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瑰知道她恢复了所有的法力,可是不知道,她的修为可以暴涨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她被她打的无处可退,看她左右开弓,心中的神诀是张口就来,使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知道冗月对她的修为,是费尽了心力的。
尤其是她施法的动作和习惯,与冗月是如出一辙的像。
眼看花二曲一剑刺出,暮瑰心里一惊,抬剑阻拦,另一只手掌从花二曲的腰部进攻,只是咒印还没有触及到她,竟然就被她用神识化开了。
花二曲甚至都没有用眼睛去看,就已经预判了她的招式,并反手击在了她的心口,将暮瑰一掌打出,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落地后,吐血不止。
“女君这三千年的时间,把自己养成了一个酒囊饭袋了?倒真是圆润了不少。”
听着花二曲的讥诮,暮瑰恼羞成怒,这是一个她最看不起的小花妖,纵使她死也不能死在这样的人手上。
“少在这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我告诉你,你如今已经暴露了净世莲,我也让手下拿着玉牌广而告之,哈哈哈,花二曲,六界围剿的场面会再现,你猜猜,这次,你是否能活命?”
暮瑰笑的狰狞,觉得自己是棋高一招,花二曲身上的东西是无数人觊觎的宝物,她有胆子冒出来,就该有胆子承担。
花二曲对她的话不为所动,反而手上一个用力,一剑刺入了她的心脏,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神情变得痛苦,口中的鲜血溢满下巴,她低头,目光凛然的盯着暮瑰。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又有何妨,你真当我怕死吗?”她说到这,冷笑了一声,“暮瑰,我能不能活命,压根无所谓,我就是要你死。”
花二曲一把扯下她用来遮住脸上那道疤的面纱,促使她已经毁容的面孔,重新暴露在空气中。
暮瑰不能忍受这样的自己在这个她最看不起的小花妖面前,尤其是花二曲的面容,比她三千年前的多了几分玲珑剔透之意,更加衬托的她相貌丑陋。
她慌张的捂着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整个人哭成一团,想要抬手去抢她手上的面纱,被花二曲扬手躲过。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小花妖,也敢在本女君面前耀武扬威,若有机会,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她满嘴的诅咒和谩骂,在花二曲的耳朵里,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这三千年的时间里,她背负骂名,早就已经听的习惯了。
花二曲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扬起头,眼神扫过她慌乱却倔强的面容。
“女君的报复心这么强,那这机会我可不能给你了,哦对了,你不是叫了很多人来吗?既然来了,岂能让他们白跑一趟?女君,就用你这张脸,我们请他们看场大戏,如何?”
暮瑰颤抖着身体,眼神里鲜少的流露出惧怕的神色,这个小花妖真的和她以前认知的那个人,有了天差地别,她颤抖着声音:“你想……你想做什么?”
花二曲用手掌拍了拍她的脸,没有用力,但是巴掌声很响,这声音也加速了暮瑰心里的耻辱感。
“女君抖什么?是在害怕吗?”
暮瑰咬牙切齿,她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笑话!我乃堂堂魔族女君,岂会怕你一个低贱的小花妖?!”
一口一个低贱,听的花二曲甚是厌烦,她猛地掐起暮瑰的下巴,笑容明媚,可细看之下,也会知道这笑容未达眼底,她轻飘飘的夸了一句:“女君好胆色,既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话毕不等她的反应,花二曲直接拎起她的人,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魔域里,等暮瑰再次睁眼时,才发现自己又到了南海归墟,看着不远处的南海云台,暮瑰的眼瞳震颤,她似乎知道了花二曲要做什么。
暮瑰剧烈的挣扎,嘴里大喊着不要去,花二曲很是厌烦的将人一把扔在了南海云台上,落地后,暮瑰想跑,花二曲指尖闪过一道红光,准确无误的击中了她的膝盖。
只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暮瑰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痛苦的无法喊叫出声音,只能人任由眼泪流淌。
花二曲负手踱步到她的身边,神态冷漠:“女君真是不听话,我有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暮瑰抱着鲜血淋漓的膝盖,对着花二曲哭喊着咒骂:“花二曲!你不得好死!”
这番话落在花二曲的耳朵里,格外的好笑,不得好死?从她被天道定为冗月的双生劫后,她的结局本就是不得好死,还用得着她诅咒吗?
“好啊。”指尖滑过她细腻的面庞,贴上她丑陋的疤痕,花二曲声音轻柔道:“那就看看,你和我,谁先不得好死?”
“花二曲!你疯了?”
身后传来了和尘那久违的声音,花二曲转头看去,不免觉得可笑至极,一听说有净世莲的消息,这些人像狗一样,赶来的还真的快啊。
她起身面对他们,昂起头颅,双臂张开,俏丽的面庞上尽是寒意:“诸位君主,真是好久不见啊。”
和尘看见了她身后的暮瑰,已然被打的颓败,毫无以往作为魔族女君的威严,她此刻正缩在花二曲的脚边,哭的颤抖。
“花二曲!你本就是罪人,怎敢私自对魔族女君出手?”
“罪人?”花二曲低低的重复了几声,而后哈哈的笑了出来,声音凄然,仿佛揭露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内心和过往,撕开了他们在不周山做的那些有违天道的行为。
笑声结束,花二曲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佯装惋惜道:“诸位追我至此,不就是为了我身上的净世莲吗?我只是觉得甚是可惜。”
人皇不解她的话,皱眉问道:“此话何意?”
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花二曲直起笑的发疼的腰,缓缓道:“诸位应该还不知道吧?就在前不久,天君在天界之上,妄图私吞净世莲,对我大开杀戒,这等好事,他可没打算与你们共享,而是与这位魔族女君共谋,二人获利。”
他们面面相觑,想起来这段时间,天界是不太正常,经常滚滚天雷,诛神台上也是雷鸣大作,只是和尘消息封的死,没有人知道那是和尘在抢净世莲。
和尘怒斥:“大胆小妖,你敢在这信口雌黄?!”
“诸位若是不信,我可以替你们拷拷。”
拷拷?
这怎么拷?
拷问天君?
然而,下一刻,花二曲施法,不顾暮瑰受伤的膝盖,坚持让她跪在云台上,手中的浮华簪悬浮,她冷声询问:“暮瑰,我问你,前几日在天界,是否是你与天君共谋,你二人又达成了什么协议?”
暮瑰忍着疼痛,咬牙切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
花二曲眸中戾色浮现,素白的手指微动,浮华簪刺进了她的肩膀,生生的穿透了,自它的本体经过昆吾山的地下岩浆淬炼后,威力也更甚从前了,暮瑰受不了疼痛,嘶喊出了声。
“现在听懂了吗?”
暮瑰的身体被花二曲定住,无法瘫倒在地,汗水湿了她的额间发,她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费尽心机才做好的名声,若是此刻都毁了,那她往后又该如何立足?如何反杀?
“不说?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几时?”
话毕,她又要开始对暮瑰施刑,却被和尘施法挡住了,他怒道:“你这妖孽,心肠如此狠毒,屈打成招,你又要人如何能信服?”
“打就行,要你们信服做什么?”
这时,空中又传来一道极为狂妄的声音,花二曲扭头看去,竟然是战夏和九阙,跟随它们身后的还有乐桑,泽烨,青丘和一众魔族士兵。
看来,这个魔君之位,他是拿了回来,也不枉他谋划了这么久。
几人平稳的站在她的身边,无形之中给了她诸多的底气,战夏立于她身侧,笑的恣意:“小废物,今日你尽管打,打坏了就算本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