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军区，安全屋。
射击室。
“砰砰砰”一声声枪响传来。
对面，来回游走的（1）号人形立牌脑袋立刻开了花。
报数的人拿着大喇叭激动大声喊道：“墨怜一百枪，平均分十分！”
“什么？”
听见这话的众人纷纷摘下降噪耳机，议论起来。
“这次训练，人形牌一直在来回动，墨怜打中就算了，还能每一枪都拿十分！”
“平均十分，说明每一次射击，她都能打在最致命部位。”
“不是说她靠沈老大才坐上二把手的位置吗？花瓶还有这等实力，世界什么时候这么卷了！”
“其实，有时候，沈老大才像二把手。”有人弱弱道了一句。
团队中，墨怜平时一点事都不管，但只要她说，沈航宇都会思考一遍，答应下来。
墨怜听完分数，淡淡瞥一眼说闲话的人群。
那双桃花眼看不出喜怒，却让他们心底无端升起一丝凉意，下意识后退两步，笑脸相迎，齐声恭维。
“墨老大好枪法！”
“没错，女孩子当中，墨老大当之无愧的第一神枪手。”
“哦？”墨怜樱唇弯起，一步步走近说出这话的中年男人，“你说什么？”
“我……”男人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惹到了她。
墨怜不想听他说，直接打断他，“听着，我不是女孩子当中的第一神枪手。”
“就算你们在座的各位男人，也未必比得过我。”
“强者从不分男女……”
“只分强弱！”
她撂下一句，目光掠过被挤在边角位置的女孩们，“我说的话，你们可听见了？”
“不要觉得自己天生就弱男人一等，不管任何时候，都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因为到了危机关头，只有你们自己，能救自己！”
“你们看看琳娜，一开始连目标都达不到，经过不断努力，现在基本能拿到及格的成绩，拥有自保能力。”
唯唯诺诺的女孩们听见她的话，齐齐转头看向仍在练习射击的琳娜，眼底神色渐渐坚定。
“墨老大，我们一定会向您和琳娜小姐一样努力训练。”
“我也是！”
“还有我，我也想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是啊！要是早一点有机会变强就好了，那样的话，我的家人就不会为我而死。”
一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红了眼。
墨怜走上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的家人不会希望你难过。”
“他们爱你，便会想让你能忘掉以往，好好活下去，每一天，都开开心心活下去。”
“嗯！”小姑娘红着脸，点点头，“等我像墨老大一样厉害，我就能给家人报仇了！”
“说的对。”墨怜反手取下腰间的枪套，一把粉色手枪落在小姑娘手里。
想起厉强送枪时说过的话，她不由轻笑，“最可爱的枪配最可爱的人，送你了。”
“加油吧，我很期待，日后的你会有多强大！”
墨怜留下一句，转身就走。
高挑又笔直的背影似乎映射一层朦胧光晕，晃了小女孩的眼。
那一刻，她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
“墨老大，你一定要记住，我叫肖甜甜，甜甜圈的甜甜！”
墨怜没回头也能想象出，女孩的笑，和她的名一样甜。
她抬手挥了挥，“好，我记住了。”
……
三天训练，无论是射击，扔手榴弹，障碍比赛，还是每天早晚的跑步，墨怜都是一骑绝尘。
其实大部分的人，没坚持到比试，心里已经认了输。
晚上跑完步，夕阳昏黄的光洒落军区训练场，负重跑完的人拉伸完毕，直接累得躺在地上，感慨万千。
“你们说，墨老大有没有可能不是女人？”
“什么意思？”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强大的女人，负重一百斤，跑完十圈，她脸不红气不喘，哪像个女人的样子？”
“你别说，不仅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有人玩笑道：“没看见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都累趴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累也挺好，活的有奔头，不像之前，要在诡异和怪物当中艰难求生，还要防备别人趁火打劫。”
“没错，如果可以，真想让城市恢复正常，我竟怀念起当社畜的日子了。”
“你们快别说了，厉哥过来了！”
有人提醒一声，众人当即从地上爬起，看见身形高大的男人走来，连忙喊道：“厉哥！”
厉强点头，“你们几个，去把所有人叫到比武区，晚上七点前不能落下一个人。”
“是！”
他们一哄而散，往训练场各处跑去。
七点开始比赛。
六点，九楼比试区已人满为患。
“马上就要比武了，我们这些人没什么希望，可威哥就不一定了。”
“以前觉得墨怜是个花瓶，威哥肯定能拿下二把手的位置，现在看来，墨怜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说不准喽。”
“那不一定，墨怜各训练都拿高分，可威哥也没少太多，他以前带过几十人，怎么说也是个狠角色，墨怜看起来心慈手软，又是个女孩子，谁输谁赢不好说。”
“说那么多干嘛，无论谁赢，我们都是来鼓掌喝彩的。”
“……”
众人等待中，威哥被一群健壮的男人簇拥着走进大门。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被叫威哥的男人一脸凶相，走到最前方的座位上坐好。
今晚，觉得自己有希望能赢的人都坐第一排，等候比试。
看热闹的人坐后排。
墨怜与沈航宇进入比试场，喧嚣的声音顿时消失。
“沈老大，墨老大。”
两人微微点头回应，一起走到最正中的前排座椅上。
基米尔和肯斯顿也随后赶到。
看人差不多到齐，最会暖场的厉强当仁不让，拿着麦克风走到比武台中。
“亲爱的男士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
一阵掌声过后，他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有人聚在一起，是为了得到我们团第二个老大的位置。”
“也有人，闲来无事，看看热闹。”
“更有像我一样，比武还没开始，就想先赌一把，为今夜的武状元押上一注！”
他话一落，人群中，蚊子和吴小明几人已开始大喊，“谁要押注，快过来！”
“不用金，不用银，写个名字投票，赢的人明天出战前，可以多领几个手榴弹。”
一时间，全场沸腾。
墨怜转头，静静看着这个场面，心知，这是崩毁前的盛景。
有多少人，过了明天，再也没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