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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典墨深吸了一口,那清幽的兰香便直入肺腑,顷刻交溶于他的血脉,卸去满身疲惫。他有些无奈而贪恋地缓缓吐出,不禁想起人们那句“温柔乡里温柔醉,芙蓉怀里眉芙蓉”的说法。

是不是英雄冢他不知道,只是世上女子若皆如身畔之人,怕纵是百万雄师也要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军中的篝火,可是要燃到天明?”少女将手中的枯枝折成两半,咔的一声,将其中半枝丢进燃烧的火焰之中。

“差不多罢。”秦典墨顿了顿,忽然有些局促地把玩着腰间的那枚小圆玉佩,不知从何说起为好,“你……这么晚了,怎的还不曾休息?”

“将军不也没休息么?”

“事务缠身,”秦典墨微微颔首,抱歉道,“幸亏有阎姝照料,我今日连替你安排住处都……”

“军中男子居多,我与阎姝姑娘一处也算是相互有个照应,这便是最好的安排了。”

火星猎猎,灼灼如桃。

秦典墨眼中尽是被火光温暖的醉人热意,他默默了良久,总算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我……”

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军营门口整齐划一地跑来一小队下午外出的将士,领头的恰恰是先前在玉京外同珈兰有过一面之缘的百人将。兵卒继续向着休息的区域跑去,而他则是快步向着秦典墨和珈兰跑来,脚步沉稳有力。

秦典墨一噎,把话咽了回去。

“见过将军,”百人将毕恭毕敬地行了军礼,比之下午外出时,他肩上多了个细长的包袱,手中尚有一封信,“西边三处村郡已巡查完毕,损失不多,村民也还算平静。属下留了几个兄弟在那儿驻守,一旦遭遇敌袭,白昼以狼烟为号,夜间以烟花作警,请将军指示。”

珈兰侧耳听着,将手中的枯枝又掰作了两截,丢了其中一半进篝火之中。秦典墨听百人将一一都落实到位,亦满意地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先去休息。

有些话,他还是想今夜就同珈兰说个明白。

“兰姬姑娘,”谁知这百人将竟话锋一转,向着那窈窕少女抱拳行礼,道,“我傍晚经过驿站时,说有一封从京中寄来的信,还有这一包袱,托我代为转达。”

珈兰闻言,眼中顿时燃起不知名的光辉,利落地起身接过,连方才把玩的枯枝也丢到了一旁。信封的表面有着细腻的纹理,手感光滑而坚韧;边缘处,一行黑色的字体整齐地排列着,字迹清晰苍劲,透露出一种熟悉的气息。

这样有力的字体,哪像是病了多年的人。

百人将把包袱交予,方转身向自己的营帐跑去。他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能多嘴,这信封上明明白白地印着三公子楚恒的印信,就是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有失。

红色印泥的痕迹,像是信封的眼睛,注视着温暖惬意的篝火。秦典墨一愣,目光一瞥,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公子府的标识。

所以……她这么晚还未休息,是在等这封信?

秦典墨默然拾起珈兰方才抛下的那一小截枯枝,攥在手心中。这短枝分明才接触地面不久,却已沾染了不少泥尘沙土,细细密密地如针相刺,扎得心里生疼。

虽然他一早就知道珈兰同楚恒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也默许了秦家在朝中所处的阵营,可今日瞧见这等情形,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不快。三公子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他在明面上也不曾拉拢过什么人,府中更是干净得连个妾侍都没有。

可如今看来,秦典墨不由地想起一个问题。

以珈兰的才情武艺,在三公子府中,究竟是什么位置?普通洒扫的侍婢,照顾起居的奴仆,还是……楚恒用来联系各方势力的棋子?

亦或是——

珈兰一手拎了包袱,捧着信重新落座。她随手将那细长的包裹放在身畔,仔细确认着信封上的印信和笔记,仿佛那一笔一划皆是无价珍宝。秦典墨半垂了眼帘,眼中橘红的火光也逐渐黯淡了下去,揭示了他心底的不悦。

“原来,你是在等这个。”秦典墨还是不死心,目光悠悠飘向了珈兰另一侧的细长包裹,问道,“那是什么?”

