烫的热度仿佛能把他的脸给烧着了，他尴尬地扭过头，眼神闪躲着，不敢与旁人对视，小声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啊。”然后硬着头皮加快了脚步，可心里因为紧张，上车后根本没顾得上看清脚下的情况，一脚踩下去，差点被车内的台阶绊倒。他只觉得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往前倾，吓得他心跳都漏了一拍，好在他反应还算快，手忙脚乱地伸手扶住旁边的扶手，这才稳住了身子，避免了当众摔倒的狼狈场面。可即便如此，他心里还是暗暗叫苦，觉得这一上车就状况百出，出了这么多洋相，真是太丢人了，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进去，逃离这让人难堪的处境。
上车后，车上的人不算多，但座位也都已经坐满了，杨涛只能站在过道里，伸出手紧紧地拉着扶手，随着车子的启动和晃动而微微摇晃着。他心里还在为刚才上车的尴尬事儿懊恼不已，暗暗提醒自己接下来可得小心点儿了，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车子在行驶过程中，突然一个急刹车，杨涛没来得及调整好重心，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一下子撞到了前面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身上。
“哎哟，你小心点儿啊！”小伙子皱着眉头，脸上明显带着不满的神色，一边揉着被撞到的肩膀，一边有些抱怨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站稳。”杨涛赶忙道歉，那尖细的女声从他嘴里说出来，在这不算大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寂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周围的乘客们听到声音，都不自觉地朝他这边看了过来，眼神里透着好奇、疑惑，还有些人隐隐带着一丝笑意。杨涛心里一阵尴尬，暗自想着自己以前可不会这么容易就站不稳呀，哪怕车子急刹车，凭借着以前那相对强壮的身体和较好的平衡感，也能轻松应对，可如今这身体变化带来的影响真是无处不在，处处都在给自己找麻烦，让自己陷入这般难堪的境地。
小伙子打量了杨涛一眼，见是个女生，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大概觉得女孩子力气小，站不稳也是情有可原，便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继续看向别处了。杨涛却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红着脸，低着头，默默地站在那儿，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心里盼着车子快点到站，好结束这难熬的行程，逃离这满是尴尬氛围的车厢。
更尴尬的是，公交车在行驶了几站后，又缓缓停靠在了一个站点，车门打开，上来了一位抱着小孩的大妈。杨涛见状，下意识地就想给大妈让座，毕竟以前作为男人的时候，他就养成了主动给老人、小孩、孕妇等需要帮助的人让座的好习惯，这习惯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即便如今身体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了呢。于是，他连忙开口说道：“大妈，您坐这儿吧。”那声音刚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那尖细又带着些别扭的嗓音在车厢里格外突兀，周围几个坐着的乘客先是一愣，随后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那目光里仿佛在说：“这女生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呀？”杨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嗓音和以往有着天壤之别，这一开口，又把自己给暴露了，他尴尬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可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心里盼着大家的注意力能赶紧从自己身上移开。
大妈倒是没太在意声音的问题，她怀里抱着个可爱的小宝宝，小宝宝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呢。大妈笑着对杨涛说：“哎呀，姑娘，谢谢你啊，你人真好。”杨涛红着脸回应了句：“不客气，大妈，您快坐吧。”说着，他往旁边挪了挪，想给大妈腾出足够的空间来。可这一挪，因为没留意脚下，不小心踩到了旁边一位女士的脚，那女士“哎哟”一声叫了出来，脸上瞬间露出痛苦的表情，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杨涛又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女士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但那眼神里明显带着不悦，似乎在责怪杨涛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杨涛只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这尴尬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怎么都躲不过去呀，心里别提多懊恼了，只能一个劲儿地赔着笑脸，希望那位女士能消消气。
