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的时候，做什么都会变得小心翼翼。
明曦害怕商辞会受伤，害怕他会难过。
分别已经注定。
明曦只是想找到最好的办法，将商辞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会解决任何问题。
明曦没想过逃避，她只是想让幸福能够停留得久一点。
再久一点。
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奢望。
明曦问完这句话，商辞沉默了。
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点头，接下来的话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突如其来的旅行，明曦反常的行为都在告诉商辞，即将要发生什么。
具体是什么，商辞也说不上来。
可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即便这样，商辞也不愿意继续这种状态。
就像明知道前方有悬崖，却只能不断地往前，不知何时，就会掉下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我想。”
“你明明也喜欢我。”商辞握住明曦的手，放在心脏的位置，让她感受着那处的跳动，他说：“这里可以感受到，你骗不了我。
“姐姐，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表白？”
商辞步步紧逼，江国华寸步不让，太多负面的情绪排山倒海地袭来，压得明曦几乎喘不过气。
明曦看着商辞，眼眶逐渐发红。
商辞心脏骤缩，再也顾不得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情绪，着急地哄道：“对不起，姐姐，是我混蛋，我再也不逼你了。”
“不接受就不接受吧，只要你高兴，怎样都好。”
商辞一哄，明曦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失控，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在雪地里，寻不到半点踪迹。
从小到大，商辞就没见明曦哭过。
此刻，明曦的每一颗眼泪都灼烧着商辞的心脏。
商辞手忙脚乱地擦着她的眼泪，嘴里笨拙地哄道：“别哭别哭。”
“都是我的错。”
明曦抬手，紧紧抱住商辞的腰，在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最后，明曦哭累了，被商辞抱回房，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商辞低头，怜惜地亲吻她的眼皮，嘴唇动了动，小声道：“接受我的表白，就这么让你为难吗？”
睡着的美人当然回应不了这句话。
商辞苦涩地笑了笑，接着道：“别为难。以后，我不提就是了。”
“我爱你。”
“不回应也没关系，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商辞心里的气都被明曦的眼泪浇没了。
爱会让人妥协。
商辞愿意为此臣服。
接下来的时间里，商辞绝口不提这事儿，两人玩了个痛快。
两天很快过去。
明曦和商辞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
时隔一个多月，深夜，明曦的卧室再次迎来不速之客。
明曦早有预料，从商辞推开门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
商辞犯不犯病，完全取决于明曦给予他的安全感。
这几天发生的事儿，足够让商辞发疯。
黑暗中，明曦双眼紧闭，感受到商辞越来越近的气息，心乱如麻。
“姐姐，为什么不肯接受我的表白？”
唇瓣被咬住，商辞的力道还算克制，偏执的话一句接一句，“你喜欢的不是我吗？”
“难道你喜欢别的男人？”
“不可以，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姐姐，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小狼崽的词汇其实很有限，占有欲再强，翻来覆去的也就是这几句话。
直白而热烈，每一个字，都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明曦对于这种场景，早已经应付自如。
爱意得不到释放，人也会发疯。
这一刻，明曦甚至感谢商辞这病，让她可以毫无保留地释放自己的爱意。
明曦慢慢睁开眼睛，借着透过纱窗照进来的月光，她可以将商辞脸上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商辞见她醒了，有些无措地喊了一声，“姐姐。”
那样无措的表情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商辞很快变得霸道，他固执地盯着她，语气偏执地命令道：“说你喜欢我。”
明曦毫不犹豫，“我喜欢你。”
得到肯定答案的商辞并没有觉得开心，他控诉道：“骗子。”
“如果喜欢我，为什么不肯听我表白？“
明曦抬手，抚摸着商辞的脸，慢慢挪到后颈，手腕稍稍用力，两人的唇再次贴在一起。
触碰，试探，纠缠，起舞。
这个吻，全程由明曦主导。
唇舌交缠的间隙，明曦不再压抑，爱语不断，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喜欢你。”
“爱你的。”
“小狼崽。”
“宝贝。”
“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等你大学毕业了，我们就生个宝宝。
“宝宝也会爱你。”
一句接着一句，如蜜似糖，让人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商辞的手顺着睡衣下摆放在明曦平坦的小腹上，“用哪儿生？这儿吗？”
明曦目光似水，情意缠绵地看着他，搂着他的脖子点头。
商辞眼底情绪翻涌，无法克制地发抖，忍不住用力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开的时候，商辞狠狠吻住明曦的唇，话音消失在唇齿之间。
“姐姐，疼就告诉我。”
明曦没喊疼，再疼她也愿意忍着。
她想要商辞。
疼可以忍着不出声，眼泪却不受明曦控制。
她忍不住。
商辞嘴里尝到咸咸的滋味，僵着身体，额上青筋直跳，也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商辞顺着明曦的脸颊一路吻上去，吻干她的眼泪，心疼不已地哄道：“不做了不做了，别怕。”
明曦眼尾通红，脸也是红的，人彻底懵了。
早在两人耳鬓厮磨的那些晚上，明曦便想过，他们的第一次会有点困难。
但也没想到，这么困难。
简直是举步维艰。
明曦难得一见的呆滞逗笑了商辞，他抱着人宝贝地亲了又亲，嗓音都带着笑意，“没关系的。”
“宝宝，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四个字像细细密密的针，瞬间扎破了美好的泡泡。
明曦将商辞推倒，紧接着翻身坐起。
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明曦几乎骑在商辞腰上，“你别动。”
“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