珈兰一怔,终还是没有拆开信封,抿唇微微笑道:“我的……武器。”

“剑?”

“是。”

秦典墨不答,将那一小截枯枝看似轻松地抛向火堆之中,不再答话。他心里憋了火,若珈兰当真是二十四使中的一员,那他秦典墨又算什么?他自作多情地将珈兰从逍遥阁赎出,又带回府中,岂不是引狼入室的背叛之举?

他脑中纷乱,不知从何理起,宁可先不作他想,由着顺其自然也罢。珈兰自小便善察言观色,一察觉到秦典墨面色不对,生怕自己的举措激怒了他,只好温声软语地告辞。

“虽则军中事务颇多,可将军的身体亦尤为要紧,”她说着俯身拎了包裹,将双剑抱在怀中,总算是有了些难言的安全感,“希望将军一夜好眠。”

她一袭蓝白相间的曲裾长裙,行走时似弱柳扶风,再加上怀抱着两柄长剑,更显得身姿窈窕纤弱。少女像是包容了世间最柔和的蓝天与白云,长发如夜,玉簪如星,连月色亦环绕在她的身侧不肯前行。

秦典墨因不知名的情绪酸涩了喉,他只觉自己脑海中涌上前所未有的愤怒,骤然起身向着珈兰的背影怒道。

“你不是问我,这么晚还不曾休息,何故要来找你么?原是我枉做小人,不知兰姬姑娘同三公子的关系,妄自揣度了!过几日战事四起,我只是想让你留于军中,旁的自有我来解决!可如今瞧来,我及不上三公子,及不上那封信,更及不上你手中的那柄剑,是也不是!”

篝火在风中摇曳,而夜色渐浓,像在蚕食分吃着秦典墨的理智。他不是不曾瞧见珈兰取信时的欣喜,更明白她连信都如此珍视意味着什么。可最令秦典墨窝火的,还是她抱着剑时,松懈宁静的双肩。

在府中身份被揭穿时,她以梅枝作剑,从未曾信任过自己。即便秦典墨再如何温和以待,再如何事无巨细,是否都难取代三公子予她的安全感?

珈兰顿在了原地,心头一跳,抱着包袱的手却愈发紧了。

夜风如幕,席卷了燃尽的木屑,吹乱火焰。

“战场上,我能护住一个阎姝,还护不住一个你么!”

珈兰一愣,这才知道秦典墨这般生气的缘由。她默然回身相望,那少年将军背光而立,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神色隐匿于阴影之中。

二人视线相撞,珈兰眼中似有晶莹之色,顿时将他的心火浇熄。

秦典墨眼底的光芒比先前更黯淡了些,无声地将目光收回,回身重新落座于枯木枝干之上。他心中刺痛,脊背缓缓弯曲,颓废地闭目垂首,被无尽的寂寞和瑟缩包裹。

鬼使神差间,珈兰却放轻了脚步,向着他走去。

她一早就觉得,秦典墨的面容和楚恒有几分相似,应是表兄弟间血脉之故。初回玉京时,她清晰地记得楚恒心智颓靡,曾散发坐于镜前,目光哀哀,似存死志。

甚至那时,他还交代过他身后,二十四使的去处。

珈兰难以言语劝解楚恒,是因三公子心结乃已逝多年的亡母,非她本身。可今日情状,秦典墨的心结分明由自己而起,若她相劝,可否会同那日结局不一?

火光渐近,照亮了她的眉眼,温和柔软,如玉如华。

少女将包袱搁置在身侧,微微俯身,大胆地将双臂绕过秦典墨的肩头,轻轻环住他的脖颈。甲胄冰凉如水,可在面对篝火散发的温暖热意时显得微末入尘,何足道哉。

少年浑身一僵,愕然睁开了双眼,只觉身后女子竟缓缓将重心压在了背上,埋首在他肩头。二人长发交错,像是相濡以沫的眷侣般长拥,兰香侵袭,彻底剥夺了秦典墨的心智。

他双拳紧握于膝,眸光一闪,心跳如擂鼓般激昂,是灵魂的震颤。

“我知将军忧心,”少女气若幽兰,娓娓道来,“可我本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珈兰见秦典墨浑身紧绷,更将自身倾向于他,双臂微紧:“我私心里觉着,不该让你挡在我的前头。我可以听从军令守候营中,可我却不能当真没有自保之力。否则,真到了危急之日,难道要用将军性命,换我苟存么?”

