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宋时予亲亲喃喃的往男人身上偷偷喷上茉莉味香水，撒娇般恳求不要让别的香味替代它。
“只有茉莉香，好吗？”
铁制门关闭带动门铃叮铃作响。
男人走了。
宋时予.在地上，眼还望着门缝隙不知想些什么，直到外头第二扇大门砰的关闭。
方才如梦初醒地下床打开三层餐盒，无数个日夜的###，已形成下意识本能反应。
他起身下床，端起装米饭的餐层，小口小口咀嚼起来。
很软很香的米饭，宋时予习惯性地面朝床沿，这是每次男人给他喂饭的位置，今天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对方没有喂他，以往再怎么忙都不会落下。
他失落地舀起米饭，像塞死物一样往肚子里塞，也不嚼就这样咽下去，咀嚼只会让他产生杏仁酸涩，肆无忌惮在牙缝间穿梭回荡。
三五口下肚，他饱了，望着只舀了几勺的米饭盒子，小心关上，拿起鱼汤咽了口。
明明肚子里饿的烦躁空隙，他却食之无味，每一口都如味同嚼蜡。
他已经习惯了对方每一次挑起调羹递来的动作，习惯那张俊美圣洁的脸低头注视他的吞咽饭菜时咀嚼和喉结上下滑动的力度。
以及每个低沉字音开合的音调和停顿的轻重间隙。
全部盖好餐盒当好，宋时予爬起躺回床上，双手捧住手机滑开屏幕到通讯录，看着上头一个个联系人。
惊讶了瞬，好一会睁着眼，不确定地取下查看背面。
是自己的手机。
许久没触碰到，如今摸到手只觉得不真实，他查看上方日期，2025年5月5日，结合之前时间，仅仅只过了三个月吗？”
他抬眼环看这偌大，只有半盏光线室内，痴痴地自言自语：“还以为好几年过去了，才三个月。”
“好奇怪。”
他拇指摁在通话页面，没有动，思索半天还是没拨通，男人刚走没多久，可能在开车，打电话会分心的。
这个点正值下班晚高峰，南湾市中心车道线交错，他不想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在对方身上，他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
宋时予微微吐了口气，指腹就这么来回摸向熟悉的号码，舌尖顶向上颚就这么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背熟。
以前对方白天忙下午不来的时候，他无事就会去背对方手机号。
或者，床单褶皱中手指一笔一划书写伽闻名字，横横画画边框撇那。
一共十六画。
好短。
从那时他也知晓
原来名字真的如人。
每下一笔，他的心就充盈一刹，像是触碰到其人，只是关于他的名字，心里就被安全甜蜜和酸涩包裹。
不知从何时起，他有病的程度也远甚于他。
宋时予摸了摸眼尾，眼眶发疼，近似一种酸的东西，就在他抱着手机，忍受心熬。
突然——
手机响了。
实验室里，一名科研人员正定睛看向透明玻璃罩里3079号实验体，中指推向眼镜。
冷静详细记下这段时期实验体身体状况，信息素品质，以及能否，嗅取信息素，和持续性，等。
外头大门打开，从黑暗光影中踏入一人，高峭身影瞬间拉出一道极长影线。
过于高的身高，让整个实验室空气都逼仄起来，透不过气。
科研人员手中还在书写，听到踏步声响，转头，忙尊敬走上前汇报。
“dark，最近xian体在3079体内已然成熟，您今日还要进去抽血采取信息s吗？”
男人低下眉目，似是想起什么，侧额嗅取了下肩膀侧茉莉花香。
“不了，把这两天报告给我。”
科研人员递过文件，欲言又止地讲述这些日子对方不在的一些情况。
“这段时间3079机体化的一些问题都没什么大碍，显示x体在体内与之共生的很好，不过有一些很小的问题...”
