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寻月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整个人像是漂浮在空中一般,她抬头,就看到了沈知行。
“你回来了?怎么不让我留下来陪墨初跟念初?”
这不是沈知行第一次抱她了,之前她睡着的时候,沈知行也抱过她。
不过那时他们都在京安。
“吵醒你了?”沈知行推开门,轻柔地把她放在榻上。
苏寻月“嗯”了一声,她本来跟苏墨初、苏念初他们睡得好好的,沈知行去把她抱起来,弄醒了她。
偏偏沈知行并不觉得抱歉,反而道:“你不在,我睡不好。”
苏寻月:“……”
他们之前分房睡了这么久,怎么不见他睡不好?
不过苏寻月也没有说出来,她躺在榻上,盖着被子,不经意地问:“今晚的事情顺利么?”
“还好。”沈知行脸色淡淡的,“我先去洗漱。”
夏日炎热,即便是夜里,还是热得很,沈知行方才走太快,这会出了一身汗,他到井边打水冲了一下,这才回房间。
苏寻月想着张寄礼的事,并没有睡着,听到开门声,她望过去,就看到沈知行光着上半身走进来。
烛火有些暗,可苏寻月还是能看到他肌肉线条分明,腹部结实有力,胸膛平坦,上面还隐隐挂着水珠。
那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他腰腹,慢慢滑落,随后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苏寻月看着,竟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一定是天气太热,她低低地吁了一口气。
沈知行似乎察觉到苏寻月的目光,转过身来,正巧与她视线相碰,他微微一愣,随后走近床榻。
他伸手摸了摸苏寻月的额头,“还没睡?”
她体温有点高。
苏寻月推开他的手,“准备睡了,你怎么不穿衣服?”
光着上半身走来走去的,成何体统?
沈知行神色自若地答道:“天太热,只是光着膀子而已,你又不是没有见过,难不成还害羞了?。”
“……”苏寻月无语凝噎,不理会沈知行,翻过身去。
沈知行看着她纤细的后颈,忽然俯身贴了上去,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也不说话。
苏寻月见不到他的神色,一时间猜不到他什么意思,“怎么了?”
她总觉得沈知行似乎有话跟她说,而且他一直贴着自己,她觉得很热,手不由得往后推了推,“热,你别贴太近。”
是他说天气热的,又是他要贴着自己的,当真矛盾。
沈知行松开了一些,但还是抱着她,他其实想问那些监视他们的人,是不是苏寻月的人?
为何要瞒着他?
而且养暗卫需要不少钱,苏寻月哪里来的银子?银子够不够用?
他有很多的问题想问,只是不敢贸然发问,他希望苏寻月能主动告诉自己。
她既然不愿告诉他,肯定是有她自己的意思,所以,他尊重她的选择。
“没什么,这般还热不热?”他还是贴着苏寻月,只是微微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可他身上的热气却源源不断涌向苏寻月。
苏寻月很是无奈,“热,你别抱着我。”
“那我让人弄些冰块过来。”用了冰块,他就可以抱着苏寻月入睡了。
苏寻月:“……”
这里又不是西北和京安,弄冰块可不容易,今日她买一块冰做雪花酪都很艰难,更别提用冰块取凉了。
可偏偏沈知行就是有办法。
不一会儿,冰就送了过来,墨初、念初的房间也放了一些。
柳氏年纪大,怕寒凉,倒是不要。
剩下的冰都放在他们这边。
有了冰之后,果真凉快了不少,沈知行抱着苏寻月,也没听到她喊热,只是身体多少有些躁动。
苏寻月微微喘息着,“将军还是放开我吧。”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毕竟最近她根本没有忍过,也忘记忍耐是什么感觉。
最近都是沈知行帮她缓解身体,胃口都被养刁了,怕是以后自己疏解都疏解不了。
沈知行却没有放开,反而问她:“可是又发作了?这是何时开始的?大夫怎么说?”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的病,只要跟他接触,苏寻月就会发作。
“及笄那年。”刚开始的时候,她看到个男子都会有反应。
怀了墨初、念初之后,怪病倒是消失了,她都以为痊愈了,没想到,跟沈知行有肢体接触之后,更加严重。
当然,苏寻月没说她怀孕后,怪病就没有发作,毕竟她现在还在“怀孕”当中。
“大夫也看不出来。”只让她不要见到男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寻月都习惯了,若不是跟沈知行有肢体接触,她已然忘记怪病发作是什么滋味。
听到这里,沈知行只觉得心疼,又庆幸四年前是他闯进了苏寻月的房间,若不然,他不敢想。
只要一想到苏寻月不属于他,沈知行就觉得痛苦万分,将苏寻月抱得越发紧了,像是要揉进他的骨子里似的。
苏寻月觉得自己呼吸不了了,“将军……咳……我喘不过气来。”
沈知行才发现自己又陷入疯魔状态了。
他立刻松开苏寻月,替她拍背顺气:“对不起,月月……是我太激动了,我来补偿你。”
苏寻月长舒一口气,还没有问他怎么补偿,沈知行已然吻上了她。
外边突然下起雨,雨势未停。
雨滴打在屋顶瓦片上,噼啪作响。
夏雨一阵一阵的,不过一会儿,雨也停了下来。
苏寻月气喘吁吁地靠在沈知行的怀里,任由他帮自己擦洗。
原来他说得补偿,竟是这般。
苏寻月脸色酡红,像是喝了酒一般,沈知行擦洗完毕,又抱着她问:“方才舒服么?”
苏寻月:“……”
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也不知沈知行从哪里学来的,这么多花招,让她惊讶不已。
而且沈知行看起来很是熟练,莫不是经常帮人如此?
思及此,苏寻月顿时觉得恶心,看沈知行的眼神多了几分厌恶,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沈知行也看出来了,顿时觉得自己很冤枉,“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从始至终,都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