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郎家确实也没什么能赚钱的门路。
都是老实本分的人。
宁四郎更惨,何氏要吃药,宁安身子不好。
宁大郎第一个就想到他们。
但这事吧,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这会子家里人都在呢,宁大郎看向宁薪:“阿薪,你怎么说?”
“啊?”宁薪茫然。
她不懂。
她只觉得赚钱的机会,想带着家里人。求救的看着蒙林氏:“姥姥。”
蒙林氏想的比宁大郎多。
能拿出二百两请宁薪带进山,她总觉得不单单是为了采草药。
看病就医是费钱,但药材并没有贵到这个地步。
那和老爷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去的人多,万一遇到危险,宁薪救谁?
“阿薪,若是你三叔、四叔跟你一起去,与和老爷的那些人同时遇到危险,你救谁?”
“救我三叔四叔。”宁薪都没有考虑。
蒙林氏点头:“亲疏远近,该是如此,可你想过你为什么进山吗?人家拿那么多银子请你进山,是让你带路,也是在危险来临时,救他们的人。”
宁薪懂了。
宁大郎也懂了。
宁薪的几个表哥、舅舅也懂了。
蒙氏怕他们多心,便说道:“等阿薪回来,带你们进山去抓鹿。”
“多抓几头,银钱也就有了。”
宁薪点点头:“可以!”
蒙氏给宁薪收拾被褥,还有换衣的衣裳,以及装水的竹筒,宁大郎给宁薪磨柴刀,磨匕首。
怕她一把不够,还给磨了两把。
蒙林氏教宁薪:“万一遇上危险,记得首要是保护好自己,二百两只是让你帮忙带路,遇上危险是出手相助,不是要你去送命。”
宁薪似懂非懂。
这好像和之前说的有矛盾。
可她素来听话,姥姥怎么说,她就怎么是。
只是宁薪没想到,宁宝宝会偷偷跟她进山。
和老爷居然也进山了。
他和宁薪汇合的时候,见就宁薪一个人,有些意外。
“宁姑娘。”
“和老爷。”
“走吧。”
宁薪点头。
看了一眼和老爷他们的人,就十来个,不是说几十人吗?
等进了山,宁薪才发现还有一百多人。个个都背着背篼,里面不止床褥还有别的。
如铲子、锄头这些。
他们还带着马,马背上驼着筐子、麻袋。
走了一会,宁薪就发现宁宝宝这骡子跟上来了。
“……”
宁薪在它的脑袋上打了几巴掌:“快回去。”
宁宝宝嘶叫几声,还吐宁薪口水。
宁薪是不怕宁宝宝跟着,它聪明,遇上危险肯定能躲避开。
她现在担心的是,它跟着进山,爹娘是否知晓?
“和老爷,我得回家一趟,你们可以先走,或是在这里等我,两炷香后我肯定回来。”
“行。”
这么一段路,两炷香来回,那得多快的速度?
宁薪带着骡子前脚下山,和老爷就让人点了香。
“老爷……”
“我就想看看她能不能如她所说的快。”
宁薪的速度是真的快,宁宝宝也不慢。
就是它身体大,不那么灵活。
但也能跟上宁薪。
宁薪才道半山腰,就听到口哨声。
是宁魁、宁壮。
宁薪立即回应,然后姐弟三人接上头,
宁魁、宁壮见到骡子跟在宁薪身后,松口气。
“你走了一会,它就跑出家门往山里跑,爹娘都急坏了。我们跟也跟不上它,就怕它在山里迷路。跟着姐就好。”
宁薪懂了,这骡子是跟她来的。
撵回去不可能,那就带着吧。
“姐,你要带着骡子吗?”
宁薪点头。
不带这家伙,宁魁、宁壮也带不回去。
带回去万一它又跑,这山里大,万一凶狠野物吃掉怎么办?
“那好吧,姐你小心些,我们也回去了,免得爹娘担心。”
骡子跑的时候,爹都急破音了。
宁薪回来的时候更快,第二炷香才点上。
“和老爷。”
“宁姑娘比我想象的还快。”
继续赶路。
宁薪、骡子走在前面。
宁薪没想到和老爷的人居然还带着厨子。
自然也有人瞧不上宁薪这个姑娘。
第一天还算相安无事,第二天傍晚休息的时候,有个男人走到宁薪面前。
“听说宁姑娘很会抓活物,不知是真是假?”
宁薪看他一眼,把饭团塞嘴里。
“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儿,我就是想跟姑娘比划比划而已。”
宁薪没搭理他,开始收拾自己睡觉的地方。
男人伸手拦住宁薪。
“宁姑娘是怕了?”
“……”
宁薪不怕他。
伸手就要推他,男人站在原地没动。“?”
宁薪眨了眨眼睛。
她以为这是个普通大夫,没怎么使力。
是她误会了吗?
所以她看向不远处的和老爷。
和老爷道:“宁姑娘,既然他诚心讨教,你何不与他比划一二?”
讨教、比划?是要打架吗?
“打伤了怎么办?”宁薪问。
“无碍,我这边多的是大夫,伤了能治。”
“不用我掏药钱?”
“不用。”
男人本想笑宁薪大言不惭。
结果他一招没出,还没弄清楚发生了啥,就被宁薪抓住胳膊甩飞出去。
得亏他武功也不俗,在地上翻滚两圈站起身。
“再来!”男人涨红着脸大声。
尤其是同伴们的笑声,让他面上火辣辣的。
宁薪却看上他挂在腰间的匕首。
上面镶嵌了五颜六色的宝石,宁薪不知道是宝石,只觉得亮晶晶的好看。
她指着男人腰间的匕首:“我要是赢了,你得把它给我。”
“万一你要是输了呢?”男人反问。
“你说。”
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跨:“跪着从我胯下钻过去。”
男人们哄笑出声。
再傻,宁薪也知道,她被羞辱了。
小孩子们打架,才会让人钻跨。
宁薪抿紧唇,伸出手摆出了姿势:“那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男人以为第一次是他大意,才被宁薪甩出去。
第二次他倒是朝宁薪跑了几步,但依旧是一招,宁薪就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甩,砸在原地。
“咔嚓。”
有什么东西碎了。
是骨头。
是骨头摔碎的声音。
或者说是被宁薪的内劲震碎了骨头。
男人嘴里喷出一口血,血洒下糊了他满脸。
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招就碎了他的肋骨。
“你输了。”
宁薪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你的匕首,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