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武泽锦还是武泽焱他们的爷爷、父亲都是曾经与自己争过皇位之人。
还多次害自己险死还生!
再加上其他的旁系子孙无论是能力还是见识都与武泽锦和武泽焱相差甚远。
若是把皇位交到这样的人手中,北狄必亡!
迫于无奈,太子的人选北狄皇只能在武泽锦和武泽焱两人之间选了。
但北狄皇心里不爽,所以不想那么快把太子人选给确定下来,所以便弄出来个候选人的名头。
让他们两个为了皇位相互狗咬狗。
等自己心里好受了,再从中做选择。
北狄皇叹了口气,看向莫日根。
今日若非莫日根他们来敲登闻鼓,他都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怕是得等到武泽焱带着私兵杀到皇城将自己拖下龙椅时才会知道吧!
幸亏先祖保佑,让莫日根他们千里迢迢来敲登闻鼓!
对了!
还让他见到了逸儿流落在外的孩子!
想到这里,北狄皇的脸色一缓,看向裴千尘。
他的皇位终于不必交给仇敌的后人了!
如今他的亲孙子回来了,他们一个两个通通都得给他靠边站!
北狄皇再次看向莫日根,还有安察鲁塔塔尔部落的众人。
因为他们这次帮了他的大忙,所以北狄皇的脸色也不由变得和蔼起来:
“你们放心,只要图斯将军去的时候他们都平安无事,朕定然让他们安全回到部落!”
说到这里,北狄皇停顿了一下。
既然安察鲁塔塔尔部落的人立了大功,那他也不能小气了。
于是笑呵呵的开口说道:
“你们此次举报有功,朕赏你们部落黄金百两以兹鼓励。
另外朕也会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些东西赏给你们。待会你们跟小尹子去户部拿银子。
正好也将明年的战马钱一同给你们,就不必让户部拨到你们当地官府那里了,省得到时候你们还得再去跑一趟,不够麻烦的!”
“战马钱?”
莫日根闻言愣住了!
安察鲁塔塔尔部落的众人也愣住了。
就连秦悠悠和裴千尘也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
呦呵!
这里面有猫腻啊!
“你们为何这种表情?可是嫌朕给的价格不合适?”
北狄皇疑惑的看向莫日根等人。
“战马还给银子了?”
恩和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北狄皇!
莫日根和其他族人也用非常震惊的眼神看着北狄皇。
北狄皇被他们看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疑惑的说道:“给银子不很正常吗?”
随即,北狄皇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怒目看向户部尚书:
“赵尚书,难道你们户部没有给人家银子?”
赵尚书闻言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明鉴,买战马的银子我们每年的年初都会定时拨给托巴兰乌州府衙!
然后由托巴兰乌州府衙转交给给安察鲁塔塔尔部落。
陛下您若是不信,微臣这就让人把账册拿来!”
“立即去拿账册!”
北狄皇没想到竟然会出这种事。
从安察鲁塔塔尔部落众人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过朝廷给他们的买战马的银子了。
但北狄皇却知道,安察鲁塔塔尔部落每年都会交给朝廷一批质量极好的战马。
“你们部落已经多久没有收到买战马的银子了?”
北狄皇蹙眉问莫日根。
“您难道都忘了吗?”
莫日根嘲讽的一笑,然后低头掩下眼中的仇恨,面无表情的说道。
“十五年前,因为疫病,部落里的马死了一大批,您限期让我们部落必须交足战马的数量。
我父母辛苦从别的部落找来的战马您嫌弃不好,便说我父母欺君,下旨当场斩杀我父母以示警告!
部落的族人奋力护住我的父母,却被先太子率兵追杀,最终大部分族人身死,包括我父母在内!
我也被先太子押着送到了您面前请罪,您说念在我们部落为朝廷养马多年的份上,便不追究我们的反抗之罪,还下旨任命我为下一任可汗。
但自此之后,我们部落便要为朝廷无偿提供战马!”
北狄皇闻言却一脸不置信的看着莫日根。
因为他说的这些他全都不知情。
但却隐约记得,十五年前托巴兰乌州上报有一场牲畜间的疫病席卷整个草原。
草原上有一半的部落都遭受了这次疫病的袭击。
所以各部落原定上交的战马数量根本就凑不齐。
北狄皇知道这是天灾,便让他们有多少交多少便是,不必去为难下面的部落。
北狄的国土很大,养的兵也很多,尤其是骑兵,比周边其他国家都要多!
所以需要的战马数量非常大。
尤其是战争期间,战马损耗也是非常惊人的。
单单凭安察鲁塔塔尔部落一个部落根本不可能供应得了整个北狄。
所以北狄朝廷还跟草原上很多部落有合作。
但像安察鲁塔塔尔部落这种优质战马,一般都只有高级将领才能捞得着骑。
······
北狄皇从莫日根的话里听出了怨恨之意。
这十五年里北狄皇见过莫日根三次。
但却从未见过莫日根在自己面前笑过。
他还以为莫日根是个天生不爱笑的人。
却原来是在恨自己。
他每次见到自己都在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恨意吧?
哎!
北狄皇叹了口气。
但同时心中又满是怒意。
“云爱卿,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托巴兰乌州上报的关于安察鲁塔塔尔部落内乱的事情?”
北狄皇没有急着跟莫日根解释当年他见的“皇帝”和下“圣旨”的人不是他。
而是转头问起了当朝丞相云天骐。
云天骐略一思索便想起来了,上前一步回禀道:
“回陛下,臣记得当年托巴兰乌州的知府上报。
说是安察鲁塔塔尔部落因为首领和下面的人发生矛盾而发生内战,最终导致部落里的人死伤大半。
所以战马以后无法按照原定数量交了!”
“你撒谎!”恩和金怒目看向丞相云天骐,“分明是先太子他带人杀了我们部落里的族人!”
一旁的秦悠悠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她这异父异母的亲大哥还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
果然,云天骐听到恩和金的话后,顿时转头怒目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