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是大气都不敢出。
何家人见肃亲王连四公主都赶走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那胡月得罪的是他,回头胡家人也没理由找上何家。
就算找上,还能怕他不成?
郭氏赶忙活跃起气氛,朝着被遗忘的百里清珊温声笑着说道,
“百里三小姐,还未展示才艺呢,可要继续?”
百里清珊轻咬下唇,努力定了定神,这才抬脚走到厅中,朝上首行了一礼,“清珊献舞一曲,为老夫人贺寿,祝老夫人生辰喜乐。”
随着乐声响起,百里清珊开始起步旋身,身姿婀娜的舞动起来,裙摆翩翩。
但经历了刚才的事,心绪有些不稳,有些慌乱不安,就怕自己也被肃亲王针对上,舞步越跳越僵硬,跳完后,就赶忙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虽然也有人鼓掌,可同前面的相比,终究有些逊色。
百里清珊有些气恼没有跳好,史湘云忽略掉卫芳满是得意的嘲讽笑容,在旁安慰道,“珊儿,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失了体面。”
何暮却一直眼都不眨地盯着百里清珊跳,在他看来,百里清珊性情率真,才最是难得。见她跳完好像有些不满意,心里就在在想,回头该送点什么东西哄哄她。
百里清迩则再次悄悄打量了一下二皇子,发现他并未留意三妹,心里才稍稍放松。
陆陆续续地又有一些公子小姐出去展示才艺。
清虞看的有些无聊,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果酒,刚递到嘴边,却忽然停顿了一下,眼眸轻轻一转,假装毫无察觉地全喝了。
没过一会儿,清虞的头就有些晕,体力不支,用手撑起了脑袋,旁边的清柒有些着急,轻轻晃了晃她,“姐姐,姐姐。”
语默急忙上前,焦急地想要查看小姐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裙角被小姐轻轻拽了一下,语默微微一怔,瞬间领会了小姐的暗示,不动声色的地站在原地,脸上依然焦急。
史湘云脸上带了恰到好处的担忧,“清虞这是不胜酒力,有些醉了,语默,快扶着你家小姐去客房休息一下。时妈妈,你跟着一起去照顾清虞。”
“是,夫人。”
“大伯母,我也一起去。”
清柒不放心,想起身跟着一起去,被史湘云拦下了,
“清柒,我们今日是来做客的,你还是留在这里吧,清虞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是啊,清柒,主家都还在呢,你就在这里等着吧,你大姐歇息一会儿就好了。”卫芳母女也关切了两句。
清柒只得坐下,准备一会儿就去找姐姐。
司空珏见清虞被带走,眉梢微蹙,目光有些晦暗,朝身后余二看了一眼,余二立马会意,微微颔首,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宴会。
清虞被扶到一个空房间,坐到了椅子上,靠着桌子。
时妈妈这才朝语默嘱咐道,“你去找何府的人,要一碗醒酒汤来给你家小姐喝下,等她歇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宴席,我在这里看着你家小姐。”
语默犹豫了片刻,瞥见小姐的手指动了动,这才退出房间。
时妈妈站到门口,目送语默走远,才转头看了一眼清虞,眼里都是厌恶和憎恨,随后也跟着出了房门。
房顶上的余二正在纠结要不要下去看看这位百里大小姐到底是怎么了,就见她已经坐直了身体。
清虞此刻眼神清明,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清虞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围一眼,对着头顶悠悠开口,“上面的那位,不用在上面待着了,直接下来吧。”
余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前后左右看了一眼,这也没别人啊,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是在跟说话?正有些莫名其妙。
清虞的声音再次传来,“怎么,要我上去请你?”
余二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位大小姐的听觉居然如此灵敏?纵身下去,从窗口进入到房间,
对着清虞躬身行礼,“我家王爷担心百里大小姐,让属下跟过来看看。”
“肃亲王?”清虞有些诧异。
“正是。”
正说着,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人躲在了纱帘背后。
却见推门进来的居然是何暮。
“何二公子,是谁让你过来的?”清虞悄声出现在何暮身后。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何暮吓得跳起来,一转身,就见到一脸面无表情的清虞。
何暮瞬间迷茫,“你是百里大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房间是我先进来的,应该我问何二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才对?”清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把何暮盯得有些发毛,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约我来这里见面,说有事商谈,我就来了。”
清虞看他不似作伪,才平静开口,“我在席间喝了点酒,有些不适,三妹母亲身边的时妈妈就把我带来这里了。”
何暮却没有多想,暗自嘀咕了一句,“难道是弄错房间了?也不可能啊。为什么会这样?”
还没等何暮想明白,外面又传来脚步声,清虞迅速揪起他的领子就往窗边一跃,躲到了房间外面,何暮一惊,张嘴就要问什么,清虞干脆利落地点了他的哑穴,吓得他瞪大了眼睛。
清虞冷静地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找了个能看到房间里面,而里面又看不到外面的位置。
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把已经重新躲回房顶的余二都看呆了,怪不得能发现他呢,原来她身手这么好。
房间被再次打开,这回进来的是史湘云和郭氏,身后跟着时妈妈和一个丫鬟。
几人看了一圈房间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郭氏满脸不解,“百里大夫人,你不是说你家下人看见我家何暮进了这个房间吗?那他在哪里?还说清虞也在这个房间休息,她又在哪里?”
她方才听到史湘云跟她这事说的时候,整个人都吓坏了,真担心何暮做了什么错事。
鼓足了勇气才推开这扇门,还好里面没有人,只是虚惊一场,若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