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二狗这是死了?”
宁瑶嗑着瓜子,望向苏恒。
“不知道啊,看编剧怎么安排吧?”
苏恒小心地抿了一口热茶。
“编剧?什么是编剧?”宁瑶疑惑道。
“呃...就是写戏本儿的,赶紧看吧,第三集了!”
苏恒津津有味地说道。
——
李四喜家。
门前。
刘氏拢了拢头发,轻轻的敲响了门。
屋内飘出了汩汩热气,热气之中散着一缕沁人的肉香。
片刻,门开。
李四喜探出一个脑袋。
“嫂嫂!你来了!”
李四喜惊喜道。
“你整日照顾我们娘俩儿,今日我带着夯娃上门拜谢!”
刘氏展出笑颜,牵着夯娃。
李四喜瞄了一眼往屋里盯着看的夯娃,眉头微微一皱,却也没表现出来。
“那嫂嫂快请进吧!”
“夯娃,快说谢谢四喜叔叔!”刘氏敲了敲夯娃。
“谢谢四喜叔叔。”夯娃知道有肉吃了,笑逐颜开。
刘氏进了院来。
只见里屋灯火通明,有人笑声笑语,在高谈阔论。
屋内肉香、酒香飘荡,热气腾腾,将门前的积雪都融了不少。
“四喜,今日你家有客人?我...怕是不方便吧?”
刘氏脸色故作为难说道。
“嫂嫂,都是熟人,只是一同吃个饭罢,不打紧的。”
李四喜笑呵呵将刘氏拉住,进了屋去。
屋内窗明几亮,舒服干净。
四人围炉煮肉,大碗喝酒,聊天猜拳不亦乐乎。
刘氏果然认得几人,立马露出微笑来。
“嫂嫂,都认识吧,这位是矿上的周长银周队长,这是我们拨粮队队长徐远志。”
李四喜还是介绍了一番。
另外还有两人,刘氏更是熟悉。
镇南的陈寡妇,家里男人两年前出门捡柴摔死了。
镇北的小金娘,一直未嫁,在镇上是打秋风打惯了的老麻雀。
二人见到刘氏之后,脸色稍惊,不过依旧是笑容满面呐。
“这是赵家媳妇儿?有些日子没见了,倒是越发风韵了?”
“快来坐,快来坐!”
周长银脸色砣红,喝得微眯。
“这是夯娃吧?都长这么大了?来来来,吃肉喝酒!”
徐远志将夯娃拉在身边。
夯娃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嫂嫂,一同坐吧,我们才开始不久,肉都还热乎呢!”
李四喜将刘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刘氏倒也没推脱,大大方方的坐下了。
“我们成天在吃糠咽菜,你们倒好啊,这小酒喝着,小肉吃着。”
刘氏开玩笑说道。
“刘家妹妹这说得哪里话,只要想喝酒吃肉,尽管来找四喜就是。”
周长银倒了一碗酒,递给刘氏。
“来,刘家妹妹,咱们喝一个!”
刘氏脸色稍不自然,推手道:“周大哥,我不会喝酒......”
“喝上两碗就会喝了,来,干了,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周长银一口气将自己碗中酒干了。
“喝罢,嫂嫂,无事,有我在呢。”李四喜不动声色的拍了拍刘氏的手。
“好,喝,敬大家!”
刘氏索性也甩开了膀子,接过酒来,一口干掉。
辛辣温热的酒一下喉,再吃上两块儿热乎儿的涮肉。
刘氏只觉得浑身上下细胞都在震颤。
爽啊,这才是生活啊。
跟着赵二狗也不知多久没过过这样的生活了。
“好,女中豪杰,刘家妹妹,我再敬你一碗!”徐远志又端来一碗酒。
刘氏正要去接,却被李四喜抢了过来。
“哎哎哎,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女人不好吧?要灌酒冲着我来!”
李四喜将那碗酒接过来一饮而尽。
“哟哟哟,真是英雄救美呢!”
“啧啧,真让人羡慕呀!”
陈寡妇和小金娘捂着嘴,翘着腿,笑得花枝招展的。
三两碗酒下肚,气氛明显暧昧了起来。
“小夯娃,喝点酒吧?”
周长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端了碗酒送到夯娃面前。
“周大哥,夯娃还小呢?”刘氏赶忙劝说道。
“个子不小了,我这么大时,都能上山了,何况喝酒呢?”
“夯娃,你是不是男子汉,是男子汉就喝一口!”
周长银激着夯娃。
人夯娃本来就笨,端着酒碗就是一大口喝了下去:“我是男子汉!”
“好!好!好!”
周长银哈哈大笑。
不多会儿,夯娃便醉了过去,李四喜将夯娃抱到另一个屋去睡觉。
刘氏不放心,便跟进屋里去。
“无事吧?”
