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宣告,也是一场审判,这是胡里昂的磐石组织对于开发领主的直接挑战,在夜叉避难所的那次进攻之后,经过了两天的布置,整个工人区基本都被磐石组织所控制,连带着下方的厂房区也都被牢牢的控制在手里,虽然和部分不配合的公司安保进行了冲突,但面对拿枪的,那些平日里对工人们耀武扬威的拿棍的就变成了弱势群体。
胡里昂让工人代表们从这些被俘的安保当中选出了十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作为自己正常演出的开胃前菜,他希望用这些人的小命来稳住工人们的人心,并且通过后续的事情,让所有工人都成为磐石计划的一员以及受益者。
整场演讲在火星时早九点准时开始,胡里昂将这场演讲的位置放在了工人区那家酒馆的店门口,这里能够容纳千人,而其他没有办法来到的人,则是以到指定为位置收听广播的形式来聆听这场演讲。
随着灯光的亮起,整片会场告别了昏暗的状态,而聚光灯的焦点则是一个临时被搭建起来的台子,此刻,cJ正站在台前,他拿着非常原始的连线话筒,对台下的民众们说着开场词:“亲爱的朋友们,广大的工人阶级们,请大家肃静,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是一个革命性的日子,是一个能够被后世所铭记的日子,火星U-12殖民地将会成为人民的自由家园,下面,有请这次革命的领导者,火星U-12基地的负责人,胡里昂!”
掌声,欢呼声,这是人们对于为他们提供食物的主所献上的应有报答,伴随着山呼海啸一般的掌声,胡里昂慢慢走上台,并对下方示意,而此刻他的金肩膀由于电子元件的损坏,而被统一换成了金属材质,并在灯光之下熠熠生辉。
胡里昂站在台前,面向台下众人,他向下压了压手:“朋友们,我的战友们,今天是一个沉痛的日子,我有很多话想和大家说,但在一切开始之前,我想给大家看几个人,也许这里有你们认识的。”
说罢,二十名穿着治安官,穿着合身制服,压着十名之前被选出来的罪大恶极者,来到台前,这里有些人正在瑟瑟发抖,有些则依旧保持着以往的狠毒表情。但这个节目是很多工人都不知道的,当治安官把这些人押上来之后,下面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其嘈杂程度不亚于一百只杜鹃蹲在耳边不停的鸣叫。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嘈杂的声响甚至让胡里昂也不由得提高了几个音调,这才让下面的人渐渐的停止了议论,见会场安静之后,胡里昂便继续开始自己的演讲:“想必大家对这些人都非常熟悉,没错,他们就是曾经那些欺压霸凌过你们中很多人的杂碎,而今天,他们的主子们丢下他们跑了,跑到了上层,这些习惯于隐隐狂吠的狗东西们再也没有了他们引以为傲的资本撑腰,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来自工人阶级的怒火和审判!”
“哈!胡里昂!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也只不过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工人,你在我眼里屁都算不上。”一个声音从那群被气昂之按在地上的安保中发出,言语中尽是不屑与讥讽。
胡里昂并没有因为这几句话而生气,他反倒是笑了笑:“呵呵,我知道你,艾森制药的安保小队长泼斯坦,你因为在U-5基地的不良记录而被开除,但又因为喜爱分享自己的老婆而和艾森制药的安保主管成了同道中人,但你的为人就和你的爱好一样恶心,在你来到U-12基地的这三年里,你猥亵了十多个工人家庭的孩子,他们碍于你的身份不敢举报或者报复你,而这让你更加的变本加厉,你甚至当着那些孩子父母的面侵犯他们,你罪大恶极,现在你就将面临你的审判!”
“草,胡里昂,你他妈算是什么东西,老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是我喜欢的,我····”没等那个叫泼斯坦的家伙继续狂吠,他身边的治安官直接用带着钉头的制式靴子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嘴上,几颗牙齿以及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嘴巴喷出,而本来压着他的治安官也用铁链将他以一种跪姿固定在地上。
胡里昂并没有给这个人任何机会,他直接问向台下的众人:“大家认为,应该判他什么罪?”
在寂静了数秒后,一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喊出了所有人都想说出的那个字:
“死!”
“死!”
“死!”
所有人都高呼着泼斯坦的审判结果,但这个家伙仿佛并没有感觉到畏惧,反而张狂的大笑,他用漏风的嘴不断的嘲讽着所有人:“哈哈哈,等我王哥重新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你们会被我玩到死!玩到死!你们的妻女甚至你们自己都会被我玩烂!”
