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来到曼谷医院,那里一片狼藉,除了三三两两收尸的警察,赛辉和墨西哥Arthur家族的人全都不见踪影,周陆铮和严邪当然也不可能在这里。
景致顺着痕迹到处打听,有说往东去了的,也有说往西去了的,至于为什么没说南北,因为南北是两条河。
没办法,她只好开着车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
找着找着莫名其妙又从曼谷找到了边境线的渡口。
这会是下午四点,太阳白的刺眼,景致烦躁的看了眼无人的渡口,反打方向盘准备调头再回曼谷。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寂静的江面。
接着是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声音很熟悉,景致不由自主降低车速。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从山坡上滚下来,一头撞上在车上 。
“吱”
急刹声响起。
景致急忙下车查看。
那人似乎认识她,看清她的脸后,犹如回光返照的人指着山腰某个地方:“救.......救......”
断断续续说了两个字,不甘的瞪大眼睛咽了气。
他脸上泥血污浊,看不清五官,衣服上也滚落的全是泥巴,肩膀上一个血洞涔涔冒血, 景致却从他袖口上特殊的龙纹认出他的身份。
是赛文斌的贴身保镖 ,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赛文斌,因为赛文斌经常往周陆铮别墅跑,连带着他的保镖也成了别墅里的常客。
他在这里,那么说明......
景致神色一凛,扯着男人的衣领:“救谁,是不是赛文斌?”
已经死了的男人没办法回应她,只是一只手死死指着半山腰。
景致顺着他指尖看过去,茂密的草木似乎晃动了一下,若有所思了一瞬,她决定还是过去查看一下,从男人身上搜出一把枪,上膛后,景致小心翼翼一点点靠近山脚。
山上,两个外国人用英语大声咒骂,似乎在找什么人却没找到,一个男人不耐烦的对着空气乱放一枪。
枪声吓到了缩在草丛里的赛文斌,同样也暴露了他们的具体位置,景致屏气凝神,一步一步往上走。
那两人估计以为人都死完了,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大摇大摆的朝赛文斌藏身的草丛走,嘴里嘻嘻哈哈,嚣张大笑的样子仿佛胜券在握。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砰”
一枪爆头,放肆的笑永远的定格在血洞的脸上,景致借着粗壮大树的庇护,利落的开枪解决一个。
“谁?”
另外一个反应很快,举枪就往她这边扫射,可惜终归是慢了一拍,同样被一枪爆头,死不瞑目的倒下,身体随着山坡滚落,刚好停在躲在下方捂住嘴巴不敢出声的赛文斌面前。
“啊!”赛文斌摸了摸脸上被溅上的温热液体,惊恐的爬出草丛。
“救命....”
“呜呜呜.....”
“赛文斌。”
天籁一般清丽的声音救赎了惶恐不安的他。
看清是谁后,他“哇”的一下,再也控制不住一般哭出声,“姐姐,死人了,死了好多人,我好怕。”
他扑上去,一把抱住景致的腰,哭的浑身颤抖:“姐姐,你去救救我爷爷好不好,他被好多人追杀。”
景致面色复杂的看了眼怀里被泥巴糊的快要看不清眉眼的男孩,语气试探:“你知道你爷爷在哪吗?”
“我知道,我知道。”
赛文斌不疑有他,忙不迭点头:“他受伤了,被叔叔们送回别墅了,好多人跟在后面想杀他,姐姐,你这么厉害可不可以帮帮他。”
“嗯。”景致含糊一声,带着他上车。
两个小时的车速硬生生被她四十多分钟开到。
下车的时候,赛文斌脸色煞白,控制不住在路边狂吐,景致看他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就让他去车上等着,她先进去查探。
别墅里一片寂静,门口横着好几个已经死透的人,有赛辉的人也有眉眼深邃的外国人。
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杀到了家门口,这是景致完全没想到的,看这一路的痕迹,墨西哥人多的仿佛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谋杀。
难道Arthur家族的人早就想好了要黑吃黑?
也许她今天杀了Arthur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正当理由,没准不用她出手Adrain也会亲手解决了自己儿子然后嫁祸给赛辉。
虎毒不食子,军火贩的心冷的毒枭都要自愧不如了。
景致放轻脚步,一步一步往楼梯上挪,越往上,尸体越多,横七竖八叠在一起旋转楼梯都没法下脚了。
一路踮着脚来到二楼,书房门房大敞,一个活人都没有,空气静的可怕,景致听到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
“咚...咚.....咚......”
她咽了咽口水,用枪口轻轻抵着门边,一点点往里走。
外面光线刺眼,这里却像鬼屋一样,格外阴森,景致每一步都走的格外小心。
缓缓关上大门,她收起枪,“自己吓自己。”
这里除了星星点点的血之外,什么都没有,同样也没人,景致环视一圈,准备离开。
突然,一抹金黄闪了眼睛。
景致下意识回头,是赛辉舍不得离手的纯金龙头拐杖。
一直跟在他身边像个宝贝一样形影不离的东西莫名被扔在办公桌下,不知道为什么,景致瞬间想到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
“这玩意该不会是打开密室的钥匙吧?”
景致拿着拐杖,仔细端详,想象电视里的场景,在墙上,柜子上四处摸索。
难道是她想错了?
她疑惑的靠在桌角,“算了,算了,不想了,先去找周陆铮要紧。”
一挥手 ,将龙头拐杖收进空间,景致大步跑出去,赛文斌病恹恹的靠在路边的树上,看见她,眼睛一亮:“姐姐....”
“你爷爷不在这里。”景致知道他想问什么,语速流利的打断他的话。
“那.....”赛文斌婴儿肥的脸上肉眼可见的焦急起来,隐隐又有了想哭的趋势。
景致怕了他了:“停,赛文斌,你敢哭一下我马上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吗?”
“呜.....”
赛文斌到嘴边的哭声紧急刹车,他相信她干得出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去哪找爷爷?”
她要知道就好了,对上葫芦娃一样开口闭口就是找爷爷的小屁孩,景致头疼的拉开车门:“先上车再说。”
赛文斌像个小企鹅,屁颠屁颠爬上去,速度快的好像慢一秒就要被狠心的女人丢下,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小屁孩这是埋怨起中午见死不救那事了,景致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什么,再一次发动车子漫无目的的寻找。
说来也怪,那么大的阵仗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赛辉的具体下落,这回说东南西北的人都有,她要是个指南针这会估计就完全失控了。
就在景致急的找不着北的时候,赛文斌不知道想到什么,一惊一乍的开口:“我知道了!”
景致找的认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了一跳,无语的偏头:“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爷爷在哪了。”
赛文斌恍然大悟:“爷爷肯定是去刚才那座山上接我了,他跟我说好了先让我去河对面的华国,等他把事情处理好就去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