男人视线投向大型玻璃器血里因Alpha信息s，紧缩成一团来回抓挠脖颈，燥热发狂的3079。
凛起眸看他：“什么问题。”
科研人员思肘了会，开口：“就是这一次发.期我们发现，3079会不稳定变得狂躁发怒，可能有很小几率xian体携带的细胞会吞噬身体原本细胞，形成排异反应，就像3079现在这样，嗅取到信息素会觉得痛苦，无任何欢悦。”
他小心翼翼觑向男人脸色，又峰回路转道。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我们并没有检测出什么问题，所以第二次手术可以安排在这个月月底了。”
男人瞳孔微沉，取过人手中文件一页页翻看这段时期记载的身体反应。
科研人员观人面色，知对方之前心急，于是委婉道。
“这种手术比较复杂，可以说是全国首例，是编辑重塑基因链条，违反L理，所以其他隐藏的不确定因素，没有参考前例我们也暂时还无法从3079身体里得知，不过大概您可以放心。”
男人眯起眼眸，仔仔细细掠过了遍文件，视线抓聚点停留在注意事项和近期出现的不良反应上。
呕吐，心衰，躁狂，呼吸困难，头痛...
他目光从黑白纸页移向玻璃中受不住信息s开始往脖颈，手臂抓出道道惊心红痕的omgea。
将文件递给科研人员，很轻道：“终止吧。”
科研人员惊诧抬起微垂的头，肉眼可见的怔住，吃惊地问：“终...终止吗？”
“可是马上就能第二次手术了，上次那位先生采取的样本显示体内激素水平和身体状态已经达到最好状态，三个月前您也是这般在过程中突然停止手术，这是否...”
他挽留地冒失多了句嘴：“而且这个实验我们已经投入了五年心血，如今这样突然终止会不会太可惜了，您是对他心软了吗？”
他没用实验体这三个字，因为他隐隐猜到这场实验，或许从来都只是为一个人而生。
三个月前实验室秘密进行了一场手术，是个beta，主刀的便是眼前这位实验的发起人，掌权者。
不过在打完麻药一切准备就绪，开始用手术刀切开后.的时候，手术台上的人不知为何突然睁开了眼。
在呼吸面罩里大口喘着粗气，尤其在看到眼前主刀的男人时，瞳孔瞬如针缩，艰难又惊恐的开合几个字。
“伽...伽闻...你...你...”
不过还是晚了，锋利手术刀一抿口子便会像剥兔子一样，刺啦往两边破开。
后.位置被划开了一小道口子，作为助手的他眼看对方反应强烈，立马就要上前摁住，重打麻药
被男人抬手，制止了。
男人戴好外科手套的手，没放下手术刀，刀锋上的血滴答往手套下流。
口罩下只露出一双狭长双眸的脸，沉下身缓缓往下贴在男生因麻药松垮和恐惧的脸侧。
翕合。
手术室很安静，只有心电图和血压机在滴滴作响，离得近的他自然也听到了几个字。
“我说过...不要玩我...”
“这辈子...omgea...你永远只能当一只我胯下的#...”
“没有...自由。”
字音很模糊，只能听到一半。
他看到男人慢慢起身，抬手示意所有人手术继续，接着手拿手术刀冷漠的眼没有任何犹豫往只划开一小口的皮肤切剖。
接受到命令，他递去工具，然而没等对方接过，手术台的人不知从何发了力气，虚虚握住了男人手腕。
麻药开始生效，beta瞳孔眼开始弥漫，像电影慢镜头的虚影，无法发出声音，可透明面罩里，他还是清楚看到了口型。
“......”
他怔愕了瞬，生怕手术有问题，视线移向身侧男人。
男人手停住。
沉静眼眸静矗住，里头流露弥漫一种他从没看到的情绪，很复杂。
起码这五年里对待任何一个实验体，和手术，有过这样的眼神。
beta手无力滑落，摔到手术台。
闭上了眼。
刀刃只差分厘，里头血液汩汩往外流淌。
他说
“我——爱——你。”
“终止。”男人细起眼，斩钉转头看他，语气不容违抗。
“不要质疑我的命令，把xian体冻结，现有的一切实验数据保存，3079号实验体派人看管照料。”
科研人员瞳孔微睁，来回吞吐好些气息，才迟疑道。
“您的意思是以后...”
“嗯”男人目光折回玻璃器皿内：“按我的意思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