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朝堂之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午年今科殿试,绿水镇才子微生璟,高中榜首状元,特此昭示天下,举国同庆,钦此!”
“状元郎,接旨吧。”
一身红衣官服,头戴乌纱帽,男装的姜姒,强忍下疯狂上扬的嘴角。
想不到吧?!姐一不小心,又考了个状元。
自古以来,都说知识改变命运。
命运的尽头是带编。
带编的才香。
只要她到时候,同皇上求个一周三休,事少钱多,月月加薪的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后半辈子,高枕无忧了o(≧v≦)o。
姜姒嘴都要咬烂了,她伸出手,一脸痛苦,刚愈接过圣旨。
下一秒,殿外有人神色慌张跑了进来,高声喊道,“报————”
“漓国大军率兵压境,朝我城攻打了进来,如今我朝形势危急,众多城池,接连失守,恐随时会……”
“城破国亡。”
姜姒:“???”
她是谁?!!她在哪??!她听见了啥???!!
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
不一会儿,外面又有士兵急匆匆跑了进来。
“报—————”
“漓国大军已兵临城下。”
“报—————”
“漓国大军已破城门。”
“报—————”
“漓国大军已入城。”
一声接着一声。
姜姒:“!!!”
妈的!老娘上午刚考的状元郎,下午国就灭了。
她到手边的铁饭碗,飞了。
一想起三年前,她与裴时屿的对话。
“若殿下食言了,怎么办?”
“任你处置。”
“若殿下食言了,奴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亲手把殿下抓回来,千倍万倍,加还在殿下身上。”
姜姒顿时后背一阵寒冷。
三年前,裴时屿确实如约杀了沈宴,阻止了那场宫变。
所以,至今姜国的皇帝还是她爹,姜樾也还是东宫的太子。
在世人眼中,那场战乱,死去的人,只有沈宴和他刚过门的妻子,姜姒。
皇帝重新掌权,坐稳于朝中。
一切,恢复如初。
她趁着混乱,从盛京逃出,来到了一个偏远小国,桑南国。
而裴时屿,再次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是三年后,她一日上街,突然发现大街小巷全都贴满了她的画像。
每一张画像上面,都印有“通缉犯”三个大大又醒目的字眼。
人群中,姜姒站在那画像前,气愤到原地跺脚,“诽谤!我告你诽谤!”
这绿豆眼,小鼻子小嘴,小个子,小月匈的,哪里有一点像她了?!
老娘明明胸大腰细,要颜有颜,要腿有腿!
老娘不穿鞋,净身高一七二。
于是,看着三步一走一张画像。
“丑!”
“太丑了!”
忍无可忍的姜姒,一直等到天黑,偷偷将附近的画像都撕了下来。
然后贴上了她亲手画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御姐画像。
她手叉腰,看着被贴上去的画像,接连感叹。
“美!”
“真美!”
她要是个男的,她一定把她娶回家。
不仅如此,她还听到,三年前裴时屿回到漓国,用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成功登基上位。
成为一代帝王。
如今的漓国,更是兵强马壮,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就连曾经的姜国,都要向他朝拜纳贡,并俯首称臣。
据说,他登基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找人。
找一位叫姜姒的女子。
漓国城中,有百姓纷纷议论。
“这女子究竟是何人?”
“听说,是姜国前乱臣贼子沈宴的妻子,大明宫的长公主殿下。”
“死于一场大火。”
这三年期间,有不少自称姜姒的女子,甚至暗中四处打听消息,故意模仿姜姒的穿衣打扮,言行举止。
满怀期待的进宫面圣。
结果………
都被皇上,当场拧断了脖子。
那场面,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姜姒简单收拾收拾包裹,准备跑路。
大街上,人群混乱,漓国十万大军杀了进来,直逼皇宫。
为首的年轻将军,一声令下,“将朝堂上的人,悉数压入大牢,听候发落。”
姜姒逃跑的心更甚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可不想,被裴时屿抓回去,砍断四肢,剥皮抽筋,做成人彘。
殿外,她的身影刚偷偷的踏出去一步。
真的就一步。
下一秒,身后有人喊道,“快抓住他,他是今科状元,也是这桑南国朝廷要员一名。”
陡然间,所有的士兵,手中的剑和刀,都指向她。
姜姒:“………”
日了狗了。
她一个破状元,给她扣一顶朝廷要员的大帽子。
你自己看看这像话吗( ?Д`)?
那年轻将军几步走到姜姒面前,眼神上下打量姜姒,“你是今科状元?”
涂山剑问。
姜姒猛地摇头,疯狂摆手,“不是,我不是,我凑是个瓜皮。”
涂山剑:“?”
下一秒在众人面前,一封明黄色的圣旨从姜姒的身上掉落下来。
滚到涂山剑脚尖前。
涂山剑弯腰,捡了起来,他念出声,“绿水镇才子微生璟,高中榜首状元。”
姜姒举起一只手,弱弱出声,“我能说,我其实不是微生璟吗?”
涂山剑一脸,你看我像瓜皮?
随后下令,“将微生璟,绑了。”
“带回漓国。”
姜姒:“………”牙都咬碎了。
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啊?!
她为什么要中这个状元?!
她闲的蛋疼?
……
舟车劳顿,涂山剑带人回到漓国,第一时间入宫见了裴时屿。
快出来之时,涂山剑想起什么,他道,“皇上,如今桑南已灭,其国土归我漓国,这今科状元郎?”
他们漓国,重武轻文,导致这三年,没有出一个状元郎。
要是微生璟能成为我朝近几年第一个状元郎,也算是起了一个好兆头。
高座之上的男人,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他缓缓掀起眼皮,睨眼前人一眼,面无表情吐出一句,“杀了吧。”
此刻,正在地牢里的姜姒,后脖颈处一凉,浑身肃冷。
涂山剑作最后的挣扎,“那状元,女扮男装,是位女郎。”
“女郎?”裴时屿语气一顿,反问,“叫什么?”
“微生璟。”涂山剑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