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求婚的那天，没有任何征兆。
那天下午，明曦说完那句话之后，商辞眼神骤亮，情绪激动之下，抱着她亲了许久。
求婚的事情商辞心心念念，本来早就想提上日程了，奈何中间又发生了些事儿，这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商辞一度以为这件事得等到他们回到A市才能提上日程，惊喜来得太突然，商辞不禁有些激动。
商辞用力地吻着明曦，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亲着亲着，失控完全在意料之中。
商辞抱着她进了屋，青天白日的，毫无节制地做了一下午。
接下来的时间里，商辞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明曦也没问。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某天晚上，明曦回到家中，发现商辞准备了极其丰盛的晚餐。
烛光摇曳，菜品精致可口，商辞的目光专注而深情。
旁边的玫瑰花还带着露珠，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气氛暧昧又温馨，一切都那么完美而恰到好处。
明曦心尖跳跃着甜蜜的滋味，一顿令人愉悦的晚餐，在两人轻言细语的交谈声中慢慢结束。
明曦以为这便是求婚了，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她，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晚餐结束之后，商辞抱着她去了浴室，蒸腾的水汽熏得明曦脑子晕乎乎的。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床上，颈间的肌肤正在被人反复舔吻，商辞的声音响在耳边，蛊惑而诱人。
“姐姐，坐上来。”
明曦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一晚，漫长旖旎，仿佛没有尽头。
迷迷糊糊中，商辞好像喂她喝了点什么，甜甜的，很好喝。
明曦费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奈何实在太困了，眼睛一闭，便彻底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相隔千里的海城。
明曦被熟悉的气息全然包裹，还未睁眼，已经听到海浪的声音，鼻端闻到海水咸咸的味道。
明曦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商辞怀里，身上盖着条白色的羊毛披肩。
以他们为中心，白色的蜡烛，鲜艳的玫瑰和颜色形状各异的贝壳围成了一个圆，而明曦和商辞，正好在这个圆的中心。
明曦呆滞了几秒，“这是？”
商辞见她醒了，低头吻在她的眉心，嗓音温柔如水，“姐姐，准备好了吗？”
“真正的求婚仪式，从这一刻开始。”
明曦还处在极度的震惊中，过了好几分钟才回神。
她总算明白商辞今晚为什么做得那么凶了，只怕睡前的那碗糖水也加了安眠的东西。
都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明曦目光和他对上，慢慢勾起嘴角，她从他商辞怀里起身，视线四下扫过，又回到商辞脸上。
四目相对，明曦脸上露出明媚而灿烂的笑，落落大方地道：“我准备好了。”
海浪声绵延不绝，显得四周越发寂静，偌大的沙滩上只有他们二人。
商辞退后一步，单膝跪地。
一身黑色衬衣包裹着完美的身材，单膝跪地的姿势，薄薄的布料下，柔韧的肌肉显出淡淡的轮廓。
商辞仰着头，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严肃到明曦竟然从中体会到几分庄重的滋味。
明曦眉眼带笑，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他。
商辞缓缓开口：“姐姐，遇见你之前，我曾经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也不明白活着有什么意义。”
“那时候我每天受尽折磨，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理由，便是弄死那个男人，然后逃出去。”
“至于逃到哪儿，要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
八岁之前，商辞的世界只有无穷无尽的咒骂，恐吓，饥饿？
暗无天日。
“我逃过很多次，每次失败之后，都会遭到更恶毒的虐待，渐渐的，我变得越来越麻木。”
“若不是遇见你，我恐怕已经悄无声息地死在那个小山村里，无人问津，也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姐姐，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谢谢你。”
明曦眼中已经有了泪意，她眨了眨眼睛，微微仰头，将眼泪用力逼了回去。
商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十三年前，你将我带回家。”
“十年，三千多个日夜，你对我悉心照顾，细心呵护。事无巨细，样样上心。”
“但凡我喜欢的，你都支持。我不喜欢的，你从不逼迫。明明自己也没比我大多少，却为我创造出世界上最好的成长环境，让我尽情地享受生命带来的美好。”
“姐姐，你对我有养育之恩，谢谢你。”
明曦眼眶发热，眼前一片模糊，连带着商辞的脸都有点看不真切。
商辞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他稳了稳情绪，才接着开口：“但是前面这两点，都不是我今天在这儿向你求婚的理由。”
“我向你求婚的理由，只有一个。”
“姐姐，我爱你。”
“关于这一点，我绝对肯定。”
“虽然，我很难回答你，若是没有那十年，我会不会爱上你。”
相互陪伴的那十年，所有的情愫早已经融进了明曦和商辞的血肉，变得不可分割。
有些感情，比亲情更浓烈，比爱情更浪漫。
“曾经，我也有段时间十分迷茫，因为我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自己对你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姐弟之间的范畴。”
“每每看到你的脸，我的目光就会控制不住地落在你的唇上，身上，喉咙也会发痒。当时我还不知道，那些都是想要亲你的表现。”
“我不仅想亲你，想抱你，还讨厌其他男人靠近你。”
“我讨厌任何男人出现在你身边，不喜欢你对他们笑，更厌恶他们看向你的目光。”
“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毕竟，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疼爱我的人，我以为那是亲情滋生出的占有欲。”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商辞看着明曦的眼睛，嗓音低沉，郑重地道：“姐姐，我爱你。”
“我想和你结婚，想和你拥有一段法律保护的，长久而稳定的亲密关系。”
“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