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蒙着黑色头套的人被推搡到了前面。
盛老爷子站在直升机窗前,看到走着熟悉的身影,心里一咯噔。
握着拐杖的手不禁收紧,矍铄的面容上,神色紧绷。
千万不要是那个人。
结果,男人面套被摘下来的那一秒,他心中的祈祷的信念顷刻间崩塌。
“总统伯伯。”
盛知意看到熟悉的面容,心下一惊。
总统府的亲卫难道在盛逾白的势力面前,这么不堪一击吗?
咚——
盛逾白将人一脚踹到地上,“爸,我知道你就在飞机上。”
“让阿意出来见我,我就放了他。”
“我下去。”,小时候总统伯伯待她极好,如今她怎能见死不救?
“阿意……”
“姑姑……”
两爷孙没有拉住人,盛知意就下了飞机,脚步一深一浅的向盛逾白面前走去。
“阿意,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微凉的风吹过,吹起盛逾白的衣服,右边的袖子扬起,里面的袖子竟空无一物。
“你想我吗?我每时每刻不再想你。”
盛逾白贪婪的目光流连在女人漂亮的面容上,不舍得离开。
“我来见你了,你放了总统伯伯。”
“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听到女人的话,男人心中戾气横生。
为什么阿意心中装的全是别人!他不甘心!
明明灭灭的黑夜中,江予行散漫慵懒的站在一旁,清隽昳丽的眉眼间,隐隐有些不耐。
特制香的时间差不多就要过去了,怕是不到一个小时,只只就要醒了。
到时候见不到,又要哭鼻子了。
“绝雾。”
男人低低的唤了声,“你偷偷绕过去,将后面的人先解决一部分。”
趁着盛逾白的心全放在这边,后面的人没有他的组织,如同一盘散沙,解决起来倒快。
随后留下一部分人在原地,看护好盛知意,就抬腿向直升机机走去。
“这人,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温宴看着身形高大的男人脚步匆匆的走了,咋舌的摇了摇头。
“主子。”
守在门口的手下看到面容阴戾的男人走了进来,虎躯一震,站的的笔直。
“小夫人……”
话没说完,便被男人抬手打断了。
“辛苦了,下去吧。”
素来冷漠的嗓音中晕了些柔,似怕吵醒里面的人。
属下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直呼:主子真真是宠小夫人哇。
昏暗的房间里,江予行站在门边,没有立即上前,而是将染了些许凉意的风衣脱下来搭好,才缓步走到了床边。
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床上呼吸清浅的女孩儿。
被如珠似宝娇宠长大的女孩儿长的很好,白糯漂亮的小脸,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勾的男人的眸色一暗,锋利的喉结轻轻滚动。
江予行现在无比渴望的想要恢复原来的记忆。
想来,他与她的记忆一定很美好。
等到了基地,就把鹤老拎过来,让他快点将自己身体里的余毒清除干净。
还有他得到的资料,小姑娘是个颜狗,他这半边脸,有碍观瞻。
平生第一次,江予行对自己的容貌有了些许的不自信。
“唔……”
沈南枝动了动手指,眼皮沉重的抬了下。
忽然间,便对上了一双侵略性极强的眸子,吓得她忙闭上了眼睛。
她一定是醒来的方式不对……
这怎么那么像阎王地府?
黑沉沉的环境,旁边站着一个直愣愣盯着你的人。
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江予行自是看到了女孩儿的小动作,像小兔子一样可爱的紧。
看着她轻轻颤动的睫毛,起了逗弄心意。
便微微俯身,将女孩儿完全拢在了身下。
沈南枝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动静,便悄咪咪的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的瞬间,她的心跳好像在过山路十八弯,惊的她差点没呼吸上来。
“你……你、你好。”
好半天,她挤出了一句略显尴尬的话。
江予行瞬间被气笑了,这小没良心的,和他在一块睡了两个晚上,竟和他搞不认识。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就好像一抹柳絮,抓在手里,随时都要飘走。
一想到这个画面,他的心就莫名的不安起来。
撑在两边的手背,青筋暴起,呼吸也沉重了不少。
“只只应该叫我什么?”
男人低沉微凉的嗓音在沈南枝耳边响起,不禁让她打了个寒颤。
看着离自己极近的这张脸,沈南枝忍不住又晃了下神。
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一侧脸颊处生出些黑色的纹路。
非但没有破坏掉这张脸的美感,反而将他的眉眼衬的越发的昳丽,像中世纪俊美的吸血鬼。
“嗯?”
看到女孩儿不说话,一直盯着自己的侧脸看,江予行的心有些慌乱起来。
他这样,是不是吓到她了?
连他自己都嫌丑的纹路,她怎会觉得好看?
想到这儿,他忙坐直身体,颤抖着手拿起桌子上那半张黑金面具,戴在了脸上。
这样,是不是就吓不到小姑娘了吧。
素来高傲的男人,第一次有了自卑、甚至不自信的心理。
昏暗中,沈南枝好像看到了男人落寞的眸子。
慌乱、落寞和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