刘氏目光投向床上的夯娃,脸色有些焦急。
“有我在呢,莫要担心!”
李四喜转过身来,柔声说道。
二人在里屋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眸下深藏的火热。
气氛到此,李四喜的手也不知怎么的,便爬上了刘氏的娇柔小手。
刘氏本就砣红的脸更是泛起三分娇羞,微微一挣未能挣开,索性便由李四喜拉着了。
“嫂嫂,今夜且将自己放开便是!”
李四喜的大手摩挲着刘氏,那股粗糙的感觉,没来由的让刘氏多了些安全与踏实。
刘氏又是醉上心头,又饱又暖,灯火阑珊下,不由得看花了眼。
“四喜,你真踏实!”
刘氏脚步不稳,倚在李四喜宽厚的胸膛上。
一股奇特的男人的味道冲击着刘氏的鼻腔,顿时脸色如火烧,红了半边天。
李四喜哪里见过这阵势,心如撞钟,都快要跳出胸膛。
那手翻山越岭,环上了刘氏的盈盈细腰。
忽的——
屋内走进一人,醉眼惺忪,见了二人,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瞧这二人......哈哈!先来喝酒!”
周长银大笑着同外头的伙伴说道。
二人急色分开,刘氏拢了拢耳边的乱发,将耳垂的羞红压了下去。
出了里屋,往外一看。
周长银搂着陈寡妇,小金娘不知道怎么就坐在了徐远志的腿上了。
“你们这是?”刘氏惊诧道。
“你快快坐在四喜腿上,方才小金娘猜拳,将你们一并给输了。”
“赌得是坐在男人腿上喝酒......”
周长银嘿嘿直笑。
“嫂嫂......”
李四喜嘴唇嗫嚅,脸上微涩,可喉头见的火热早已出卖了心头最真实的欲望。
“坐就坐,老娘还怕你们不成?”
刘氏一把就坐在李四喜的腿上。
六人划拳喝酒,欢声笑语。
酒劲正酣,屋内温暖。
“四喜,你裤裆里藏了个什么玩意儿,顶的我是难受死了!”
刘氏眼带笑意,小脸红润的能掐出一兜水来。
“哈哈,怕是小四喜饿了,想吃饭了!”
周、徐二人荤素不忌,开着玩笑。
二人的双手已经顺着衣袖摸到陈寡妇和小金娘的肚兜去了。
“嫂嫂......”
李四喜眼热,搂着怀中温热的躯体,越发坚硬。
“嘘......”刘氏轻轻将手指放在李四喜唇间。
霎那间,风情万种。
李四喜不知什么是调情,不知何为浪漫。
只知此时月色正好,酒肉正饱,若是推脱,倒是他不解风情了!
“嫂嫂,你好美啊......”
李四喜沦陷。
屋内升温,暧昧成河。
情意绵绵如融雪的春水,山鸡喊春的叫声,爬出了墙头。
今夜,注定无眠!
······
“哎哎哎,不准看了,不准看了!”
苏恒吓得连忙将水光镜收了起来。
转身一看。
宁瑶脸色羞得通红,即便还未真正洞房,可那些男女之间的事儿,终究还是知道。
“世风日下,成何体统,简直是不知羞...”
“呸,不要脸!!!”
“嗬~~忒!”
宁瑶气得直骂道。
“那几个男人太恶心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二郎,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遇上了你,如果我嫁给这些人,我不敢想会有多么崩溃!”
宁瑶搂住苏恒的胳膊,贴在苏恒肩上。
“我也是!”苏恒摸摸宁瑶的脑袋,笑着说道。
两人的感情,从来都是相互的!
他尊重宁瑶,那宁瑶就能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自问自己当初的情况,若是换了刘氏,恐怕尸体都臭了好久了。
更遑论在雪夜中挨家挨户的下跪求药!
“二郎,这场灾祸,真是遭遇各有不同,天差地别。”
“有人三顿吃不饱,衣服穿不暖,有人喝酒吃肉,还有时间想那事儿!”
宁瑶抬起头来,看着苏恒。
“这不算精彩,还有更精彩的在后头呢!”
苏恒神秘一笑,缓缓说道。
“还有什么精彩的?”宁瑶脸色一滞,不明所以。
“你说,若是将村里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见到李四喜等人这般快活,会是什么下场呢?”
苏恒哈哈一笑。
“二郎...你......”
宁瑶捂嘴轻笑,她大概猜出苏恒心中的想法了。
因为水光镜中的场景变换了,有人出现在了自家门口。
哆哆嗦嗦,颤颤巍巍,正是黄大夫!
果然,下一秒!
门外传来苍老的声音。
“二郎,黄坚前来求药,恳求二郎救我儿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