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厚重的寝殿窗帘,洒在朱由检书案上。崇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双手交叠,思绪却未平静。他闭上眼,回忆昨夜玄天策系统的梦境觉醒,那股全新的力量仍让他心潮澎湃。他清晰地记得系统对“心镜术”的描述——感知人心,洞察隐意。今天,他决定在早朝中试用这项能力。
内侍王承恩轻声提醒:“陛下,早朝时间已到。”
他点了点头,平静地起身,微微整理龙袍,便向金銮殿走去。他知道,今天的朝堂将是第一次验证他新得能力的场所。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恭候皇帝驾临。一阵高呼“皇上驾到”声后,百官齐齐跪拜,山呼“万岁”。崇祯大步走上御座,威严的目光扫过众臣。表面看似平静,心中却已经默念心镜术的启动方式。
当一股暖流涌入识海,整个殿堂的氛围骤然不同了。大臣们的情绪仿佛化作无形的涟漪,在他的感知中扩散开来。平静、紧张、隐忍、虚伪……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李辰感到一阵眩晕,但他很快稳住了心神。
“果然,这能力非比寻常。”
刚想适应,内阁首辅周延儒率先站出,朝着御座行礼后开口:“陛下,近来辽东防线吃紧,军粮不足,臣建议调拨内库银两以解燃眉之急。”
崇祯微微点头,表情不动声色,但心镜术已经在发挥作用。他感知到周延儒表面恭敬,但内心却带着几分试探和观望。他的真实意图显然并非单纯为了解决边疆问题,而是在试探皇帝的底线,看皇权是否还足够强硬。
“果然,东林党这帮人,个个是深藏不露。”崇祯暗自冷笑,但并未立即表态。
“辽东战事事关大明存亡,军粮自然不能缺。但内库银两亦需合理分配,不能过度消耗。”他语气沉稳,不露破绽。
周延儒心中一动,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皇帝竟如此滴水不漏。他想进一步说些什么,却发现皇帝的目光冷冷落在他身上,那目光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
随后,东厂提督曹化淳站了出来,躬身道:“陛下,奴才以为辽东军务固然重要,但内库开支尚需斟酌。若贸然调拨,恐朝中其他事务无以为继。”
他话音刚落,百官议论纷纷。曹化淳的表态看似为大局考虑,实则是在为宦官势力争取资源控制权。崇祯微微一笑,心镜术已经捕捉到了他的真实意图。
在他的感知中,曹化淳的内心充满算计与隐秘。表面上他以大局为重,实际上却试图借机强化东厂的地位,以确保宦官集团在资源分配中占据优势。
“曹提督,朕知道你忧心内库开支。但辽东的战事事关国本,你认为若不及时补充军粮,边疆一旦失守,该如何向天下交代?”崇祯的语气转为严厉,隐隐带着压迫。
曹化淳额头渗出一层冷汗,连忙躬身道:“陛下所言极是,奴才只是担忧后续支应问题。”
“后续支应问题,朕自有定夺。”崇祯语气淡然,却让曹化淳不敢再多言。
正当朝堂议论声渐消之时,忽然有一名御史站了出来。他脸色焦急,语气急促:“陛下,臣昨夜接到密报,有人暗中勾结辽东敌寇,意图通敌!”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崇祯心中一震,面色却不变:“大胆!是谁如此猖狂?”
那御史略显迟疑,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崇祯微微眯眼,心镜术再次启动。他捕捉到御史内心的犹豫与恐惧,分明是在顾忌某些势力的报复。脑海浮现御史的身份:周靖安,出身江南世家,年仅三十有余,却以刚直不阿闻名于朝,自幼饱读诗书,因文章义正辞严而被推举入仕,在东林党的支持下跻身御史台。
周靖安性格刚毅,素来以“铁面无私”着称。担任御史以来,他屡次上疏弹劾权臣宦官,即使冒着得罪人的风险也从不退缩。然而,他并非不谙世事的书生,在应对复杂的朝堂斗争时表现出了极高的敏锐度。
此次他举报东厂提督曹化淳,并非全凭一时的义愤。他早已收到关于曹化淳与辽东商贾私通的线索,但因证据尚不足以定罪,他迟迟未发作。直到昨夜,一名密探将关键证据送至周靖安手中,揭示东厂可能暗中勾结敌寇,通风报信,这才让他决定冒险在朝堂上公开此事。
“朝堂之上,直言无忌!若有实据,朕必严惩不贷!”崇祯语气坚定,目光如炬。
周靖安听此,咬牙跪地说道:“陛下,臣怀疑此事与东厂有关。近来东厂提督曹化淳私下与边疆商人接触频繁,这些商人中可能藏有敌方密探。”
曹化淳面色大变,急忙跪地辩解:“陛下,奴才绝无二心!这定是有人污蔑!”
崇祯感知到他内心的慌乱与恐惧,这反应让他更加确定,曹化淳的确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对这一局面,崇祯思索片刻。他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巧妙地利用心镜术观察朝堂其他大臣的情绪反应。很快,他注意到一名站在东林党阵营中的年轻官员,虽未发一言,但神色间露出复杂情绪。
心镜术让崇祯捕捉到他内心的波动——他知道某些真相,但碍于身份不敢开口。
“刘大人,”崇祯突然点名,“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那名年轻官员明显一愣,连忙出列行礼:“陛下,臣……臣不敢妄言。”
“朕让你说,你便放胆说。”皇帝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刘大人犹豫了一瞬,终于咬牙道:“陛下,臣听闻东厂确实曾私下联络辽东某些商人,但其中细节尚未查清,不能轻下定论。”
此话一出,曹化淳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但他也不敢随意反驳。
崇祯微微点头,心中已有计较。他利用心镜术确认了刘大人的内心并无虚假,说明这一指控极有可能属实。
崇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目光扫视百官,语气坚定而冷冽:“大明朝堂,容不得贪墨通敌之辈。东厂若有任何违法乱纪之事,朕必严惩不贷!”
曹化淳的身体明显一震,连忙伏地请罪:“陛下,奴才绝无不臣之心!愿自请彻查,还奴才清白!”
“好!”崇祯当机立断,“即刻派人彻查此事,若有半点隐瞒,朕必不轻饶!”
“臣遵旨!”刘大人立即领命。
崇祯站起身,威严的目光扫视百官,语气冷然:“此事务必彻查,朕要一个明确的交代!散朝!”
随着金銮殿内一声悠长的钟鸣,百官依礼退下,文武分流,走出大殿的气氛却远未平息。
御史周靖安被几名同僚围住,其中有人低声劝道:“周大人,方才在朝上言辞过激,此事关乎东厂总管,须得小心行事。”
周靖安神色平静,但眼中依旧透露坚定:“若事关通敌,岂能容情?朝堂之上,我自问无愧于心!”
站在一旁的东厂属官却冷笑一声,话中带刺:“周大人既要清算东厂,不知是否准备好后果?莫要连累了自己。”
另一侧,曹化淳面色阴沉,袖中双手攥紧。他慢步走出金銮殿,眼神余光瞥向周靖安的背影,脸上掠过一抹阴鸷之色。
这一切,尽数落入殿门前的崇祯眼中。他负手而立,神情沉静,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他知道,今日朝堂看似平静的涟漪,已然埋下更大的风波。内侍王承恩小声问:“陛下,可要召曹化淳觐见?”
“不急,”崇祯转身迈步,“静观其变即可。”
他心中冷笑,心镜术已让他看透了人心波动,下一步他将以雷霆手段,拨开这场暗涌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