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找你也行,我就只有去找弟妹,让她劝劝你回家。估计她正焦头烂额想要知道她的合法丈夫是谁,如果我们坐下来聊一聊,聊的合拍的话,我乐意告诉她我知道的所有的真相。”
好言相劝,打同情牌都没用,辜遇只有剑走偏锋。
跟段乘风对着干。
段乘风越不想被纠缠,他以后会越增加见面机会。
他越恨自己抢走他的东西,他就要越接近他身边的人。
段乘风隐瞒身份跟蔺琅领了证,说明蔺琅在他心里是特殊的,不妨就拿蔺琅来当说服他的突破口。
段乘风怒不可遏,挥手朝着辜遇的鼻脸狠狠打了三拳,直到鼻子流血了,才嫌恶心的停手了。
“辜遇,我警告你,不要靠近蔺琅!”
“我不靠近她可以,你能保证弟妹不会主动找上我吗?先前她是被荣深绊着手脚了,现在她腾开时间了,有的是机会调查你。”
辜遇擦了擦鼻血,在段乘风怔愣的表情中扳回一局,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以前,段乘风一直以为辜遇就是鸠占鹊巢,借助千古集团摇身一变,变成了人上人。
尽管千古集团在他手里日益辉煌,那也是千古集团自己的气运,再加上母亲的家族势力加持。
通过这短暂的几分钟交谈,段乘风才知道,辜遇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简单。
他们这些人也活在辜遇的监控之下。
如果他真那么运筹帷幄,那么他让自己回辜家干什么?
傍晚,五六点钟,下班高峰期,一路长堵。
蔺琅突感不适。
心脏先是一阵阵闷疼,倏而剧痛,然后像要爆炸一样。
她赶紧打转向灯,朝右边靠拢。等车子彻底停下,已经是十分钟后。
蔺琅感觉到窒息,剧痛来的迅猛,很快,整个世界在眼前摇摇欲坠。
这种反应让她恐惧极了。
因为以前子母蛊蜕皮前,她就会这样。一旦蜕皮,世间最痛苦也不过如此。
可是蜕皮期还没有到,为什么这次这么快就开始了?
唯一的可能性,蔺琅猜测是因为这段时间屡次中毒,让蛊毒快速成长到蜕皮期。
蔺琅刚把车门开了一条缝,人就昏厥了过去。
她自然也没有发现,在她失去意识前,一个纤瘦的身影闪现,阵阵袅袅余香窜入车中。
醒来的时候,蔺琅听见海浪声阵阵,身上被海风吹的发凉,但是很能抚慰身体里的燥热感。
她惊坐起,身在副驾驶位上,车门大开,而身上盖着段乘风车里的毛毯。
而驾驶位上竟然坐着单初!
蔺琅无比惊讶。
“单小姐,怎么是你?”
单初笑容和煦,诚恳地打着手语解释道:“我在街上看到段先生的车子停在路边打着双闪,就想着会不会有什么忙需要帮。
等我过去的时候,发现你竟然昏迷了。我想送你去医院,可车子开到半路,堵的根本没走多远。你好像做梦了,一直跟我说不要送你去医院,我只能拉你来海边呼吸点新鲜空气。
哦,对了,上次我送花小姐的熏香,她说安神效果很好,我就擅作主张在车里使用了,发现你闻了之后,身体的难受劲好像平稳了很多,你之前流了很多冷汗。”
蔺琅知道了事情原委,诚心道谢。
“单小姐,谢谢你救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恩,这样吧,经济报酬,或者你有什么心愿需要我帮你达成,都可以。”
单初摆摆手,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把你当朋友,请你别跟我客气好吗?我想知道,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平时太拼太累了?”
虽然跟单初一见如故,她脾气性格都很温和,但是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好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共享的地步。
蔺琅用笑容打掩护,一笔带过,“没什么,心脏有点不舒服,这两天空了我会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单初点点头,也没再多问。
蔺琅关心起来熏香的事情,接着说:“你上次那个熏香确实很能安神去燥。”
“我学长家就是研发生产这款熏香,如果你觉得好用,下次我还可以送你。”
“送就不用了,下次我自己出钱买。”
“不值钱的,这是我的心意,跟金钱无关,这点我坚持。”
单初人很文静,但是脸上表情像入党一样坚定。
蔺琅自惭形秽,单初这么美好的女子沾染上了自己,可以说是触了霉运。
她对自己好,大概就是因为自己会手语,让她觉得亲切。
实际上,自己和亲切并不沾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单初。单初,善良如初,单小姐真是人如其名。”
单初害羞一笑,但弯起的眉眼却能看的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因为被夸而兴奋。
蔺琅有自己的坚持,“我这人不喜欢欠人人情,倘若你不收钱我就不要了。”
推己及人,单初理解蔺琅,就妥协了。
“那好吧!下次我会收钱的。”
两个人达成协议,蔺琅继续下一个话题:“话说回来,如果你不肯要经济报酬,那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义不容辞。而且,之前就想找机会好好谢谢你,这次你又救了我,我是一定要先请你吃顿饭的。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还是就现在?”
单初摇摇头。
“以后我们有机会吃饭的,但是现在我想多跟你聊一会儿天。蔺小姐,我不会说话,平时没有什么人能跟我交流,难得遇见你懂我的手语,我很想多跟你聊一会儿,很抱歉,我失态了。”
虽然单初是哑巴,但蔺琅并没有因此觉得她可怜,相反单初的素养让人如沐春风。
她的善良更是凌驾于她的残缺之上。
蔺琅打从心底尊敬单初。
“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了,你以后可以经常跟我聊天。”蔺琅掏出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号输入上面。
单初心情愉悦,马上存上了蔺琅的手机号。
一分钟不到,蔺琅手机提示音响了。她以为是单初迫不及待的发了一条短信,意味着她们之间的聊天正式开始。
她笑着说:“这么快就发给我?”
点开一看,是邮箱收到了新邮件。
还是诅咒信,一样的污言秽语,诅咒谩骂,一样的落款名字。
蔺琅都记不清这是收到的第几封了。
如果她一直置之不理,对方打算一辈子跟她耗到底吗?
是不是该查一下发件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