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南温润如水的声音传来，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
沈听南说：“江氏本就是黑道起家，说是洗白，实则私下里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查一个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江氏，就如同这秋后的蚂蚱，长不了了。”
“三年的时间，我们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小曦，最多三天，这些证据便会送到你面前。”
“有了这些证据，那老头子便再也不敢威胁你了。”
明曦慢慢勾唇，冷艳的脸上锋芒毕露，语气轻快说：“既然这样，那我可不装了？”
沈听南轻笑，非常肯定地点头，“嗯，不用装了。”
托词而已，明曦当然不会回A市跟秦淑敏商量所谓的婚事。
若没有这通电话，明曦估计还得装装样子，现在连装都不用装了。
明曦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狂风大作，将地上金黄的叶子卷起，上下翻飞。
起风了。
明曦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那种离胜利越来越近的喜悦刺激着她的神经，明曦不得不反复提醒自己，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能放松警惕。
一场大风吹过，柿子树的叶子被吹落殆尽，只余下满树红彤彤的果实，看着十分喜庆。
冥冥之中，仿佛有预兆般，好事接踵而来。
三天后，沈听南亲自送来了几个文件袋。
明曦仔细看完，嘴角慢慢勾起，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沈听南问她：“小曦，你打算什么时候约他见面？我陪你一起去。”
客厅的电视里，正放着天气预报，气象播报员好听的声音传进明曦的耳朵里：
“近日，寒潮来袭，本市即将迎来大风天气，还伴随着强降温。”
“根据气象预测显示，十一月十六号，帝都将会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请各位市民提前做好准备，注意保暖防寒。”
11月16号？
明曦慢慢扭头，看向电视，眼睛眨也不眨，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曦？”
“你怎么了？”
明曦忽然问他：“听南哥，你说，那天真的会下雪吗？”
沈听南道：“应该会吧。这两年的天气预报都挺准的。
“而且根据我在帝都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每年的第一场雪，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我记得有两年比这还要早一个多星期，今年已经算是晚的了。”
明曦得了沈听南的肯定回答，开心地弯了弯眼睛，“那就好。”
“既然这样，见面的时间就约在十一月十六号吧。”
“是个好日子，吉利。”
沈听南不明白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意义，不过见明曦笑得眉眼弯弯，想来是她喜欢的日子。
于是，沈听南微微一笑，温声道：“行，我来安排。”
明曦看了眼沈听南，抿抿唇，忽然问他：“听南哥，等这一切结束之后，你还会跟我们一起回A市吗？”
明曦已经很久没有对沈听南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沈听南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不由得摸了摸她的头，承诺道：“当然。”
“我是你的特助，自然是要跟你回去的。”
A市是沈听南土生土长的地方，有他熟悉的一切和牵挂的人。
明曦神色一喜，随即又敛了笑意，紧接着问道：“那顾行舟怎么办？”
沈听南笑意微凝，语气漠然，“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
这是闹矛盾了？
难怪听南哥今天来的时候，都没见到顾行舟，往日两人可是形影不离的。
明曦有些担忧地看了沈听南一眼，还未来得及出声询问缘由，院子里忽然传来顾行舟气急败坏的声音。
“沈听南，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随即门被推开，顾行舟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口，死死地盯着沈听南，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得，某些人又变成暴躁喷火龙了。
明曦悄悄退出客厅，转身去了厨房。
商辞正在做一道明曦喜欢的甜点，他做得专心，连明曦站在门口看了他许久都没发现。
明曦温柔地注视着他的背影，慢慢走近。
一双手臂环上劲瘦的腰，背后柔软的身体贴上来，商辞嘴角上扬，问她：“听南哥走了？”
“没呢。”明曦有些担心，跟他八卦，“听南哥和顾行舟好像吵架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商辞轻笑，“知道，但不能说。”
两人吵架的当天下午，顾行舟便来找过商辞，阳光明媚的午后，喝得那叫一个酩酊大醉，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事后，顾行舟回想起来，只觉得脸都丢到家了。
他交待了一番，嘱咐商辞，让不准说出去。
“我也不能吗？”明曦问。
死亡命题，商辞沉默了。
明曦绕到商辞面前，抬手环住他的脖子，亲亲他的唇，又问了一遍，“我也不能吗？”
天大地大，姐姐最大。
商辞败下阵来，扣着她的腰，让人紧紧贴着自己，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明曦怔住，几秒过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
商辞神色宠溺，无奈地道：“姐姐，你可千万不能让顾行舟知道。”
“哈哈哈，我尽量。”
明曦差点笑岔气，要不是手机响了，她不知道还要笑多久。
明曦拿起手机一看，笑声立马止住，有些迟疑地接起。
“阿月，怎么了？”
南宫清月激动而兴奋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甚至带了几分隐隐的哭腔。
“明曦姐，实验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