“兰儿……”秦典墨身形稍松,心头的阴霾褪去时,篝火的橘红复又重新攀上他的眼底。

“只是……”珈兰略显娇弱地叹笑道,“前些时日坐马车久了,腰部酸胀得紧,如今更是一点气力都使不上。这般倚着将军,我怕是……起不来身的。”

“这有何难?”

炽热而温暖的火光,如星辰般熠熠生辉。跃起的火苗似躁动不安的心跳,化作暖意溶入肺腑,流经周身的脉络。

秦典墨说着,抬手扶住珈兰的藕臂,借着侧身时发劲,使得少女身形一歪,仰面倒下。为使他宽心,珈兰也只好松了手,由着他侧身接住了自己,抱个满怀。

抬眸望去,轮廓分明的少年面容之后是璀璨群星,和饱经风霜的深色天幕。

少年左臂扶着珈兰软肩,顺势将她横抱过来,回正了身,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

远处的阎晋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一把掀开了主帐的布帘。风声呼啸,他瞳孔微缩,正好撞见那篝火旁二人的暧昧一幕。

阎晋吓得咽了一口唾沫,慌忙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无人敢瞧,这才蹑手蹑脚地往后退了半步。他轻轻放下手臂上的帘旌,将垂下的两角都拉得笔直,才长出了一口气。

回想起方才眼中的一幕,阎晋也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不禁有些好奇。他往左一步躲在门旁,探出头窥视着篝火旁的二人。谁知这二人早已分坐两侧,相谈甚欢,瞧得阎晋复又缩回了脖子,蹲在墙角疑惑地思索着什么。

不对啊,方才明明是瞧见的。

难不成是睡得少了,人也不大清醒了?

他这般想着,抬手就是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脑中晕晕乎乎,反而更不明白了。

……

夜色淡去,轻触而上的温暖光芒,是白昼微弱的律动。浸透朝阳晨辉的宫宇闪着金色的光,似有谁人纵马驱驰,尘烟席卷而上。

一驾熟悉的马车缓缓驶入宫禁,直至散朝后,少年才托侍从将自己从车上背下。他领着一男一女两名奴仆,由女子推着他的木质轮椅,男子则是捧了一摞书信,无声地拐入君王的休憩之所。

楚恒已经许久不曾来过了。

久到连他自己都已忘记。

他仰首望着那块闪着金辉的匾额,嗤笑一声,示意两侧守候的宫人入内通报。

上回来时,还是数年前,他第一次找齐了他以为“充足”的证据,在楚王殿外长跪不起。如今已过经年,林氏犯下的罪行数不胜数,他再一次将那些罪证“集齐”,来到了这里。

那毕竟是他的父王,是他母妃曾经深爱过、予以自己生命的君王。

在西南时,曾有举国闻名的山寨之火,控诉“林氏狗贼,楚国之耻”,是为不忠;在玉京郊,曾有林氏之人挖坟掘冢,欲将三公子置之死地,是为不义;大楚王宫,林氏亦敢以蛊毒之术杀害自家族人,毁尸灭迹,是为不道。

种种罪孽,在林氏举族势微的前提下,楚恒再次来到了这里。

旧事难寻,可他绝不会放过林氏。

更不会忘记,杀害他母亲之人。

殿外的宫人得了放行之令,这才大开了殿门,退立两旁。大寒和小寒相视一眼,无声地推着楚恒迈入殿中,望向那名高高在上的年迈君王。

老者眼中似有微光,可与大殿顶上同太阳呼应的金辉相比,实在是不及万一。楚恒收拾好了心绪,仰首对上楚王的目光,眼中澄澈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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