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欣荣岂是那等逆来顺受之人?她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火焰在黑暗中跳跃闪烁,将她的理智一点点吞噬。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人夺走丈夫的宠爱,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地位在这宫中如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于是,她只能在这无尽的长夜里默默等待,等待着宫外的额娘能为她送来那足以改变命运的关键之物。
在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愈发坚定——让萧云那个贱人付出惨痛至极的代价,要让她在这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好是死无葬身之地,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每一个寂静的夜晚,欣荣都会在黑暗中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殿门的方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这厚厚的宫墙,看到额娘为她精心谋划的复仇之路。
她的心中反复盘算着各种计划,每一个细节都被她在脑海中仔细斟酌,那恶毒的心思如同藤蔓一般,在她的心底疯狂蔓延生长。
而这深宫中的权谋与争斗,也在这看似平静如水的表象之下,暗暗涌动着汹涌澎湃的暗流,随时都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将这宫中的每一个人都卷入命运的漩涡之中,无人能够幸免……
紫禁城的宫墙巍峨高耸,隔绝了尘世的喧嚣,却也困住了无数人的爱恨情仇。
这些日子以来,乾隆像是着了魔障一般,除了不得不去上朝的那几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几乎都与萧云黏在一起,二人形影不离,仿佛这世间只剩下彼此。
乾隆看向萧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抹化不开的眷恋与深情,但偶尔,萧云也能捕捉到那隐藏在眼底深处的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乾隆这异常的表现太过明显,又怎能逃过她的眼睛?她曾多次欲言又止,那些想问的话在舌尖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被她生生咽下。
她虽不明白乾隆这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但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或许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在宫墙之外的乌雅氏,自从得知萧云欺负女儿后,心中便一直憋着一口恶气,那股怨恨如同毒蛇一般在心底盘踞,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为了给女儿寻得一丝“公道”,她秘密派遣了心腹前往南阳,这一路山高水远,好在那些人皆是办事得力之辈,历经数日的奔波,终于不负所望地赶了回来。
他们手中紧紧握着的,是萧云送给萧慕擎的拨浪鼓,还有晴儿的一支发钗,还有一封萧剑的亲笔信,这几件看似普通的物件,此刻却承载着乌雅氏满满的恶意与报复的快感,她似乎已经看见了萧云凄惨的下场!
在京城繁华喧嚣背后的阴暗角落里,乌雅氏宛如一条隐匿于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精心谋划着一场足以让萧云万劫不复的阴谋。
她那深邃而狡黠的眼眸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仿佛无尽的黑夜中闪烁的鬼火,透着让人胆寒的恶意。
许久之前,乌雅氏便不动声色地撒下了一张罪恶之网,派遣心腹苦苦寻觅会模仿字体之人。
那些心腹们像幽灵般穿梭于市井街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个因生活窘迫而声名不显的落魄文人。
这文人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一身破旧的衣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全靠给人代写书信赚取微薄的收入聊以度日,日子过得朝不保夕,宛如风中残烛。
当乌雅氏的爪牙将他强行带到那阴森的府邸时,他被眼前的阵仗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那宽敞奢华却又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大厅中,乌雅氏高坐在太师椅上,眼神冰冷地打量着他,仿佛在审视一件即将被利用的工具。
当萧剑的亲笔信如一道催命符般摆在他面前时,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惊恐地连连摆手,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这可使不得,这是杀头的大罪啊!”
然而,乌雅氏却只是冷冷一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她轻轻一挥手,心腹们立刻端出一盘散发着诱人光泽的上百两真金白银,整齐地码放在文人的眼前,“写完,这些就都是你的?”
那白花花的银子瞬间刺痛了文人的双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眼神中原本的恐惧渐渐被贪婪所取代。
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他内心的挣扎如狂风中的烛火,摇摆不定。
最终,在理智与欲望的激烈交锋中,欲望占了上风,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地点了点头。
乌雅氏哼了一声,“我先出去,你慢慢写吧!”
随即转身离开。
在府邸深处的一间密室里,门窗紧闭,不透一丝光亮,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牢笼。
文人颤抖着双手拿起笔,蘸饱了墨汁,那墨汁黑得如同无尽的深渊,恰似他此刻陷入的罪恶泥潭。
他紧盯着萧剑的笔迹,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每一笔每一划都仔细揣摩,试图模仿得惟妙惟肖。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的额头滚落,滴在信纸上,洇开一朵朵墨花,仿佛是他罪恶的印记。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
好不容易写完了那封充满罪恶的求救信,文人刚想松一口气,放下手中那支仿佛有千斤重的笔。
突然,密室的门被人猛地撞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如同炸雷在他耳边响起。
乌雅氏带着几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湖面,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文人惊恐地看着他们,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双手慌乱地在身前挥舞,嘴里结结巴巴地求饶道:“夫……夫人,你,你要的信……信我已经写好了,可您答应过我的银子……”