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明曦和江国华一前一后地出现在了楼下的咖啡厅。
咖啡香醇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江国华皱了皱眉，似乎对明曦将见面的地点安排在这儿十分不满。
明曦可不管他，端起喝了两口，神色悠闲，脸上的表情十分惬意。
若是换个地方，她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度假。
江国华不说话，明曦也不主动开口，悠哉悠哉地喝她的咖啡。
气氛渐渐有些微妙的尴尬。
许久，终究还是江国华忍不住了。他看了眼明曦，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今天过来的目的。”
明曦点点头，“知道啊。不就是项目合作的事儿？”
江国华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我以为，哪怕是看在江辞的份上，你也会同意江氏的提案。”
明曦微微一笑，赞同地点点头，“的确没错。”
明曦看了眼江国华，语气一转，又有些生气地道：“不过，你们江氏派来的人太傲慢了，我看着不爽，就让他滚了。”
一个星期前，江氏派了代表过来，递交了对方想要共同参与“青鸾”计划的提案。
江氏的综合实力在帝都绝对能排进前三，来人是江氏旗下一家公司的总经理，仗着背后是江氏，对沈听南说话的时候态度十分倨傲。
明曦刚好去环星找沈听南说事儿，见到这一幕，当即从对方手里拿了项目计划书，随手就扔到了对方脸上。
对方愤怒不已，见到明曦的脸，又生生地把气咽了回去，陪着笑脸解释。
明曦似笑非笑地勾唇，只给了他一个字。
“滚。”
那人回去之后，只字不提自己傲慢的态度，只添油加醋地说明氏看不起江氏，不肯跟他们合作。
江国华骂了句废物，又安排了人过去。
谁知前后派了好几个人，明曦连环星集团的门都没让他们进。
江国华本以为她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怀恨在心，不肯跟江氏合作，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心中的怀疑消了大半，江国华看着她喜怒于色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终究还是年轻啊，竟这样沉不住气。
江国华道：“得罪你的那个人，我等会儿回去就辞退。”
明曦似有若无地笑了笑，低着头搅拌杯子里的咖啡，没说话。
“小丫头，说实话，你要在帝都寻找合作伙伴，没有哪家公司比江氏更合适。”
明曦还是没出声。
江国华心里生出几分不满，想了想，道：“这个项目，我让江辞亲自盯着。”
听到江辞的名字，明曦终于抬头，直直地看向对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怒意，“怎么，又想用他来威胁我？”
话中的讽刺意味极浓，江国华看着她说：“话别说得这么难听。他是你弟弟，明氏和江氏合作本就是顺理成章，何来威胁一说？”
弟弟？
明曦心里发笑，一时之间，竟然觉得对方有些可怜。
像他这样的人，怕是一辈子都不知道感情为何物吧。
明曦和江辞的桃色绯闻已经传遍两家公司，江国华竟然还是坚持地认为他们是纯洁的姐弟。
真是可笑又可悲。
明曦和他对视，几秒过后，像是妥协了。
“行。”明曦道：“明天把方案跟合同带来，若我看过之后，觉得满意的话，直接签约。”
江国华脸上再一次露出了满意的，胜利的笑容。
和三年前的那个笑容如出一辙。
明曦盯着江国华离开的背影，冷冷地勾起唇角。
同样的戏码，再来一遍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
明曦喝完咖啡，起身离开。
回到公司，刚走进办公室，秘书就对她道：“明总，刚刚有人送了饭菜过来。”
“谁送来的？”
秘书克制着八卦的心情，尽量平和地说：“来人说是江总让他送过来的。”
明曦神色微怔。
“明总？”
明曦回神，微微点头，“我知道了。”
环星集团大厦顶楼，明曦神色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桌上江辞特地让人送过来的饭菜，心尖泛起丝丝甜意。
她昨天去江氏陪江辞吃饭的时候，提前跟他说好今天有事儿，就不过去了。
江辞十分理解地点点头，笑着说好，转头便送来了她喜欢的饭菜。
明曦嘴角上扬，越想越开心，忍不住跟宋今禾分享，一开口便是，“今禾，我感觉小辞最近对我越来越好了。”
“你等一下，我戴个耳机。”
宋今禾已经回了A市，她正在店里给客人纹身，直接连了蓝牙，拨了个电话过来。
听见两人进展顺利，宋今禾为她感到高兴，有些兴奋地问道：“怎么个好法？展开说说。”
明曦便挑了几件事跟她讲，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听起来十分开心。
宋今禾听到她欢喜的语气，感慨万千，认真倾听。
明曦说着说着，脸上表情一变，忽然停住了。
“糖糖，怎么了？”
短短几秒，明曦脸上的甜蜜消失得一干二净。
明曦皱着眉，语气笃定地说：“不对。”
“小辞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