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望枯宝宝、倦空君和很多十二峰的小故事~所以想要以序号的形式集中为一章~还想写现代番外,重点会放在现代番外的~苍蝇搓手,副cp的结局都会逐一交代嘟~)
(这是从正文篇幅里分出来的番外~所有更完了会标上完结嘟~)
1.
中元节当日。
苍寸于茫茫人海中一眼揪准望枯时,相貌实在狼狈。人儿跟滚进蜜罐里泡澡似的,汗水黏黏糊糊,愣是没有多余的几滴泪水给这“故人重逢”的时刻。
望枯虽被风浮濯伺候得干干净净,但到底是泥巴地破土、下九流背尸的小藤妖,谁也不嫌谁。
苍寸的笑,朴实无华:“多的也不说了,快,让师兄抱一个。”
可那风浮濯,怎能容许关门五年的宝贝疙瘩任人如此“玷污”。趁望枯不留神,便两手托举起,再放去身后的台阶上。
他身子一挡,铁面无私:“苍寸,先洗手,后净身。”
苍寸:“……”
——试问哪个儿郎像他这般“守洁”?
抱不抱的,苍寸也就走个过场,可一旦被风浮濯“提防”上了,忽觉不抱一回就是吃大亏,这便撒腿往回跑:“成,去就去——望枯,等我!千万别走了啊!”
望枯脑袋搭在风浮濯的肩上:“好,我相中这条街的酸枣糕了,苍师兄只管往这边寻我。”
风浮濯淡漠扫一眼望枯,话语森然:“还需更衣,束发,焚香。”
苍寸吞声踯躅:“啧!这就过分了啊!”
路清绝冷不防拍拍苍寸的肩,剑上寒光毕露:“还走什么?他将望枯私吞如此久,不该给个说法么?”
苍寸一拍脑袋:“是我犯傻了!”
“并非是你犯傻,而是这风浮濯悄然用魔气蛊惑人心了。”路清绝之于风浮濯,如见世仇,“倦空君,你不是正人君子么?怎能用如此下作手段?”
望枯听得云里雾里,万苦辞的魔气除了压制人,就再无其余功效。
不过也是,望枯每每枕在风浮濯怀中,就像是饮了药,身子塌得不成样,两手一勾,就与风浮濯变着法子行夫妻之实。
许是风浮濯原先皈依佛门,自带檀香,与魔气勾兑以后,灵力也变得不伦不类。两相争斥不出结果,还多了一记功效。
更难怪,那时用风浮濯性命换来的香烟,会让望枯初尝房事。
谁知,风浮濯不但灵力变了,人也变了。
他悠然自得。
“不是。”
2.
还是中元节当日。
一声认真的“不是”,带来的后果便是,路清绝拖走风浮濯要与他“切磋”一番。
苍寸支开望枯的本事也相当拙劣,手中捧着糖葫芦,脑袋却抻到姥姥家了——那叫一个抓耳挠腮!
望枯开门见山:“师兄,刚好,我也想看看银柳被打得怎么样了。”
苍寸自知瞒不住,就破罐子破摔带她去:“你怎知是倦空君被打?按清绝目前的修为,不得两百年才能追上倦空君啊?”
望枯执拗:“我就是知道。”
二人潜身的灌木丛里,刚好有一家狸奴。望枯对猫猫狗狗见怪不怪,苍寸却滋哇乱叫一通,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说什么都要给它们挪个好窝。
这时候,脸颊挂着淤青、单手拭血的风浮濯跨步而来。
苍寸的眼珠子快落地上了。
风浮濯的双眸却停在望枯身上:“这里蛇虫多,我来。”
路清绝还在气头,叉腰跟了过来,哪有过往那“同病相怜”的气度:“……风浮濯,你这疯子。”
风浮濯专心手头活儿:“承让。”
望枯心知肚明:“银柳只是不愿还手罢了,哪里是疯子了?”
路清绝的火气一转攻势,燃到望枯裙裾:“我告诉你!你要与他玩玩!可以!要成亲!要借道!这辈子也过不了我这一关!”
望枯不明就里:“……”
噢。
3.
又是中元节当日。
却是转了钟头,到了夙夜的时候。
兰入焉于磐中酒天字一号房里,衣裳干了又湿,从床榻至窗沿,行了彻夜秽事。
这沃元芩沃老板,在十二峰里只能当杂役,来了市井,倒是慧眼如炬的奸诈掌柜。
沃元芩唤一声“兰宗主”,应是想起她那些缠绵旧事,而笑得精明。便兀自往他屋中塞了三个铜墙铁壁、各有姿色的农户。偏偏还都是雏儿,兰入焉哪怕早已玩腻了全天下的男丁,兴头烘托上了,也总该尝尝咸淡。
这一尝,便是几个时辰未落地。
兰入焉两腿开着,心绪却去了适才放飞的那盏孔明灯上。
是远在祉州,为望枯大办一场生辰宴的晓拨雪与无名留下的“遗孤”。
兰入焉嫌太无趣,听闻磐州热闹,就捏符传送去万里之外。
不曾想,孔明灯也带了过来。
她几个时辰前放飞时,只写了三个字——“来不来?”
至于来什么、唤谁来、来了以后要做何事,都看那人的悟性如何了。
其中一个农户,除了身子壮硕,人也学了点书文,最是有意思,如今却听了腰杆的力道,面红耳赤:“姑娘方才与堂兄表兄时,并非如此……莫非,姑娘是不喜欢我?”