“行刑人!上台!”胡里昂的声音轻松的盖过了这个家伙的疯狂嘶吼,随着呼唤行刑者的声音响起,七八个看上去就非常瘦弱的人慢慢的走上台,他们的头上都被罩着一个简易的头套,这是为了保护他们的隐私,但从他们怯懦的样子来看,这些人应该就是泼斯坦的受害者。
“根据全体人民的意愿,我宣布,判处泼斯坦,死刑!”胡里昂愤怒的怒吼着,而那些孩子也从一名治安官的手中,接过匕首、小刀、锥子以及手锯等小型武器,他们战战兢兢的站在泼斯坦身旁,而此刻的泼斯坦却依旧在大放厥词。
“你们这群贱种,能被大爷玩,那是你们的运气,你们不但不知感恩,还想对付我?我认识你们,我知道你们的名字!”泼斯坦的犬吠让这些孩子纷纷后退,而泼斯坦看到这个场面笑的更加猖狂:“你们就算带着头套我也能够闻道你们身上的骚味!尤其是你,当时你爹妈看你被我疯狂蹂躏时那种梨花带雨的样子,我就算做梦都能笑醒,是不是啊!啊?希····”
其中的一个孩子并没有给泼斯坦说出自己名字的机会,他用自己手里的锥子狠狠的插进泼斯坦的肩胛骨当中,在愣了几秒之后,剧烈的痛楚才让泼斯坦开始疯狂的扭动,他依然在咒骂着,那个孩子想要把锥子从泼斯坦的肩胛骨上拔下来,但他却被泼斯坦的疯狂所吓到,但紧接着,第二个孩子将自己手里的小刀在泼斯坦的背上画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接着是第三个拿着匕首的孩子,这时,泼斯坦终于怕了,他的声音没有了一开始的狂傲,他用试图原谅的语气开始商量,然后是祈求,但没有人听,没有人在乎他说什么,这些被他深深伤害的孩子们,现在只想让他死。
可能这群孩子并没有任何杀人的经验,这场处决用了将近三分钟才堪堪结束,直到最后,泼斯坦也没有彻底咽气,而是满嘴冒着血沫,低声的呢喃着什么,最后一击是一名治安官出手的,他用自己的特质战靴将泼斯坦的颈骨彻底踩断,这才将那这只禽兽的罪恶一生彻底终结,而孩子们也在几名治安官的陪同下纷纷立场,但这群孩子没有哭泣,他们此刻的内心只有释怀。
随着最为顽固的泼斯坦被审判,其他九名安保也纷纷迎来了自己的判罚,所有行刑人都是对他们有着血海深仇的苦主,上台的人都带着面具或者面罩,但有些人在处死罪犯之前,将自己的面具摘下,露出了下面的真容,这也许是对自己悲惨归去的一种释怀和解脱,他们的出刀没有任何技巧,但无一不是透着满腔的仇恨,而那些罪犯,有些带着忏悔死去,有些则是带着一裤子的屎尿。
当台上的所有人都被处死之后,治安官将这些人的尸体像是拖垃圾一般的丢到一辆带斗的垃圾车里,而随着一个又一个罪犯的死亡,人群的态度也从惊惧变得逐渐狂热。
“朋友们,战友们,请安静,请安静!”胡里昂再次用高八度的声音让人群再次陷入安静,当所场面再次鸦雀无声的时候,胡里昂便再次开口:“大家知道,我,也是金肩膀,但也有很多朋友知道,我曾经也是工人群体中的一员,我知道工人的难,知道底层人得到苦,我们可以用有限的生命进行辛勤工作,可以用血肉之躯来进行无休止的耕耘,但我们不应该像是蝼蚁一样的被践踏,我们有自己的尊严!”
“那你现在不也是金肩膀吗?”果然,这一切都在胡里昂的意料当中,台下肯定会有这种声音,这种质疑必然会出现,因为此刻胡里昂的阶级和工人是完全对立的。
胡里昂笑了笑,他看向台下声音来源的方向,但那里是一团灰暗:“没错,我是金肩膀,但我知道我自己是谁,我是胡里昂,我来自工人阶级,也注定要回归到工人阶级,一开始我所想的很简单,就是让我的家人过的好一点,难道大家不也是一样吗?”
见台下并没有反对的声音,胡里昂继续说道:“但我发现并不是,当我成为了这个阶级的成员之后,我发现了更多的龌龊,更多的对于人尊严的践踏,一开始我选择闭上眼睛,但就在两天前,开发领主买通了几个人,他们在一所避难所里释放了神经毒剂,那里的所有人都成了疯狂的邪教徒,他们开始杀害自己的同胞,他们献祭孩子,爱人,以乞求所谓的真王赐福,我的很多同事都死了,我的好友就死在了我的身前,而你们,你们又有多少朋友死在了开发领主部队的手里?只是为了为自己的孩子或者生病的朋友多要一口能量粥,多要一根能量棒!他们的命对于开发领主这种人来说,还抵不过一个能量棒吗?”
台下,鸦雀无声,但胡里昂能够感觉到,那些星星点点的烛火正在慢慢的汇聚成吞噬一切的熔岩,怒火,在这一刻被完全引燃,但胡里昂觉得,还不够,还差一些。
“现在我决定了,去他妈的金肩膀,我以此为耻!我要对开发领主开战,为了所有渴望获得自由的人!为了所有受到剥削和压迫的人!为了所有想在蓝天下自由呼吸的人!我要和开发领主开战!”胡里昂的声音通过电线,传播到整片工人区,所有人,所有正在听着胡里昂演讲的人,都异口同声的发出了自己压抑多年的怒火。
“开战!”
“开战!”
“开战!”
而随着这两个字的喊出,胡里昂将自己肩头代表身份和地位的金属肩膀从衣服上扯下,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块金光闪闪的金属片,握在了自己的机械义肢手中,随着金属的嘶鸣,整片金属就像是一团废纸一般的被捏成一小团难看的金属疙瘩,并被胡里昂重重的丢在地上。
愤怒的烽火已经燃起,而胡里昂将成为这团逐渐燃烧的烈火中最为灼热的那道外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