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麾下武将看到刘曜被如此对待,一个个连带煞气的看着李元等人,若非刘曜喝止众将,说不得此刻便要起冲突了。
李元等人看到刘曜麾下众将,同样也是心中忐忑。
毕竟,刘曜麾下众将在之前那一战中就已经名扬天下了,若这些人要劫走刘曜,他们还真的挡不住。
好在,刘曜喝止众将,这才这让他们心下放松,看着面色淡然的刘曜,李元也是心下敬佩:“抱歉,本将职责所在,还望刘使君莫要怪罪!”
“无妨,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等身为臣子,定然要遵从,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我刘曜堂堂七尺男儿,上顶天,下立地,身正不怕影子歪,我相信陛下会给我一个公道的,事不宜迟,请这位将军带我去面见陛下!”
刘曜闻言,环顾一圈后,看着四周围观之人,大声喝道。
“这刘使君貌似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我也感觉是这样,刘使君之前立下大功,又为汉室宗亲,本该留任中央,可刘使君并未如此,反而选择苦寒之地的并州,为大汉镇守北疆,由此可见,刘使君的忠心啊!”
“哎,难道一代忠臣,也要被此等谣言所害吗?”
“听说刘使君爱民如子,在长社县之时,挡住了朱将军杀俘之事,如此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夜宿龙床?”
“是啊,我也听说,并州那些百姓,比咱们这都过的好呢,尤其是雁门郡,曾经刘使君更是亲自带领士兵为雁门郡的百姓建造房屋,如此好的大人,怎么可能做出此等事情?”
看到刘曜如此模样,四周的百姓在有心人的安排下,一个个开始声援刘曜。
这些有心人都是郭嘉安排的。
在郭嘉听到谣言后,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于是自作主张的让刘曜的心腹收买一些百姓,散播刘曜过往事迹。
虽然此举不能将之前的谣言消弭,可却能稳住此等谣言,不让谣言继续扩散下去。
果然,此举一出,谣言的方向立时大变。
这个时代的百姓是可爱的,可也是愚昧的。
皇权为了控制百姓,同时默契的使用愚民政策,使得百姓们目不识丁,一些寒门尚且有路子读书,可那些泥腿子却很难有读书的机会,除非偶然被一些大儒看中,如此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出身。
如此,也使得百姓们喜欢跟风。
有这些为刘曜声援之人,相信谣言很快便会两极分化。
刘曜听到四周的议论声,心下满意,面无表情的跟随李元朝着皇宫走去。
不多时,经过朱雀门,来到皇宫宣德殿,此刻,宣德殿分为两派,一派以卢植为首的清流官员为首,对着暴怒的刘宏求情。
一派则是以十常侍麾下官员为首,声称什么人证物证俱在的事情,更是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些衣物和贴身玉佩等东西,说是刘曜之物。
宣德殿中间,何皇后凤目冲火的看着刘宏,她不敢相信,她的寝宫中,那些太监和宫女居然都被人收买了,此刻居然在此当殿诬告她,这让她如何能不愤怒?
此事一旦处理不好,她纵然不死也会被打入冷宫之中,而她的儿子,哥哥,弟弟都会死在这场谣言之中,这让何皇后又惊又怒!
而在何皇后旁边则是一个太监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与太监一起的,还有一群宫女,为首的便是何皇后的贴身丫鬟。
随着刘曜进入大殿之中,原本喧闹的大殿为之一静。
刘宏面色涨红的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刘曜,怒斥道:“刘曜,你可知罪?”
“臣参见陛下,愿陛下万年,至于陛下所言,臣不知何意?”
“臣自问为官以来,不敢懈怠丝毫,为大汉国祚而努力,战时,臣奋勇当先,无论在险恶的环境,臣也未曾退后半步,承蒙陛下厚爱,封臣为并州刺史后,臣更是夙兴夜寐,生怕辜负陛下的看重,如今并州不说冠绝大汉十三州,可也能做到让百姓安居,不愁吃穿,臣不知臣何罪之有?”
刘曜闻言,昂首挺胸的看着刘宏,铿锵有力的说道。
“哼,好一个巧舌如簧,且不说你说的那些是否属实,单说你夜宿龙床,身穿龙袍,此便是不赦之罪!”
“不错 ,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
“陛下,臣等请命,诛杀此獠!”
十常侍一系的官员闻言,当即对着刘曜口诛笔伐。
“哈哈!!!”
刘曜闻言,当即仰天大笑,浑身一震,顿时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全部崩断,目露凶光的看着十常侍一系喋喋不休的官员,看的这些人一阵胆寒。
“放肆,刘曜,你安敢在陛下面前如此乱来?”
“你,你想做什么?”
“来人,护驾!”
“刘使君,圣人面前,不得鲁莽,我等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你如此作为,对陛下乃是大不敬之罪!”
随着刘曜崩断绳索,宣德殿中一阵慌乱,宫廷禁卫更是虎视眈眈的冲进宣德殿,似乎只要刘曜有丝毫异动,他们便要将刘曜斩杀当场一般!
看着十常侍一系的官员被吓破胆,两股战战的模样,刘曜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转而看着惊疑不定的刘宏躬身说道:“陛下,方才臣惊扰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臣之前之所以如此,不过是想要证明臣之清白!”
“若臣真意图谋反,夜宿龙床,跟皇后娘娘有染,那臣安敢进入皇宫之中?以臣的武力,想要杀出洛阳,轻而易举!”
“臣深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句话,若陛下要斩臣之头,臣不用陛下命人动手,只要陛下一句话,臣当殿自刎,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臣虽死,可臣相信,臣的一片忠心,总有一日可以昭雪!”
“臣只愿,臣时候,陛下莫要责怪皇后娘娘,致使我大汉宫廷不和,被奸人所趁!”
刘曜目光坚定的看着刘宏。
“好,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此句道尽了忠臣的一生啊,陛下,刘使君所言不错,若他真做出那些不赦之罪,又岂会甘心受缚?”
“陛下,还望陛下莫要听信谗言,致使忠臣蒙难啊!”
随着刘曜话音落下,清流官员以卢植为首,痛心疾首的说道。
不止是那些清流,就连那些世家官员都在袁逢的带领下,开口声援刘曜。
没办法,刘曜死不死,他们不是很关心。
可若是刘曜罪名证实了,何进也会遭难。
如今何进可是他们对付十常侍的尖刀,他们不能放任何进失势。
朝堂上,顿时再次吵作一团,听的刘宏头疼不已,看向刘曜,却见刘曜闭目站在原地,似乎真的甘心束手就擒一般。
看着刘曜面无表情的模样,刘宏心中一动:“够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洛阳令何在?”
“臣在此!”
随着刘宏话音落下,一个年约三十七八岁,面容刚毅,留着一缕山羊须的官员走出队列,对着刘宏躬身道。
“恩,朕听闻你在洛阳令期间,屡破奇案,为人刚正不阿,从来不结交任何官员,原本此事不该交由你查探,可朕今日破例,让你带人彻查此案,务必将此案查探清楚,你可敢接下?”
刘宏点了点头,看着官员淡淡的说道。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臣周异,见过镇北将军,敢问镇北将军,昨日去皇后寝宫,镇北将军待了多久?又为何独自去皇后寝宫?”
周异对着刘宏保证一声后,转而来到刘曜身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