坐地铁的时候，尴尬事儿也同样不少，仿佛那些尴尬就像影子一样，紧紧地跟随着他，怎么甩都甩不掉。有一回，杨涛走进了地铁站，站内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人们脚步匆匆地朝着各自的方向走去，广播里不断传来列车到站、安检提示等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又充满生活气息的氛围。杨涛随着人流朝着安检处走去，看着那熟悉的安检传送带，他习惯性地把包放上去后，就朝着安检门走去，心里还在想着等会儿坐地铁要去的地方呢，思绪有些飘忽。
可刚走到安检门那儿，安检人员就伸手拦住了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女士，请您摘下帽子，配合一下安检哦。”那声音不大，却很有穿透力，在这喧闹的环境里清晰地传进了杨涛的耳朵里。
杨涛这才回过神来，一拍脑袋，暗暗责怪自己怎么这么迷糊，连帽子都忘了摘，他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去摘帽子。可因为现在头发比以前长了不少，帽子摘下来的时候，头发被弄乱了，有几缕头发还挡住了眼睛，他赶忙用手去拨弄头发，那手忙脚乱的样子又引来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大家都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儿一样，纷纷朝他这边看过来，眼神里透着好奇与打量。杨涛觉得自己就像个滑稽的小丑，被众人围观着，心里别提多尴尬了，脸涨得通红，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衣领里，避开那些让他如坐针毡的目光。
过了安检，杨涛来到站台等地铁，站台上人很多，大家都在排队候车，队伍排得长长的，蜿蜒曲折，就像一条缓缓蠕动的长龙。地铁进站的提示音响起，伴随着一阵呼啸声，地铁缓缓驶入站台，车门打开后，人群开始往车厢里涌，大家都想尽快找到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一时间，站台变得更加拥挤嘈杂了。
杨涛也跟着往前走，可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的步伐总是被旁边的人挤得乱了节奏，以前作为男人，他身材相对魁梧，力气也大，在人群中总能轻松地保持自己的步伐，可如今这具女性身体相对娇弱了些，被人挤来挤去的，根本使不上劲儿，只能随着人流慢慢挪动，那感觉就像是一片在波涛中随波逐流的小树叶，完全身不由己。
好不容易挤进车厢，里面更是拥挤不堪，人与人之间几乎都没有什么空隙了，杨涛被挤到了一个角落里，脸几乎都快贴到旁边人的身上了，他能清晰地闻到旁边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和汗味混合在一起的奇怪味道，这让他尴尬不已。他试图往旁边挪了挪，想腾出点空间来，可根本无处可挪呀，周围都是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只手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腰部，杨涛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声音有些大，在这嘈杂的车厢里也显得格外突兀，周围的人都纷纷朝他看了过来，那一道道目光里满是疑惑和好奇，仿佛在问：“怎么了呀？发生什么事儿了？”杨涛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赶忙解释道：“刚……刚才有人碰到我了，不好意思啊。”可这解释在这嘈杂又尴尬的氛围里，显得那么无力，周围的人听了，有的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有的则依旧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还在等着下文呢。杨涛只能红着脸，把头埋得更低了，心里盼着这难熬的时刻能快点过去，车厢里能稍微宽松些，好让他摆脱这尴尬又局促的处境。
而有一次在地铁车厢里，杨涛正站着，突然感觉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便伸手去掏手机，想看看是谁发来的消息。可这女装的口袋设计和以前男装大不一样，男装的口袋通常比较宽大、位置也相对固定，他习惯性地往平时放手机的位置去摸，可摸了半天，却怎么也摸不着，心里一急，手就在口袋里来回翻找，动作幅度有点大，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位男士拿着的文件袋，那文件袋被碰得晃了晃，接着里面的纸张就像雪花一样散落了一地。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杨涛赶忙弯腰去帮忙捡纸张，那男士也蹲下来一起捡，一边捡一边略带埋怨地说：“你小心点儿呀，这文件挺重要的呢，要是丢了可就麻烦了。”杨涛连连点头，嘴里不停地说着抱歉，脸涨得通红，心里懊恼极了，觉得自己真是越慌越乱，净给自己惹麻烦，本来只是想看看手机消息，这下可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周围人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他们身上，那场面别提多尴尬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面对这些尴尬的场面了。
