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三楼卧室内。
苟明之一路都在思考,最终给出两个选项供缚宁选择。
“马术或者高尔夫?人少,场地开阔还能放松身心,环境也不会吵。”
缚宁不带犹豫,脱口而出:“高尔夫。”
他看起来似乎觉得有些遗憾,询问再三:“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
苟明之不死心,细数骑马的妙处:“通过缰绳掌控马儿行进的速度和方向是一种很美好的体验,你如果是在担心自己不会,我们可以骑同一匹。”
缚宁倚着沙发,微微抬头,看向还站立着的男人,眼神往地毯上点了一下。
示意他跪下。
苟明之没多犹豫,双膝跪在地毯上,掌心搭住她膝盖,眼皮半垂下去,遮住他眼底神色。
“我说错话了是不是,那约会还去吗?”
缚宁把他的手从膝上拨开。
完全不被他此刻低声示弱的模样所影响。
“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马场就算有新风系统也还是会有味道,所以我不会去,你要是觉得好,你可以自己去玩儿个够,我说得够清楚了么?”
“很清楚。”苟明之的手再次攀上她膝盖,含笑眼眸凝望过来:“那我现在就去安排。”
让闻叔跟球场老板提前打好招呼。
两人换好运动服,带上装备。
驾车来到高尔夫球场。
球场占地面积广阔,开设在市中心难度太大,所以设立在临近郊外的城市边沿。
从入口一路走进去。
除了远处的老板本人和他身边那个专门安排来接待他们的球童,缚宁一个外人也没见到。
她来之前就已经戴好空顶帽和防晒面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可一进门,发现这里跟自家后花园一样空空荡荡。
缚宁伸手在苟明之后腰狠拧了一把:“你包场了故意不告诉我?”
苟明之吃痛得闷哼一声,眼底蓄满笑,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告诉你岂不是很没意思,我放弃了和你骑马的机会,进行一点小小的报复而已,很过分吗?”
缚宁拉下防晒面罩透气,语气冷冰冰:“还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会讨厌我吗?”苟明之看看她脸色,突然问。
“不至于。”缚宁说:“也不是什么触及我底线的事。”
人偶尔会有脾气,宠物也偶尔会有情绪,只要别咬人就行。
苟明之又问:“那你的底线在哪里?”
缚宁盯着他的眼睛。
当然是欺骗和背叛。
他在明知故问。
“你来试试不就能知道了。”
苟明之缓缓眨动下眼睛,喉头滚动,明明没做什么坏事,眼底却莫名显露出几分后怕。
似乎已经料想到某种不可挽回的结局:“别怂恿我,我不会去试,因为结果我肯定不会喜欢。”
“知道就好。”缚宁语气凉薄。
球场老板已经带着球童迎过来。
笑容热情:“恭候多时了二位,场地按要求给您二位空着呢,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及时和我提。”
他抬手让身旁的球童进行自我介绍:“这是我给您二位安排的球童,二位看看满不满意,如果不满意,还有别的,您二位可以挑挑看。”
球童机灵又上道,顺势接过话茬。
“女士先生您好,我是这里资深的A级球童,不仅能全程帮忙带杆,找球,帮助判断击球线路。”
他视线扫过苟明之,停留在看起来是个新手的缚宁身上,有些挪不开眼:“另外...”
“另外还能为这位女士详细讲解这项运动的规则,以便于更快速得领悟其中要领。”
缚宁察觉到对方目光:“你是想要我的签名?”
看着也不像那种认出她来的粉丝。
对方意识到不妥,立即低下头。
“不是,不过女士您看起来确实有点像女明星。”
缚宁没再说话。
苟明之眼神在那位球童身上停留几秒,最终看向球场老板。
微笑着开口婉拒:“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们这次是来休闲放松的,不想被球童跟着,只需要给我们安排一辆球车就好。”
老板没有劝阻。
“好,就按您二位的意思来。那您二位自便,我们就不打扰了,希望您二位能有愉快的体验。”
苟明之笑笑不说话。
看得人直发毛。
球场老板陪着笑脸,拽上球童麻溜走了。
进行过简单热身,两人下场来到草坪上准备开球。
下午阳光明媚,温度适宜,四周都是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了解过规则,缚宁接过苟明之递来的球杆试挥一下,还算趁手。
瞄准目标,摆好姿势,她低头看着架好的高尔夫球,挥杆,一声响亮的击球声,球瞬间飞出去。
苟明之在旁边看球。
确定好球的落脚点。
他拿走缚宁手里的球杆,熟练地擦拭起来:“漂亮的直球,这么有天赋,看来我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运气成分比较多。”缚宁视线扫过远处大大小小的沙坑和水潭:“说不定下一次就会落水。”
两人坐上球车,慢悠悠得往球的落脚点开过去。
青绿色草坪上响起一道道清晰的击球声。
缚宁渐入佳境,球一次比一次飞的远。
苟明之也一次比一次站得远。
在又一次完美的挥杆后,球弹射出去的瞬间产生了短暂的爆破音。
缚宁接过苟明之递来的水喝了几口,经过一番发泄,身心舒畅不少:“时间还早,在车上歇歇再打。”
“好。”苟明之把水杯拿走,拧紧瓶盖,眼神有些闪躲:“不过你在挥杆的时候,似乎有把高尔夫球想象成某个讨厌的家伙。”
缚宁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把球杆往他身前随手一抛,越过他走向球车。
“嗯。想的就是你。”
苟明之抱着球杆在原地待了几秒。
跟过来和缚宁一起并排坐到球车座椅上,笑容展露:“你在说反话。”
“没有。”
苟明之:“你有。”
“那就有吧。”缚宁干脆地点点头,摘下帽子,把松散的马尾重新绑紧。
苟明之也摘掉帽子,被卡在帽檐两侧的长发瞬间散落下来。
缚宁看着他都觉得热,现在太阳比刚来的时候烈,披着头发跟脖子上挂了条围巾没什么区别。
忍不住问:“你头发为什么不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