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冷弦思喘着粗气,拎着唢呐的那只手还在微微颤抖。
“死了。”在祝平安确定的声音落下的一刹那,冷弦思猛的躺倒在地,累死她了,今日的运动量真的是达标了。
白紫苏也是坐在地上大喘气,伸手一摸就是一脑门的冷汗,刚刚正对幽冥蛇的时候临危不惧,现在想起来还真是一阵后怕,那一张嘴都顶上她整个人大了。
冷弦思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缓过劲儿来,慢悠悠的爬了起来,从后腰上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蛇心毫不留情的扎了下去,生生将内丹刨了出来,抛给了靠着树站着的祝平安,“拿着。”
祝平安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把内丹收了起来,他确实是需要。
“这才对嘛,朋友之间就应该相互帮助,咱们也算生死之交了,自然不用在乎这些。”冷弦思摆了摆手,笑道一脸灿烂,若是忽略她浑身的血迹就更好了。
白紫苏也缓过来了,身上的腥味一阵一阵往她的鼻子里边涌,她要再不赶紧去洗澡,就要吐了。
“对对对,快去找条小河洗洗吧。”听白紫苏这么一说,冷弦思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无数个蚂蚁在爬似的,哪哪都不得劲儿。
祝平安走的比白紫苏和冷弦思还要快,他早就受不了了。
“哎呦喂,舒坦~”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涮了一遍,然后换了衣物的冷弦思悠哉悠哉的躺在毛毯上,舒服的一根手指也不想动。
夜幕悄然降临,月光如同银丝织就的华丽绸幕,温柔的笼罩着大地,星星点点熠熠生辉。
三个人躺成一排,就那样抬头看着森林中的夜空,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微风轻拂树叶的沙沙声。
“咱们晚上吃什么呀,饿了。”白紫苏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是吃狼肉还是吃蛇肉?”冷弦思看了一眼自己的储物袋,叹了口气,下次出来历练可得拿点食材。
“吃蛇肉。”祝平安一锤定音,蛇肉羹好吃。
“行,我这里刚好有一口大锅和调料。”白紫苏发了发自己的储物袋,掏出来一口大黑锅,还有些许蘑菇,青菜什么的。
“带的真齐全呀。”冷弦思给她点了个赞。
“谁做?先说好啊,我可是不会。”白紫苏摆了摆手,她在现代那可是煮方便面都不会,只会泡的人,就不来祸祸别人了。
“我也不会。”冷弦思也泄了气,然后两人目光灼灼的看着祝平安,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祝平安沉默了半晌,带着全村人的希望站了出来,“我来。”
于是一人切肉,一人洗菜,还有一个人生火,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吃上了今天第一顿热乎乎的饭。
吃饱饭足之后,三人又躺回了熟悉的位置,沉默了一会儿,冷弦思猛然爬起来说,“苏苏,你今天对幽冥蛇撒的是什么粉?效果那么大。”
“以毒制毒啊。”白紫苏老实神在的说,“又不只有它会毒,我也会,还比它的毒性更强。”
噬骨之毒洒在它的七寸,不死也疼死它。
冷弦思打了个哆嗦,真狠啊!
三人便在这宁静的夜色中渐渐入睡。然而,当月光被乌云遮住时,森林中忽然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在默默注视着他们......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祝平安最先警觉的爬了起来,侧耳趴在地上,给已经醒来的二人打手势,有大批的蛮兽群正在袭来。
“走!”白紫苏当机立断,三人飞速远离,但是两只脚的人怎么能跑过四只脚的兽?更别提还是狂暴状态下。
“怎么回事?”三人跳跃在树林间,踩起一片片落叶,冷弦思惊魂未定,她只是想睡个好觉,怎么这么难啊?
“有人用了药物。”白紫苏的眸冷的吓人,身为丹修,她一下子就嗅出了空气中有兽狂丹的气味。
“咱们这次出来历练是秘密进行的,难道是有人透露了风声?让魔族给找到了?”冷弦思大脑飞速运转,魔族那些狗,逮住七大宗这些亲传就下死手啊。
“不太可能。”祝平安摇了摇头,他们身后还有杜若跟着,若是真有魔族的踪迹,杜若不会放任不管。
“不是魔族,那就是邪修了。”白紫苏暗暗骂了一嘴,真是倒霉,出来历练还能碰上邪修。
“不过应该不是针对咱们。”祝平安在跑路的过程中还在仔细观察着四周,“他们似乎是朝一个确定的方向奔去,而那个人身上肯定被洒了诱灵丹的粉末。”
“那咱们管还是不管?被邪修追杀的应该是咱们七大宗的盟友。”冷弦思偏头问。
白紫苏一眼便看出了冷弦思所想,“想救就救呗,就当交个朋友了。”
祝平安点了点头,身子猛然一转,朝那个倒霉蛋的方向飞奔而去,毕竟慢一秒,他被撕碎的可能性就更大些。
“哇哦,这大兄弟是坏了他们多大的事儿啊?”兽潮如同汹涌澎湃的汪洋,一股脑的往这边涌来,所经之处,森林被夷为平地,河流被搅得浑浊不堪。
天空也被遮蔽,尖啸声划破长空,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眼神中只有疯狂的撕碎欲望。
“这是把云阴泽外围一半的蛮兽都招过来了?”冷弦思默默咽了口唾沫,她看到有好几只二阶的蛮兽,都朝这个方向奔涌而来。
“这天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那个弟子在哪里?”白紫苏使劲儿眯着眼,把自己的神识放出来探探。
浅绿色的小触须以白紫苏为中心往出延伸,在感受到无数个狂暴小因子,触碰到了一个小火团,小触须轻轻的戳了戳,小火团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反过来蹭了蹭它。
此刻站在兽潮最前方的陈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顿了顿,眸色更深了些。
“坏我这么多事,臭小子,你今日死定了。”那邪修身形消瘦却透着一股阴鸷之气,仿佛是从黑暗深渊爬出的恶鬼。
他身着一袭黑袍,黑袍上隐隐有暗红色的光芒闪烁,像是干涸的血迹在幽暗中诉说着罪恶。
“你也只能嘴上说说了。”陈言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刀,眉眼中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