那堂兄表兄也是善妒好争,刚“吃饱”了,又嗷嗷待哺。
“你若伺候不好,就赶紧让我们来!”
“是啊!姑娘都如此迁就你!你还怎么敢讨要她的喜欢!”
那男子吓得不轻,连连摆手:“我绝无此意……只是……”
兰入焉娇媚一笑,哄这群货色,不必勾手指都能郁郁寡欢地记得她一辈子。不必作答,学几声像样的娇吟就能给他们迷得七荤八素。
忽地,她听得什么动静,便停了一瞬。
门外有人。
可这人……
她不由掩嘴笑。
兰入焉两腿缠上那人腰身:“来,抱我去门旁。”
兰入焉指东,他们就不敢走西。她背靠门旁了,才从原先那虚情假意的叫唤,道出几分真意。
腔调好听,字字句句却不堪入耳。
——谁叫门外站着的正是她等了一夜的柳柯子呢。
没有男子能让兰入焉“苦”等一夜。
但既然破了这个例,也要让他尝尝苦楚。
门外的影子越是难以撼动,兰入焉的“把戏”越是五花八门。
什么名贵的蚌珠、粗制滥造的绳结、系上帷幔的流苏,都已派上用处。
兰入焉太久不曾这样“过火”了。
但柳柯子还是不偏不倚。
她倦了,轻轻摆手,照常给银两:“都走。”
这些人的意犹未尽里,还夹杂落寞。若是兰入焉不给分文,只是将他们纳入后院,也必定心甘情愿。
而门后,却是面色直逼黑云的“深渊罗刹”,三人彻底吓清醒了。
兰入焉坐在被他们拿来垫身的被褥上,腿门同样慵懒地开着:“门就不必关了。”
三人逃窜后,磐中酒静得像是流传在五年前的回溯之术里。
门外之人,穿戴整洁;门内之人……若是一丝不挂,倒也好想。可该遮的地儿不遮,不该遮的地儿却又欲盖弥彰地披着一件。
兰入焉眯起眼:“不知门外偷听一个时辰的登徒子,可是学会房中术么?”
柳柯子大步迈入,一把关了门:“没有。”
他一袭绀色长衣,发冠为墨绸,翩翩有度。
当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兰入焉觉得这一夜的“将就”,也是值了。
兰入焉:“你莫不是还没学会?要我教你么?”
柳柯子性情内敛太多:“嗯。”
兰入焉明知故问:“怎么教?”
柳柯子:“我既然进来了,就有的是法子教了。”
兰入焉一语不发,率先吻了上去。
……
多年不见,二人还是如此契合,旁的话多说不得,便已共去云巅之上。
兰入焉本来都要忘了当初是为何与柳柯子走向这伤风败俗的地步的。
但如今,他在狂烈的进攻下,掐住兰入焉的脖颈,却意外袒露几句真言。
“兰入焉,你处事太脏,当年,你那样强硬,喂我坏药,下了‘情’咒,害我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知道么?这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恨你,更想不顾一切杀了你。”
“而今,你却把这情咒给解了?”
他嗤笑着,疯疯癫癫。
但早已不是情咒的“功劳”了。
柳柯子知道,她四处留情,却很讲干净。
那“隔绝符”,更是从不离身。
柳柯子放了手,从她腹上抽出此符,并亲手撕碎。
“你满意了?我想与你同归于尽了。”
兰入焉心如擂鼓,兴奋不已:“你若学成,日后就没有‘它’了……噢,不止没‘它’,其他人也再不会有。”
柳柯子自甘“堕落”:“好啊?”
后来,他学成了。
兰入焉这颗心能否安定,尚未可知。
但至少身子是他的。
4.
秋高气爽时。
望枯归来,周旋于各色“筵席”里。晓拨雪后,无名接应;无名之后,席咛接应;席咛接应后,竟是到了万苦辞头上。
风浮濯原先只知坐于马车里守候,听到最后一人时,竟执意要陪同。
万苦殿里依旧“包罗万象”。
又满地瓜子壳。
挽莜:“我们都算到了!这万苦辞追不到你的!”
因酸糖工序繁多,而迟来了的万苦辞:“……”
望枯面不改色:“万苦尊,我能带回去么?”
风浮濯严厉打搅:“不可,我已将巫山购置回来,如今,整座山的妖怪都是制酸糖的,多拿也并无用处。”
望枯:“这么几个,不碍事的。”
风浮濯叹息:“望枯,巫山这五年产的,能供你吃三万年有余了……当真不必了。”
万苦辞:“她想要就拿去啊!你管那么宽做什么?”
风浮濯轻飘飘看他一眼:“万苦尊上心太过了,总要有个缘由。”
万苦辞:“……”
——他一来,果真就是砸场子。
男人多,即非多。
万苦辞:“我就只是关切关切挚友……”
望枯却语出惊人,忽而打断:“我知道,万苦尊是心悦于我。”
万苦辞愤慨离去:“……没有的事!少血口喷人!”
望枯留在原地——多少年了,万苦尊还不愿认啊?
5.
细雨连绵时。
舍竹帝君又将望枯叫去仙界闲谈。
这老人家时不时就要来上一回,风浮濯却能拒则拒。只是这回,听闻他要说个天大的、关乎休忘尘的秘闻。
舍竹:“我夜长梦多,今朝忽地想起!那蛊族人里,当属休忘尘针线活最好!”
望枯:“……噢。”
果真是无用的话。
舍竹:“我先前找过他的,他一意孤行,早就与我袒露了他的灭世大计。还说什么……有些事哪怕他死了,也永远不会忘记。”
恐怕,动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