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最终也没能听到自己要听的。
因为谢珩直接用行动表示了!
马车行到一半,他忽然说不想这么早回去,让车夫绕远路在城里转一圈。
车夫自然听命是从。
安顺也退得远远的。
……
车厢内气氛不断升温。
夏季的衣裳薄,极大程度上的方便了谢将军行事。
乔乔上衣都还好好的,只有三涧裙被推到了腰间。
不安分的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安分,都这个时候了,某人还不死心呢。
她眼神迷离,嗓子能掐出水,“说嘛说嘛~”
谢珩额角青筋都被她逼了出来。
乔乔哼哼唧唧,“你不说别想我给你。”
谢珩含住她的红唇,没几下就把她亲得五迷三道神志不清。
再后,一举登科!
……
又是厮混,又是出游。谢珩长这么大都没这一个月过得松散闲适。
一个月假结束,谢珩再次开始当值。
禁卫军的右统领。
新官位,新的地方。
京营卫所的百户和士兵,听闻谢珩升职,都替其高兴。
那场仗打的有多漂亮,士兵中无人不知,这是人家实打实拼杀出来的战功,谁也不会说风凉话。
除了高兴,大家也很不舍。
平心而论,谢珩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上级,不偏袒不徇私,做事公正,不贪功不打压。
遍数大晋朝堂上下,能做到这些的,少之又少。
但不舍归不舍,总不能拦着人家平步青云。
禁军的士兵们,对这位年轻却身居高位的右统领情绪十分复杂。
艳羡、敬仰、佩服。
但独独没有阴阳怪气或是不服不忿。
还是那句话,真本事不管在哪,都是最大的说服力。
这场战事,对谢珩的变化影响也是很大。
幼鹰经历风雨洗礼,才能搏击长空。
在卫所的时候,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但或多或少都还有些青涩和稚气;而现在,经过了战场上九死一生的锤炼,他像一只学会了猎杀的雄鹰。
气势更为沉稳内敛,周身威严也更让人不敢轻易冒犯。
……
江衍此次战役没有上前线,主要负责护送粮草。
凯旋回朝,景帝对战事中的每一位将士都论功行赏,江衍自然也有份。
大军凯旋之际,蓁蓁还在崔府。
卢氏还在记着江家的仇,非要江衍亲自来接才肯放人回去。
蓁蓁知道祖母是在给自己立威,没有反对。
反正她带着儿子在娘家过得更滋润。
江衍回府,没有看到妻儿,心下疑惑,找来下人询问。
婆子们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江衍当即沉了脸!
连甲胄都顾不上换下,便去了江老爷子的院落。
听明来意后,江老爷子霍然起身,怒声道:“不可能!”
意识到自己语气过于严肃,江老爷子放轻了声量,“衍哥儿,我已耳提面命过后院的那些女眷,以后无人敢置喙你媳妇的任何决议。她是咱们江家的宗妇,说一不二,内宅所有事唯她马首是瞻。”
江衍并不买账,他的忍耐也早已到了极限。
“府内那些嫂子和弟妹什么品行您不是不清楚,不占便宜就算吃亏,我不想静婉再为这些琐碎心累,分家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江老爷子悲怆道:“不能分家!分了家人心就散了,大家族同气连枝才是生存之道啊。”
“衍哥儿,祖父是过来人,祖父比任何人都盼着咱们江家好!”
江衍:“祖父,画虎不成反类犬,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岳父那样驾驭整个家族的魄力和才干;崔家人心齐,族人心往一处使,有任何事一家人守望相助,这样的人家,自然不会分家,谁也不会想分家。可咱们呢,那些旁支庶出的纨绔子弟,日日在外斗鸡走狗问花寻柳,败坏家族风气名声;妯娌们掐尖要强你争我抢,闹得后宅乌烟瘴气家宅不宁。”
“祖父,这桩桩件件,哪一点像是一个兴旺之家?”
江老爷子被堵得无话可说。
江衍:“我意已决,既然这个家未来是我的,我当有决策之权。”
江老爷子长叹了声气,“既如此,就依你。”
“除了在京中有正经官职的几房,其他的,便让他们回祖籍安置;横竖在哪都是不上进的调子。”
“渊儿是个好苗子,你一个人支撑门户未免艰辛,他可为你的臂膀。”
江衍自然知道。
“分家的事,就有劳祖父出面裁断。”
老爷子颔首。
……
分家的消息在江府不胫而走。
每个人的反应也不一样。
自身有本事的,巴不得离府里某些一事无成只知道惹祸生事的败类远一点;
而那些自己立不住的,则是哭天抢地,哀叹自己要喝西北风了。
但不管怎么嚎,分家的事铁板钉钉,谁也改变不了!
几位少夫人闻之,脸色青白交替。
江衍刚回来就要分家,这分明是替崔静婉出气的。
及此,几位少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而与此同时,众人也没忘记一开始挑事的王氏。
崔静婉,崔家嫡长女,又嫁给江家宗子。
仿佛把天下所有的好事都给占了。
妯娌们一开始虽说会有些酸言酸语,但没有到使绊子的地步,都是王氏从中挑拨。
说什么若是不立威,将来他们夫妻继承了族长和族长夫人之位,哪还有她们说话的份。
大家族里最怕什么?
当然是最怕被忽视、被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若是那样,钱财权势便统统都没有了。
几个少夫人本就是不正的心性,再被王氏这么一煽风点火,往后每一次,没事也要找点事。
如今都要分家了,几个少夫人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当枪使了,昔日的厉害功夫这会都对着王氏去了。
至于王氏为何这么做?
几个妯娌都不是傻子!
王氏当初议亲的时候,瞄准对象本是江衍;但江家大老爷不知是对王家哪个地方不合心意,总之没有一口答应。
他们这样体面的人家,不直接的答应就是婉拒。
大老爷以为这道理该大伙心知肚明。
没想到这王家却不是!
王家老爷子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
但大老爷烦了!
恰好那时崔显相中江衍,大老爷更不可能放着崔家的儿媳妇不要去要王家的。
大约是那个时候起,王氏就记恨上了。
后来王氏被江家二房聘娶,后来……
事情就发展到了今日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