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森手指轻敲桌面,松散的姿态看得出他心情不错。
“杨峰,你是打算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走?”虽然他办事还需提点,但胜在为人可靠,口风紧。
杨峰毫不犹豫地回答:\"书记,我当然愿意跟随您!\"
徐砚森点了点头,“好,我来办。”
杨峰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知道,这是书记有意提拔他,而他答应不仅是因为书记对他有恩,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
如果他选择留在这里,做到县长顶天了;但如果跟随书记,未来的发展不可限量,可以说是一眼望不到尽头……想到这里杨峰无声的笑了笑。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与此同时,醒来的宁婉可就不那么愉快了,任谁被锁在房里都不会开心。
这不,徐砚森回家后她就开始发难了!
穿的板板正正的男人,眉宇间的春风得意掩藏不住。
宁婉冷眼旁观,双臂环抱胸前,坐在沙发上,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徐砚森一眼就瞧出了宁婉的不对。他把买来的饭菜放好,然后关切地问:“婉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宁婉没有说话,她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这下徐砚森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了。
他弯腰坐在她身侧,然而宁婉却随之向右移动了一下。
徐砚森看着她,语气轻柔:“是不是早上醒来没见我生气了?”
宁婉轻哼一声,心中暗想,这男人还真是会给自己贴金啊!
她终是开口,声音里带着质问“你是不是以后想把我关在家里,洗衣做饭生孩子?”
徐砚森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他连忙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
宁婉打断他,继续控诉:“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果然,之前说的对我如何好,根本都是假的吧。
“男人,呵!”
宁婉发出一声冷笑!
她太清楚他的想法了,他是不信任她。
虽然她喜欢宅家里,但自己乐意,和别人控制着你,那感觉天差地别!!
徐砚森听了她的话,心中一阵刺痛。
他并不是想限制她的自由,也不是想让她成为一个家庭主妇。他只是害怕她突然不见,上次的事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徐砚森轻启薄唇,欲言又止,话语在喉间徘徊,“我……”
察觉到他的挣扎,宁婉轻咳了一声,目光锁定在他眼眸之中,“徐砚森,你听好了。”语气认真又严肃,“只要你真心对我好,一直对我好,我就不会离开。所以,以后别这样了?”
她可不愿往后被限制人生自由,所以宁婉需要给男人下一剂定心丸,彻底消除掉他心中的怀疑,但又不愿自己太主动,而说出前面这些话后,就自然多了。
“婉婉……
她的这番话如同春风化雨,瞬间抚平了徐砚森心中的所有不安,脑海里似有无数绚烂的烟花绽放,内心的喜悦无法自抑,急需一个出口释放,他情不自禁地凑近她,低头……
结果,宁婉先一步预判了他的动作,利落的起身,裙摆蹁跹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宁婉眉角轻扬,她可不是他想亲就能亲到的女人。
“婉婉,你流血了……”
徐砚森怔怔的看着她身后,喃喃出声。
用他说吗?宁婉已经感觉到了,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一股熟悉的热流涌出,此时她的脸就如火烧云一般………
——
—
半个月后。
苏城火车站。
悠长而深沉的汽笛声由远及近扩散在空气中,火车缓缓驶入站台,车轮与铁轨有节奏地碰撞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随着火车完全停稳,车厢门开启,乘客们争先恐后的上下车,
作为这个时代出远门唯一的交通工具,人不可谓不多。徐砚森提着行李,小心的护着宁婉上了车。
宁婉还是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很是新奇,坐在床铺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再看看带上车的杂书,感觉还不错。
但时间一长,就觉得浑身难受极了……
哪哪都不舒服……腰酸屁股疼。
她眼睛雾蒙蒙的,带着股控诉看向徐砚森,都怪他。
徐砚森不发一言,看着正经得很,似是早已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他默默地从包裹里拿出准备好的薄被铺在床铺上,温柔地说:“躺下休息一会儿。”
宁婉轻轻哼了一声,躺了下来。
可是,对面床铺的人总是时不时投来目光,这让宁婉感到不舒服。她拽了拽男人的衣角。
对面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中山装,带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
徐砚森眼神锐利地扫向他,给以警告。强烈的压迫感让男子不敢再看,连忙装模作样地看起了手中的报纸。
随后,徐砚森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外衣,抖了抖,绑在床边,彻底遮住了外面的视线。做完这些后,他柔声说“安心休息,有我在。”
“嗯。”宁婉投以他赞赏的眼神。
徐砚森眼中闪过笑意。
火车的轰鸣声似乎也变得柔和起来,光线不再刺眼,宁婉闭上眼,感受到身边徐砚森的存在,心中满满的安心,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徐砚森目光温柔地落在宁婉脸上,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嘴角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