打车的时候，尴尬情况也没少出现，仿佛那些尴尬事儿专门挑着他打车的时候来“凑热闹”呢。有次杨涛在路边招手打车，当时街边车来车往，喇叭声此起彼伏，他站在路边，焦急地等待着有空车停下来。终于，一辆出租车缓缓地停在了他的面前，杨涛松了口气，刚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司机师傅看了他一眼，笑着说：“美女，你这裙子可得小心点儿呀，别被车门夹到了。”
杨涛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的裙子裙摆有点长，刚才上车的动作确实有点大意了，要是真被车门夹到，那不仅裙子可能会损坏，还会在司机师傅面前出个大洋相呢，那可就尴尬了。他尴尬地回应道：“哦，好的，谢谢师傅提醒啊。”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裙摆往车里拢了拢，这才坐上车，心里还在为自己的粗心懊恼着，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可得多留意这些细节了，不能再这么毛毛躁躁的了。
在车上，司机师傅是个很健谈的人，他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开始跟杨涛闲聊起来：“美女，你这是去哪儿呀？”那语气很是随意，像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一样。
杨涛回答道：“师傅，我去市中心那边。”那尖细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别扭，可又没办法改变，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提醒自己如今这尴尬的身份和处境，心里很是无奈。
司机师傅又接着问：“哟，去市中心干啥呀，是逛街还是上班呀？”那好奇的语气里透着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杨涛心里一阵无奈，他本来就不太想跟陌生人过多聊自己的事儿，毕竟自己身上的情况太过特殊，说出来别人也不一定能理解，而且还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尴尬，可又不好不回应，便含糊地说：“就……就去办点事儿呗。”那回答明显带着一丝敷衍的意味。
司机师傅似乎察觉到了杨涛的冷淡，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车厢里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车子行驶在路上发出的轻微轰鸣声。杨涛却觉得这沉默比聊天还尴尬，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他只能望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街景，盼着快点到达目的地，好摆脱这让人浑身不自在的氛围，逃离这小小的车厢，让自己能松口气。
还有一回，杨涛打车去一个稍微偏远些的地方，那天天气有些阴沉，路边的树木在风中摇曳着，似乎也透着一丝不安的气息。司机师傅开着开着，突然找不到路了，便皱着眉头问杨涛：“美女，你确定是这儿的地址吗？我咋感觉这地儿挺偏的呀，我都有点迷糊了。”杨涛心里也有点没底了，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去那个地方，只是照着手机上的导航地址填的，对那具体的位置也不是特别清楚。他尴尬地说：“师傅，我……我也是按照导航来的呀，应该没错吧，要不您再看看导航？”说着，他想拿出手机查看一下，结果手忙脚乱地翻找包包，那包包里东西不少，他翻了半天也没把手机找出来，越着急就越找不到，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那着急又窘迫的样子全被司机师傅看在眼里，司机师傅虽然没说什么，但那表情明显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在想这乘客怎么连个路都指不清楚，还弄得这么狼狈呀。杨涛只觉得自己这次打车打得太尴尬了，连个路都指不清楚，还弄得这么手忙脚乱的，心里别提多懊恼了，暗暗发誓以后出门可得把路线啥的都弄明白了，可别再出这样的丑了。
这一次次出行中的尴尬瞬间，就像一个个甩不掉的小尾巴，时刻跟随着杨涛，让他在每一次出门时都提心吊胆，生怕又遭遇什么难堪的事儿。可生活又不可能不出门呀，外面的世界虽然充满了这些尴尬的挑战，但也有着他必须要去面对的人和事，所以他只能在这尴尬与无奈中，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慢慢习惯，努力去适应这充满挑战的出行生活，就像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旅人，虽然前方道路崎岖坎坷，布满了尴尬的荆棘，但也只能咬着牙，一步一步地继续勇敢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