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家，应乐拖着疲惫的身体，简单冲了个澡，就陷入沉睡。
一起床，手机上第一时间出现了陆明知的信息。凌晨五点左右发过来的。
看起来醒的很早，可能是酒醒了。
jarvis（陆明知）：对不起，昨天喝醉了。
应乐不知道该回什么，想起昨晚冲动之下的一番话，虽然不后悔，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心一再被对方扰动，这种感觉，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转头就看到了客厅茶几上还未拆封的快递，走过去轻轻打开。
露出一个褐色包装盒，木质的盒子上有大气精美的花纹，盒子中部有一个穗，轻轻拉开，里面是有一个同色的布袋子，从中取出来一块黑青色的玉质无事牌，布袋子旁边有一个小巧放大镜，估计是用来放大观赏玉石雕刻。
应乐没有看到吊牌之类，可以显示价格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这个东西该怎么办。
虽然不懂玉，但是，手中的油润质感，告诉她这东西价值不菲。
不能收。
“这个东西，我给你退回去吧。”
应乐的信息发过去，对面一直是输入状态。
过了很久，应乐只收到了对方的两个字：不用！
应乐：？？？
jarvis（陆明知）：那本来就是给你的。
他一直这样含含糊糊的，应乐无奈之下，再一次拨通电话。
对面似乎就在等待这一刻。
很快接起来。
“喂？”
应乐摩挲着手中的物件，郑重的表明自己的想法：“什么叫本来就是我的，我不想收。”
陆明知那边，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然后一个深深地吸气，能听得出出来，他在抽烟。
“我妈给我的，说是在姐姐房间里发现的，盒子外面写着给你的东西。”
陆明知道出原委，两人都沉默了。
“我……不能要。”
“好像是几年前，和章哥一起去喀什旅游，遇到一块罕见的料子，说是塔青的，做了很多东西，家里人都有。”
“这个原本就是给你的，后来……她可能不好再找你吧。”
陆明知沉重的呼吸，仿佛透过电话，将应乐整个人都包围。
这时候，她不收都好像不识好歹。
“这算什么？”应乐只感觉有眼泪不受控制的脱眶而出。
她压抑着哽咽，用略微歇斯底里的语气质问陆明知：“你要让我伤心到什么程度？”
“乐乐，别哭。”陆明知有点着急，不知所措的安慰，“姐姐她也不想的，她一直很喜欢你。”
应乐将手中的无事牌放回去，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掉眼泪。
调整好心情，她说：“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将这份迟来的礼物，沉重的放进保险柜，应乐重整心情外出上班。
今天有一个候选人见面，是她找的项目主管，以后负责客户项目文件的撰写，带带新人。
来的是一个带着银色边框眼镜的男生，年纪和应乐差不多。
猎头介绍说：“应小姐，他有第三方经验，而且工作成果很丰富，不只是在医药行业，还涉及电子信息等一些领域，我想他是你寻找的人才。”
“坐吧。”应乐将人约在大陆国际附近的一家僻静的咖啡馆。
“抱歉，公司还在装修，将你约在这里，先点单吧。”
男生似乎也在打量应乐，随意点了一杯咖啡，就等着应乐询问。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应乐。”
“你好，我是程文富……”
男生坐定后再也没有动过身子，自我介绍的时候，眼睛也很镇定的看着应乐。
看出他有点紧张，应乐在观察的同时，一边在简历上做些标记，明显自己每次写字的时候，对方就会下意识的停顿一下。
这个人心理素质一般。
应乐有了初步判断。
“程先生，我看到您去过去的工作经历，看起来十分丰富，能否说一个你自认为最成功的项目经验？”
“哦，好的，我认为，对我来说最成功的一项，可能就是第一次独自申报和主持验收的科技口项目。为客户拿下来超百万的资金，并且利用项目创造了两项专利和一份科技成果鉴定报告，极大的提高了客户公司的竞争力。”
应乐点头，她看到程文富简历上写了，熟悉各个归口的项目，说的这一个，听起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么，你认为，这家公司还有哪些项目可以争取？”
应乐想知道他是不是了解政策，这样一问，就看到对面陷入沉默。
她没有催促，等了一分钟，他才说：“嗯，我想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一类是企业资质类，比如这家公司目前还不是高新技术企业，我们可以为对方提前布局，将第二年申请所需的成果和知识产权进行梳理。同样，还可以进行知识产权试点示范的认证，这个资质可以作为其他项目的基础。”
“第二点，就是项目类，各个政府部门每年都会在固定的时间段发布一些申报文件，除了积极申报之外，同样可以做提前布局。比如对方有一项专利成果，可以申请知识产权专项。还有，作为一家科技创新型企业，我们可以为主动寻求一些项目合作，牵头一些上级单位，当然，这部分不能强求，其中变数太多，只能作为补充。”
“第三点，适用于每一个企业，我把它单独拉出来，就是人才类，现在人才是紧缺资源，每个公司拥有的高级人才，政府都会有相应的扶持。”
应乐听着他缓缓道出的几点，看着他点点头：“很精彩，看得出你过去的工作很扎实。”
“谢谢。”
应乐喝了一口咖啡，对方的紧张情绪已经消散的差不多。
“最后一个问题，客户要让你做他们项目负责人，或者，进行一些数据创新，你会怎么做？”
程文富一呆，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老板，问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
“项目负责人我肯定会拒绝，这是为我自己以及对方的安全考虑。至于数据方面，一般来说，有一些情况是无法避免的，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会做，但是，大面积造假的情况，我会拒绝。”
“就算失去客户？拿不到提成，前面的沟通都白费？”应乐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追问。
只听程文富说：“是的，我会。”
“很精彩。我很满意，程先生，你有什么要问我，关于公司和之后的待遇，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面试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应乐基本上满意这个人选，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初创公司，选择的面就窄不少。
程文富问了一些中规中矩的问题，应乐告诉他，面试结果三天之内给他邮箱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