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甚好,大人一高兴,那可指不定会给咱赏点什么呢!”
“哈哈哈...”
花峣听到了前方两个城卫谈话的内容。
再联想到餐馆里那几个帮工的对话。
花峣能猜到,如果任由他们把小女贼带走,那么这小女贼的下场一定会很悲惨。
大概...会被“把玩”至死。
现在想来,她偷东西的行为,也是因为她太饿了罢。
既然如此,给她拿去了又何妨?
花峣打定主意,快步上前。
“那个...”花峣叫住了前面两名城卫。
“嗯?”城卫回过头,发现是个熟悉的面孔。
“哦,是你呀。”
“还有什么问题吗?”
花峣说:“你们放了她吧,这些食物给她拿去了也无妨。”
“放了她?”两名城卫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相视而笑,就连那小女贼也转过头,看着花峣的眼神都变了。
那眼神,像是看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一样。
“小兄弟,这可不是你一句谅解的话语,我们就能放了她的。”
“若是如此,南舵律法存在的意义在哪儿?”
“随随便便就释放这样的罪犯,我们南舵的秩序何以维持?”
城卫止住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花峣。
“盗窃,这可是明确触犯了南舵律法的罪行。”
“无论你是否谅解,我们都得先把这小人畜押到监察司审判一番才行。”
“谅解与否,那便是这小人畜从监察司放出来以后的事情了。”
花峣当然不会就此放弃。
“但是...你们刚刚说的,可不是要把她押到监察司。”
“你们说的明明是要把她送去给那位‘大人’玩乐。”
花峣如实讲述自己听到的对话,对面两名城卫的脸色骤然一变。
“你这小子敢偷听官爷说话?”
一名城卫当场就要发作。
“欸...冷静冷静。”
另一名城卫制止了他,依旧是保持着那沉稳的口吻。
“小兄弟定然是听错了,我们可从来没说过这些话。”
“反倒是你,小兄弟...”
城卫看着花峣,目光阴沉。
“你要是再阻碍我二人押送犯人,那就要以扰乱公务的罪名,把你也抓起来了...”
花峣后退两步,大脑飞速运转。
他大概明白了。
只要眼前二人一口咬定,自己便没有任何办法。
要看着他们就这么把小狐狸抓走吗?
那么...
花峣开始思考。
既然他们没有秉公执法,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呢?
除开山林狩猎以外,花峣第一次尝试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花峣运起履叶脚,脚步无声无息,又进一步拉开了与前方二人的距离,他们自然是没有察觉到花峣依然跟在他们屁股后面。
两名城卫此时走到了一处光照稀少,没什么路人的窄巷。
路两边的商铺也基本都已闭店。
“欸?这边好安静呀。”
“对,这时候,要是出来个邪物什么给咱们吃干抹净,那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发现。”
这人刚说完这句话,便觉得颈后受到重击,没了意识。
“哈哈,说什么胡话...咱这城里怎么会...欸?这是谁掉的银贝?”
另一人注意到了地面上某个反光的小物件,快速弯下了腰,只觉到一股微风擦着自己的头发吹了过去。
不对!
这名城卫曾在外关哨做过哨卫。
对于危险的直觉显然更敏锐一些。
感受到头顶劲风吹拂而过的那一刻,他面色突变,就地一个翻滚,拉开了与背后偷袭者的距离。
“谁人胆敢袭击于我?”
城卫站定,面对那个突然出现的阴影,目光冷峻。
花峣站在原地,还维持着那个左右开弓欲同时击中两名城卫颈后穴道的动作。
小女贼抬头看了看突然出现的花峣,也看不明白事情这突如其来的转折。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又是你?”城卫这时也看清了花峣的脸。
然而不等城卫多说,花峣已经一个箭步贴上前来,手刀正击向他的脖颈。
城卫堪堪覆手格开,反手出拳正冲花峣面门,后者侧身躲开。
二人陷入武技僵持,花峣一直朝着那城卫脖颈上的穴道进攻,心急欲制伏眼前人,几次接近成功,又都被挡了回来。
“这小子攻势凌厉,肉体强度远在我之上,出手更是不似寻常,每次出手都能使出一套新的攻法,似是集百家之所长...”
城卫意识到花峣手上功夫比自己强,便收起攻势,只防不攻,死守脖颈要穴。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旁楼顶上,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正观察着这场武技缠斗。
她观察着花峣的出手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不够灵活...”
少女在心里评价道。
“干扰公务,劫持罪犯,你可是想被抓进海牢?”
城卫话音未落。
花峣直接将地上的小女贼扛到了肩上,转身便跑。
“事到如今还想跑?”
城卫腰间玉牌白色灵气涌动,一只鱼鹰化形而出,月光的照映下,它挥动翅膀,仿佛离弦之箭掠向花峣。
花峣奔跑速度快得出奇,然而作为澜海海面上最顶级的掠食者,鱼鹰的速度却要更快一些。
转眼便跟上了花峣,利喙直刺脊背。
而花峣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在鱼鹰锋喙刺来的前一瞬将身往侧一闪,这才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那鱼鹰在空中打了个弯,发出一声长啸,又攻向花峣。
尖利的喙,锋锐的爪,鱼鹰扑扇着翅膀,在花峣头顶发动猛烈的攻击。
花峣只能将肩上的女贼放在地上,架起铁标枪尽力抵挡鱼鹰的进攻。
爪喙与铁标枪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
城卫也看准了这个机会,调动体内灵力,直接使出一记【破浪掌】。
于疾奔出掌,掌劲势急,带着足以劈波斩浪的气势直攻向花峣后心。
前后夹击,花峣只得一只手横挡上方鱼鹰的猛扑,另一只手反将银枪格在身后。
破浪掌堪堪击中鎏金银枪,银枪泛起金色灵气涟漪,随之爆发出一阵小规模的反震气浪,直接将那名城卫震退出去,鱼鹰也被这阵冲击推飞。
花峣抓住这个绝佳的空挡时机,正执银枪,将之朝着半空中的鱼鹰奋力一掷。
银枪化作金光一束直刺陷入失衡的鱼鹰。
金光透体而过,鱼鹰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啸,身躯飞化为灵气回到城卫腰间玉牌之中。
那金光也在空中盘旋几圈,飞回到了花峣手中,化回了银枪。
“好小子,手上功夫真是厉害...”
城卫赞叹道。
“但是,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畜,你可是也要违反南舵律法了?”
城卫看了呆坐一旁的小女贼,露出了一个讥讽似的笑容。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你的罪状我已通过虹雀传书上报总部。”
“镇乱小队很快就到。”
“小子,等着被关进海牢吧!”
花峣表情未变,似乎并不在意。
他扛起呆坐地上的小女贼,朝着暗巷的反方向逃窜而去。
那城卫看着花峣逃窜的方向,只是露出一个冷笑。
“逃吧,傻小子。”
“看看你能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