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声音清脆:“那丫头从我家第一间铺子就跟着我了,如今被歹人蒙蔽了双眼,同为女子想让她看清那人并非良人”
“不如多赚些银钱,我再给她准备一批嫁妆,以后是她挑夫君,日子也顺遂。”
夫人们纷纷点头,又提醒:“妹妹倒是通透,可还是太年轻了,恐怕她还会怨恨上你呢。”
盛夏桃花眼一弯:“我很喜欢别人恨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哈哈哈~~~”
“原来妹妹也是性情中人。”
李夫人很喜欢金缕阁的衣裳,一来二去就熟了,偶尔也会去阁楼喝茶,相处中挺欣赏盛夏的性格。
看似盛开的芙蓉花,需要他人的呵护,其实非常有韧性,给人一种只要她想做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做生意果断,且人品不差。
盛夏对李夫人一开始是想维护好这位vlp客户。
后面接触多了聊得也多了,也有些共同的点,很奇妙一种古代思想与现代思想碰撞的感觉。
渐渐的...从茶友成了朋友。
李夫人有意让盛夏与在场的接触,率先开口:
“听说妹妹新买了一处宅院,面积不小,可有打算摆个暖居宴?”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盛夏。
盛夏动人的眼眸看向李夫人,美人那不经意间的回眸流转。
一刹那的惊艳,令在场的众夫人们不禁一愣。
反应过来时,夫人赶忙用手帕捂住嘴,忍不住偷笑,调侃道:
“妹妹,你这副好容貌,我要是个男子非得把你娶走。”
“没个三天三夜都不出门。”
“哈哈哈~~~”
李夫人笑着睨了一眼说话的姐妹:“你啊,虎狼之词,张口就来,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去。”
“好姐姐,您可别说教了,我家那个整天之乎者也的就够烦的了。”夫人求饶。
李夫人见盛夏没生气,挑挑眉。
很好,这天池城八卦姐妹团又多了一位。
盛夏坦然道:“各位姐姐,妹妹确实新买了一处宅子,后院建了花房。”
“望姐姐们不嫌弃,过几日可否赏光,一同品茶赏花?”
几人对视一眼。
“我看成,那就过几日再聚。”
众夫人欣然答应,约定好了时间,盛夏谨慎的记下她们忌讳的东西,有事便起身告辞。
天色不早了,李夫人便没做挽留。
金缕阁
何满跪在盛夏面前,而何旺鼻青脸肿窝在一边。
何满的选择也不言而喻。
盛夏让伙计把何旺提溜下楼,单独与何满谈谈。
“小满,你先起来。”
“东家让小满跪着吧,是小满的错。”
“怎么?就为了一个男人,连我都不要了?”
“还真打算离开金缕阁不成?”
何满没想到盛夏会如此柔和的跟她说这些话,可盛夏越是如此,她越是不知如何面对。
心里的自卑让她无法适从。
盛夏蹲下身子与何满平视:“小满,我们之间的情谊难道抵不过你才认识不久的表哥?”
何满眼眶泛红:“东家,我跟您不一样……”
“您就像发着光的太阳,你永远胜券在握,能把周围的人救出水火。”
“而我...不够聪明,长得也不漂亮。”
何满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东家,也走不到今天,见那么多的世面。
原来女郎,也可以活成这样。
盛夏安静的听她一句句把话说完。
“东家,我很感谢你,可我的心也没有您那么狠,我跟何旺已有夫妻之实...”
何满认命一般对着盛夏一磕,低下头。
“所以,东家...请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了!”
“我想相信表哥一次,他不会负我的...您的钱我们一点点还成吗?”
盛夏站起身来:“所以你就信了他的一面之词,不信那些跟你相处许久的姐妹?”
何满梗着脖子红着眼望向盛夏。
盛夏沉默片刻后:“我放你三个月的假,如果还想回来,就回来。”
何满猛地抬起头,她不明白!!
为什么还给她机会...
她刚刚说了这些话,自己心底还那样想她。
如果她是东家绝对不会.....
最终,何满搀扶一瘸一拐的何旺跨出大门。
走出去没几步远,停了下来,何满缓缓转过头。
目光直直落在门上方那块高悬着的牌匾——“金缕阁”三个龙飞凤舞、金光闪闪的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那是她跟东家一起选的,东家跟她一起挂的牌。
就在这时,身旁的何旺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唤
“表妹,我疼~”何旺龇牙咧嘴的提醒何满赶紧回去。
听到表哥的呼喊声,何满猛地回过神,咬唇压下心中的情绪,架起何旺的胳膊坚定往家的方向走去。
盛夏在阁楼独自泡着茶,轻抿一口,眼神有些落寞。
绿衣轻叩扇门。
“进。”
“东家,何满姐就这样走了吗?”
盛夏薄唇微勾,反问:“舍不得?”
绿衣点点头。
“东家,何满姐还会回来吗?那个何旺太会装了,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绿衣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愤愤不平。
盛夏并没有立刻回答绿衣的问题,拨了拨茶水,神秘一笑:“不是还欠我们100两白银吗?”
绿衣眼睛瞪着大大的,捂住小嘴,好似懂了盛夏的用意。
盛夏放下手中的茶杯。
何满说的没错,她不是盛夏这种接受过独立教育的女性。
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一遍。
希望这三个月何满能想明白...
沈府
沈娇娇的闺房中琴音断断续续。
一个婢女急匆匆地跑进来:“小姐,不好了,那何旺被赶走了。”
古琴发出“铮”的一声,柳眉微皱。
“阿红,怎么回事?”
“那何旺就是个蠢货弄坏了李夫人的绸缎,被捉个正着。”
“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沈娇娇又问:“那李府对金缕阁什么态度?”
阿红也疑惑不解。
“今儿一早,奴婢特意去蹲守,李府的管家气势汹汹的带人来,看那样子像是要找金缕阁的麻烦。”
“也不知道那贱人用了什么法子应付了过去,他们竟然就这样走了。”
沈娇娇咬牙:“肯定是使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也不知道许大哥看上她什么,一个贪恋钱帛的庸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